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知府姨夫
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季禹风带着昂贵的聘礼来到相国府,正式下聘。
老丈人严厉不失慈祥:“贤婿听说你揽下炼丹之事,可要好好用心办差,将来前途无量。待得下月与小女完婚,就准备出发了吗?”
打躬作揖:“禀岳丈,确有此事。皇命难违,不敢耽搁,只委屈了柳小姐。”
虚扶一把:“这个你不必担心,家中有你父亲和我照顾着,你自顾前去,无后顾之忧。”
点头会意:“谢岳父,小婿定不负众望。”
回到家中,禀明父亲需出去几日。
“丈母娘提及她女儿,特喜欢某些物件,城中未能购置到。
儿想婚礼还有一月有余,就去周边城镇逛逛。
尽量完成她的心愿,毕竟之后我将离去,就留她们母子两人独立生活了。”
赞赏有加:“我儿就是懂事,还有孝心。去吧,早去早回。
只是回来之后,提醒絮儿挑嫁妆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副《山居图》,就说公爹十分喜爱。”
马车轻快疾驰在开阔天地中,一路大好春色掠过眼底。
出了皇城一路向北,赵秋琳欢快跳脱的性子,像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
“我挥毫泼墨一副大好河山,彩云间轻舟已过万重山。愿与你逗留之后诗百篇,雄关漫道踏破铁鞋此生不枉然……”
忍不住高歌世间的美好,一曲《大好河山》来抒发自己的心情。
季禹风总能在赵秋琳身上,发现她的与众不同,淡定自如。
无论她如何变化或做什么,都那么的理所当然。亲切而熟悉,心中只有欢喜从无感觉她是异类。
关外的气候多变,大风扬沙刮的脸蛋疼。赵秋琳被季禹风包的严严实实,一路有他相伴。
即使再恶劣的环境,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可是,老天爷好像看不得他们好。竟然和他们开了个特大玩笑,让他们遇上了沙漠风暴。
铺天盖地的沙尘掀起巨浪,吞噬一切生灵。要不是他们请的向导经验丰富,提早带领他们躲避。
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幸,但终是偏离原来路线绕路。以至于带的水源紧张,大家都能省则省。
季禹风为了让赵秋琳能多喝点水,宁可自己渴的嘴唇干裂。
最后靠仙人掌获取水份,历经千幸万苦才到的秦岭边境。个个衣衫褴褛,堪比沙雕狼狈不堪。
进入城中,刘知府已与一方官员等待许久。待收拾妥当,晚上参加接风宴。
季禹风现虽无一官半职,但却是相国女婿、吏部尚书之子。将来还可能是国师,可谓前途无量。
席间妖媚花魁献舞,这些官员竭尽巴结,虚伪的嘴脸阿谀奉承。
为了今后方便打探消息,季禹风只得硬着头皮忍受,疲于应酬。
最后佯装酩酊大醉,才结束了这场宴会着实辛苦。
接下来,应酬不断。多方结交拜访,参加了各种社交宴会。那些太太也吃不准赵秋琳具体身份,也会盛情邀请她。
官员之间也不是铁桶一片,从太太之间的聊天,有时也能听到些只字片语的牢骚话。
有这么一位县丞,对这位知府相当不满,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县丞开始谨慎拘谨,季禹风放低姿态,与他攀谈又投其所好。
拿出贡品好茶与他分享品鉴,他才逐渐放松警惕。
“知府舅家是个地痞无赖,整天只知吃喝嫖赌,不事生产却奢靡无度。
知府大人俸禄也就那么多,也没听说他的副业生意发了财。就算知府娘子疼爱亲弟肯接济他,也不至于如此纵容吧。
前几日,听说还帮他娶了妻室。用了不少钱财,还购置房产和土地。
我们底下人,为他做牛做马,也不见丁点好处。”处处透露出对他的不满。
他突然又想起:“不久前,有两位大人来查军饷失踪案,分别与他密谈好久。”
季禹风亲自为他斟茶,他受宠若惊:“这确实不太正常,能不能具体说说情况。”
深吸气,闻茶香:“具体谈什么我不知道,先去找他谈的好像就是您的哥哥吧,后来听说还出了事。
后面那位左大人是等你哥哥走之后,再去找了知府大人。足足谈了两个多时辰,他到是先你哥早走一天。”
季禹风心思缜密:“那当时,他们去勘察军饷的时候,现场可有打斗,伤亡等等痕迹?”
品了一口茶,清香回甘,心身愉悦:“这到未曾听得,只知当日看守军饷一杆人等。都被迷晕,怀疑是江湖人士偷盗。”
季禹风若有所思:“江湖人士怎么会对朝廷运送军饷路线。
如此了如指掌,还把时间掐的这么准。恰好是交接空挡上岸之前,三不管地带呢?”
县丞搔头摸耳:“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季禹风和善的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军饷案了结之后,有一队商人的货船不幸翻了。就在前不久正打捞损失,忙活了好几天。
奇怪之处,就是专挑晚上捞出,也不知是些什么货物。”
通过几天勘察走访,确如县丞所说相符。无意中,还探得知府舅爷犯了几件大案,甚至杀了人。
知府知法犯法,包庇佑护,不了了之。他在任期间,几个县城受灾严重。他也是虚报瞒报,民不聊生。
还私增税收,贪赃枉法。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之所以没人敢动他。听说上头有人罩着,还来头不小呢。
收集了这么多罪证,季禹风准备找知府摊牌。竟然没想到,他派了府兵,假扮刺客想杀人灭口。
结果反被季禹风制服,捆绑结实他还不肯伏法。尽想着旁门左道和季禹风套近乎,他的老婆是相国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起来他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季禹风按辈分还要叫他一声姨夫呢。
季禹风掏出皇帝给的信物:“你现在也不要和我套近乎,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据实回答。”
知府以为他是皇帝派来的钦差,顿时脚软心灰意冷。
“你那日与我哥,还有那位左大人说了些什么?”
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你哥的事,真不管我事。是不是我老实告诉你实情,你会酌情处理放过我?”
知府垂死挣扎,以期盼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