第19章 猜的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办公室里,傅之洲看着关游卡开口。
关游卡本来还皱着眉头,听到这话顿时睨了他一眼,勾着红唇,“傅大教授,这是你的工作。”
“真没问题?”傅之洲也不急,仰躺在沙发上,眼神平淡地望着天花板,“那就算了。”
“······”关游卡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男人是自家的,要宠着,不能打,“你怎么知道祝南昂的那些事情?”她记得,调查到的资料里面根本没有这一项。
傅之洲这才枕着手臂,抬头看向她,语气玩味,“不是说没问题?”
“······”
注意到关游卡出了审讯室以后一直绷着的脸,傅之洲知道她心里有思考,这会儿看她不说话了也不再挑战她的底线,“猜的。”
关游卡听他这话,虽然有些惊讶,但深想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被人称为“算命怪物”。
原因就是他能看着某个人推断出这个人的生活习性、性格以及恋爱状况,甚至还能漫不经心地说出别人接下来要干的事。
她记得,大学那会儿,元旦晚会要出节目,班级又实在凑不齐人数。当时班委正好和她住在同一个宿舍,就把注意打到了她头上。
她起初是不怎么想参加的,但是耐不住班委的软磨硬泡大法,最后同意了。
但是同意之后,她才发现定做晚礼服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现买。她黏着傅之洲求了好久,他才勉强同意陪她去买元旦晚会表演用的礼服。
她试穿了很多件,傅之洲没有一套满意的。
最后,她穿着一件红色丝绒的修身长裙出了试衣间,不等傅之洲再次评价,直接半躺在了傅之洲坐着的沙发上。
“傅之洲,你能不能别那么多要求啊?”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那么多好看的礼服,都被他挑剔的一无是处。
不是肩膀太露,就是裙子太短;要么颜色太艳,要么颜色太浅;一会儿礼服材质太透,一会儿胸口太低······
她一女孩子都没有他那么一个大男人要求多!
他么的,真难伺候!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来买。
但傅之洲明显不能get到她的意思,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的她,眼神不明,继续挑刺,“这件也不行,太紧。”
她当时只想一巴掌呼在他的头上,但奈何没有力气。
他从哪儿看出来紧了?
没听到导购说的话吗?这明明就是很修身!
她想着,有他陪着,估计试到累死也买不到礼服了。正打算回去,明天自己一个人来速战速决地买一套算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就突兀地出现在她耳旁。
“关学姐,真是你啊!”
关游卡被他身上的味道呛了一下,转头看了他几眼,认了好久,也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我是杜洋啊!学姐,我和你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比你小一届,是你的偶像······不不,是你的粉丝呢!”男生说话很激动,都快语无伦次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了你!”
关游卡在初高中的时候,也算是校园一姐,早就熟悉了这样的场面,兴致缺缺,客套的说了一句:“抱歉,不记得了。”
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但是那个男生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记不住也没关系的,学姐,我还给你送过情书的,我喜欢你,能请你吃饭吗?”
倒是不记得还有这么一茬,毕竟那时候收到的情书太多,最后都是批量处理的。
“不行。”关游卡还没有回应,傅之洲就已经开口,顺便牵起了她的手往门外走。
“他是谁?!”关游卡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当时疼得一抽气,转头才发现那个叫杜洋的男生扯住了她的手臂。
顿时眼神也冷漠下来,本来频繁地试衣服就已经很累,现在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人扯住,量她脾气好,也来了火气。
“松开!”
“学姐!我喜欢你很久了!”杜洋紧拽着关游卡的手臂不松手,甚至还有往他身前拉的趋势。
关游卡使劲想要抽回手臂的时候,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捏住了杜洋的手腕,紧接着“咔擦”一声,杜洋的手顿时没了力气,他的手腕脱臼了。
保安这时候也赶过来,控制住了杜洋。
“傅先生、关小姐,很抱歉打扰打你们了,我们这就把他撵出去。”傅之洲和关游卡都是店里的熟人,保安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恭恭敬敬地说完,就架着杜洋往外拖。
“等等。”傅之洲开口。
拿出湿巾仔细擦了擦关游卡刚刚被扯住的胳膊,都快擦红了才停手。再抬起头时,眼里的柔和完全消失,凝结成腊月寒冬的冰凉。
“就你,凭什么喜欢她?”傅之洲捏紧了杜洋的下巴。
“呸!”杜洋啐了一口,“我观察好久了,你一直都在挑剔关学姐,就你这样凭什么在她身边?!”
“呵!”傅之洲手上加了劲,杜洋疼得直抽气,“刚刚在外面你可不是这一身行头,你是在看见我们进店以后才换的,你手上这只劳力士表和身上穿的这套西装都是在隔壁店里租的高仿,三百块钱吧?”
杜洋没想到会被人看穿,顿时恼羞成怒奋力想要挣脱保安的控制,没有挣脱开,冲他喊了一句“你放屁!”。
“还有,你的内衬衫没有来得及换,上面还散发着浓浓的劣质香水味道,这是不同女人身上的女士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在你看到我们之前,你应该已经和至少不下五位女士进行过亲密的接触,根据你口袋里刚刚掉出来的这一张照片,我想这是你下一个深入交流的对象。”傅之洲说着还把手里的照片在他眼前挥了挥,又甩到他脸上。
“你刚刚在被拒绝之后反应十分激烈,说明你有轻度甚至中度的暴燥症和妄想症,还有明显的拒绝都听不出来,你可能耳朵和脑子也有问题。
那么总结一下,你这样一只流连于花丛,身上说不定感染了什么病毒、身体心理都有严重缺陷的社会败类低贱狗,凭什么妄想喜欢她?”
说完,傅之周冷着眼神,对保安挥了挥手,让他们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又拿出一张纸巾,使劲搓了几下刚刚捏杜洋下巴的两根手指。再转身看向她,眼神已经恢复正常,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了一家餐厅吃饭。
那天,始终也没有买成礼服。
被突然出现的杜洋一闹,她也没了再去买礼服的兴致,干脆决定从以前穿过的那些礼服中挑选一件。
但没想到,元旦晚会那天,傅之洲差人送了一件晚礼服过来,她看得出来是手工定做的,完全合身、也很大气漂亮,十分称她的气质。
时间紧迫,也没来得及思考他怎么来得及让人定做一件,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有她的尺寸。
后来,她偶然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问他是不是真的早就在店外看到了杜洋。
他也就用一句“猜的”结束话题。
这会儿,再听到他说这两个字,莫明有些亲切又有些气恼。
明明他脑子里有清晰的思路推断,却偏偏用一句“猜的”对她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