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逃其咎
第三十九章难逃其咎
南宫胥师姐弟俩离开集市已经六七里路了,在小径边,零星有几户农家,水涟漪指着前面这几户人家说:“现在我们已经换上了平民衣服,不会引起他们的误会了,就到那里看看情况吧!”
南宫胥师姐弟俩来到一户人家附近,看见一间破茅舍门前,有一位老大娘不知正在挑拣着些什么,水涟漪走到老大娘身前,很有礼貌地问道:“大娘,你这是在拣什么呀?”
大娘抬头看了一眼水涟漪,感到很奇怪地说:“小姑娘,你不知道我拣的是什么?”
水涟漪看看大娘拣的东西,摇摇头。
大娘看水涟漪的那个神情是真的不知道,于是耐心地说:“我拣的是野菜。你看,这叫马蹄香,这叫灰灰菜,这叫苦甜荞菜,这叫鱼眼草……”
“大娘,你拣这些野菜,是用来做药的吗?”水涟漪疑惑地问。
“药?对!这是救人命的药。”大娘叹息着回答。
“哦,想不到就这些不起眼的野菜,居然还能救人命,既然能救人命,大娘你还叹什么气?”水涟漪深感意外地问。
“小姑娘,看来你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了。”老大娘摇摇头说。
“老大娘,这话怎么说?”南宫胥在一旁也忍不住问。
“你们小小年纪,穿着干净的衣服,一看就没有吃过什么苦。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要不然,你们就不会这么问了。我们这些穷乡僻壤,出产本来就不好,前些年,还好些,每家每户,只要勤劳节俭,还能勉强度日。可最近一两年来,官兵明目张胆搜刮抢夺,土匪恶贼公然烧杀掳掠,百姓生活过不下去了,照这样下去,被打死或饿死,那也就只是迟早的事了。刚才说这野菜能救命,我们就是用这野菜做口粮的,如果野菜也被人们挖完了,那不就等着饿死吗?”
老大娘说到此处,脸上显出痛苦而又无奈的神情,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南宫胥听了大娘的诉说后,右拳重重地打在破损的大门上,“咣当”一声脆响,一块朽木从门上掉下来,把老大娘和水涟漪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呀?把我们吓了一跳。”水涟漪平静了一下后埋怨道。
“没什么,只是气愤难平而已。”南宫胥摇摇头说。
老大娘看到南宫胥的情绪,好心提醒道:“小伙子,没用的,我们都只是一些平头百姓,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腿,你消消气,千万可别冲动,得罪了那些当官的和为非作歹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有权力,有势力,对付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那还不是跟拍只苍蝇有什么区别。”
“谢谢大娘好心提醒,我们这就走了。你保重身体,要有希望,只要心中有希望,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能度过,大娘,你说是不是?”水涟漪在有礼貌地告别的同时,也不忘安慰大娘。
“年轻人,听大娘的话,我们都要好好的,千万别冲动,不要做傻事……”
在老大娘的再三嘱托中,师姐弟俩走上了小径。
南宫胥到此时,还再气愤难消,狠狠地说:“官匪兵,已经让百姓生活不下去了,官兵吃着朝廷的俸禄皇粮,却不思为朝廷分忧。百姓上交了赋税,朝廷才有俸禄皇粮发给他们,这些官兵不为百姓做事就算了,还坑害他们,真是该杀─杀都不足以解恨,应该是挫骨扬灰!”
“师弟,你也想开些,这些当官的的确可恶,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跟这些人生气,不值得,被气坏了身体。”水涟漪安慰道。
“对!我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受到惩罚,付出代价,否则,我就不是南宫胥了!”南宫胥还是愤愤不平地说着气话。
“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民情,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水涟漪提醒南宫胥,要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我们了解了一些情况,那就去找寻问题的根源,我想先去看看当地为官者是怎么办事的。”南宫胥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就去当地衙门看看吧。”水涟漪赞同南宫胥的提议。
师姐弟俩一路走,一路继续探访民情,这样他们走了十来天。
这一天,南宫胥师姐弟俩来到南蛮国最边远的夷苗县。这个县,不仅地处偏远,贫困落后,而且还是少数民族聚居地,这里世代居住的主要是夷族和苗族,因此取名夷苗县。当然,中间也夹杂着其他的一些少数民族。
历代在此为官者,都是一些没有背景或者被贬官者,他们来此为官,有的是来避祸,过度一下,有的是破罐子破摔,混混日子,反正“山高皇帝远”,没人管,为官者到此地为非作歹,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南宫胥和水涟漪来到县衙门口,破旧的衙门上方挂着一个写着“夷苗县”的木制匾额,字上的红色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门口也不见守卫。他俩径直走了进去,衙门大堂里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
南宫胥和水涟漪走进衙门大堂,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黑脸中年大汉,迎面走了出来,看到师姐弟俩,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今天我们不办公,有事改日再来。去去去!别挡大爷上茅厕。”边说边摆手。
“我的事无论如何今天就要办,等不到改日了。”南宫胥不紧不慢地说。
“外面谁在吵闹,是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大爷正忙着的吗?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不要打扰了大爷的吃酒兴致。”一个留着山羊胡须,满脸皱纹,面色黝黑,五十岁上下的人不耐烦地说。
南宫胥抬眼看到这个说话之人,猜测道:“想来你就是这里的县令了?”
“不错,我就是这里的县令阿克兹,刚才次兹捕头不是告诉你,今天不办公,你没长耳朵吗?”阿克兹县令耐着性子说道。
“正好,今天我算找对人了,我就是找你这个县令的。”南宫胥不紧不慢地说。
“你这人是觉得活长久了,听不来人话是吗?县令大人不是说了,他正忙着吗?”坐在县令身边的一个衙役,狗仗人势地恐吓南宫胥说,想在县令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忠诚。
南宫胥看看这个衙役那扬威耀武的小样,正眼都没看一眼,冷嘲热讽地对那个衙役说:“这话用在你自己身上倒挺贴切的,我看听不来人话的应该是你。哦!对了,我忘记了,狗怎么会听人话呢?”
这些横行霸道惯了的衙役,哪里受过这样的抢白,更何况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他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噌”一下站起来,径直扑向南宫胥,南宫胥轻轻一掌打在他胸口上,衙役当即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哼哼唧唧地挣扎了几下,却没能爬起来。
其他人见状,平时比较能打的这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趴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抢先出头,个个面面相觑。
上茅厕回来的捕头次兹,才到门口,就嚷嚷道:“大伙怎么就不喝了,怎么如此安静,不是说好不醉不归的吗?”大家还是不出声,他歪歪倒倒跨进门槛,见一个衙役倒在地上,问道:“谁这么大胆,敢把我的兄弟弄成这个样子,活腻味了?”
“我,怎么样?”南宫胥冷冷地说。
“你这小子,我不是叫你走了吗?怎么还没走?看来,今天你是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次兹狠狠地说,两眼圆睁,先扎了一个马步,拿出摔跤姿势,抓向南宫胥的两腰。
南宫胥平移一步,次兹抓了一个空,南宫胥弯起小臂顺势一肘,次兹跌了一个狗啃屎,就再也起不来了。
南宫胥打倒次兹以后,环视众人,说:“还有哪个还想要试一试?”
众人看到捕头和他们中间最能打的一个,都被南宫胥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撩翻在地,还有哪个不识时务去找不自在,个个敢怒不敢言,看着南宫胥师姐弟下一步会干什么。
南宫胥看已经没有敢上前的人了,说道:“我们今天来,就是找你们这些只拿钱财不办事实的昏官酷吏算账的,你们一个个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办人事,你们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吗?如果再不思悔改,定然严惩不怠!”
南宫胥发话,个个唯唯诺诺,没人敢说不。
水涟漪看此情形,这些人顶多也就是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没有一个是真正有能耐的主,于是补充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今天,只是对你们一个小小的惩戒,我们会观察你们以后的表现,如有违背者,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阿克兹见势,趁机赶快脱罪说:“都是下官平时管教无方,没能约束好自己和下属。从今以后,一定按二位吩咐照做,绝不敢有半点违背。”
“知道错就好,量你们也不敢作祟。”南宫胥丢下这句话就和水涟漪出了衙门。
“不敢,不敢。二位慢走,恕不远送了!”师姐弟俩都到了院子,阿克兹才送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