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觉悟
片刻后，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分析这条信息带来的影响时，王雨脸上漏出了笑容。
“我锁定到它了，是一个肉球状生物，它可以像软体动物一样蠕动，浓雾的源头似乎就是它，因为不断有浓雾被它吞吐，仿佛呼吸一样，而且这浓雾对我的影响似乎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刘江摇头道：“这只是因为那生物正在山头停歇，它正处在一个转换期，你们对于诡异事件的所知太少了，部分诡异事件的源头会主动或被动的寻找能强化它能力的其他源头或者是被肢解的诡异力量作为拼图强化自己或融入更强大的源头。”
“看这情形，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冰冻类型的新能力似乎是新的收获，他还在适应期，这情形似乎会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如果有人能够借此机会深入浓雾的话是有可能解决源头的，可惜，咱们这里没有与之危险程度能够相媲美的超凡者，这东西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常规了，而且扩展速度也太快了，不加以处理会无限接近六阶州级灾难。”刘江对众人科普了一下。
“九阶全球级、八阶大洲级、七阶国家级、六阶州级、五阶城市级、四阶村镇级、三阶千人高危警报、二阶百人中危警戒、一阶十人危险警示、0阶小心提示。没记错的话鲁医生当初是这么说的，这浓雾虽然厉害，但也就一个小镇的覆盖面积，但达不到六级吧？”苏念忽然诧异道。
“不是这么算的，大夏国国情不同，你们没出过外国不知道，很多外国国家都面积狭小，咱们这的村镇单一面积而言已经相当于他们的城市面积了，所以国内三阶以上八阶以下的危害放在国际上往往要提高一阶。”鲁肃接过话继续给各位超凡者小白讲解。
“其实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这个村子太偏了，零零散散的分布，一共只有几百户而已，但同样面积的村子放在其他地带，以大夏国的人口基数来算至少也是万户起步，上不封顶，个别族群宗族聚集地甚至会有十几万几十万的人口。一些特别小的国家都不一定有这么多人口。”
杨海川没有兴趣听他们普及基础知识，档案上其实都有，只是东西太多，时间又紧，大部分人都没仔细瞅，一般只是把重点违规事项记下来了。
没办法，这个世界有过时间不短的战争影响，全球文化普及度都没有前世高。
虽然也有高端人才，但他们的学习其实更接近于自学，这也导致他们的很多科研技术水平其实比前世发达但却只能当做黑科技少量应用，因为缺乏基础开发人员，只能像高屋建瓴的空中楼阁一般华丽闪现被当做不是奢侈品的奢侈品来用。
大部分普通人的所谓大学其实就是像前世中专一样学个专门的技术而已，但很多额外的知识储备量少得可怜，额外的文娱生活也很匮乏，所以大段的文字阅读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一种障碍。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里写个五百字检讨也能当惩罚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本身就不是什么大错，犯不上上纲上线的严惩，另外也是因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五百字检讨本身就很恐怖了。
要知道，前任之前连载的时候每天才更新一千五百字左右，而这其实就已经算是小说界难得一见的人才了，大部分人只有日更五百的程度，所以短篇小说特别盛行，他这种接近中篇小说的已经是行业典范了。
这也是为什么杨海川前身一个写短篇恐怖小说的网络小说作家会有这么高的行业地位和财富的原因，因为相应人员太少了，换前世他写小说的时候这种日更不足两千，一本书总共只有十几万甚至几万字的小众恐怖小说别说挣钱了，不吃灰就不错了。
这点阅读量他一个小时就全都看完了，心里有印象，所以都知道。
但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刘江说的机会，真的没有机会吗？
未必！
不拼当然没有机会，机会是拼出来的！
总不能就像他们一样在这进行科普讲座吧，大哥，快死了，认真点好不啦！
不趁着这难得的时机想办法还有闲心聊天？
杨海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了，未免太心大了，这就是完全没经历过社会敲打的人啊，宛若白痴一样，和平社会和健全的法制对他们的保护让他们缺乏紧迫感和危机感，可为什么这么羡慕呢？
反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不再考虑这些没用的，他是要活下去的人，他不想这么快就死第三次，更何况……
在田甜和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身，拿出仅剩的六张空牌提笔挥就，拔出匕首扎在大拇指上流出鲜红的血液。
以血为媒，卡牌为载体，指纹为烙印，早就思虑良久的替身卡牌终于面世了。
田甜赶紧帮他治疗慌乱地问道：“你疯了，干嘛自残？”
杨海川目光灼灼，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拉着田甜轻吻了一下她的面庞，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推开拦路的众人走出了光芒笼罩之地失去了庇护。
“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田甜，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喜欢一个人，从这几天开始我整天像个二逼一样满脑子都是你，不仅仅是病友间的相互慰藉而已，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虽然咱们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这么说可能有点蠢，但是我真的爱上你了，可惜现在时间有点不对，我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告白。”
“感谢一路陪伴，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就做我女朋友吧！”
“难得有机会，我不想错过，与其等死，我更想拼一次，没人愿意出来，那就我来，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希望我不懂，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为了你，为我自己，也是为所有还未死去的人。”
伸手感受了一下，原本彻骨的寒意似乎也退却了不少，电磁手环激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杨海川浮空化作一阵电光闪烁几次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还未散却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
“就山兄~”
田甜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扑过去，却被旁边的王雨一把拉住了。
“别去，他是所有人里最强的，至少应该是有些胜算的，你去了反倒拖累他，没有意义。成功了都能活，不成功也无非是一起死，早点晚点罢了，想开点。”王雨搂着颓然失声的田甜劝慰道。
“没想到小杨会有这种觉悟，是我小看了他，之前还打算把你们都归在二线部队呢！不愧是独自挺过濒死堕化的人物！”鲁肃感慨的望着杨海川远去的方向。
齐上尉等人一脸敬佩的遥遥敬礼，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出去就是死。
火力全开的杨海川顶着森寒的狂风一路飞速赶到了山脚下才不得不减缓速度，刘江说的没错，这诡异的浓雾真的临时减弱了伤害，它正在蜕变。但是可惜，即便如此，山脚到山顶的距离仍旧是难以跨越的天堑，不管它有没有意识，但至少即便是作为诡异事件的源头，本能的生物自我保护机制也依旧存在。
开启了刘江的感知力后，杨海川艰难地向感知目标挺进着。虽然反向针对加上伤害的减弱杨海川目前没有受伤，但是之前的大面积寒气冻结让原本茂密的山林更加难以行进了，遍地都是坚硬挺硕的巨大冰锥霜花，而且浓雾集中后本身也增加了密度，如今身处其中竟像是触碰到了实体的海绵一般，堵塞的很。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最初在地下的时候被动预知过两次危险后，他只在从山里逃出来的时候和浓雾擦边而过时感受过死亡威胁，他现在竟然没有太过强烈的死亡危机。
杨海川觉得这是一个好的现象，攀登的脚步也越发的急切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好转能持续多久，这该死的浓雾太难走了，仿若置身海底，让他有一种无处下脚使力的感觉。
无奈的是这周围都是浓雾，他不敢使用电击打散浓雾，他本身又没什么实体攻击能力，只能靠着在这里显得越发微弱的电磁斥力不断的缓慢冲击前面阻挡的浓雾，同时还要反向冲击后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反推回去，这叫他很是难受。
叶一一的火焰燃烧能力在这里出奇的好用，凭借远比叶一一更强的控制力，他可以把火焰凝聚在匕首上一挥就是一片通途，可惜不敢持久，因为骤变的温度容易引起浓雾爆炸，他只能隔一段距离用一次。
二十多分钟后，看着眼前包裹在一坨坚冰中的诡异肉团杨海川有点傻眼，这什么玩意，太岁吗？
白花花的肉团不大，只有脸盆大小，油亮油亮的，顶端还分部着像是烤面包一样的焦黄色条纹，如同五花肉的纹理一般精致细密。
唯一诡异的地方是它底部的肉团在不断的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会喷吐出淡白色的浓雾，坚冰内部就会空出一部分，外表则凝聚更坚硬的冰层，那太岁一样的肉团就会胀大一丝。
变化很微弱，要不是近距离开着炁机感应观察杨海川仅凭肉眼还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