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超凡聚会
杨海川总算是睡了个舒坦觉，久违的没有失眠，沾床就倒，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傍晚时分田甜过来敲门才终于从被窝里解封出来。
“救命良药啊，就冲这个我也不能对你撒手啊！”杨海川洗了个澡，难得的轻松下来，一边洗一边喃喃自语着。
换了身衣服，嘴角笑意难掩的看着楼下客厅等待的田甜问道：“抱歉啊，总算睡了个好觉舍不得起来。怎么样，去外边看了吗？我昨天问了，王雷说这里还有泳池和温泉，你没去玩玩？”
田甜摇头：“没有，我没带泳衣，刚才过来的王雨说可以直接去拿一套，晚上带我一起去。现在已经六点多了，王雨说八点开始篝火宴会，现在工作人员正在准备，咱们等会再出去，外面烟气太大。咱们先去三号房和大家认识一下。”
杨海川无所谓的点头道：“好啊，先认识下也好！”
田甜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着他严肃道：“你有个心理准备，原本咱们只是猜测这些人可能是同类，但并不确定。可是刚才王雨已经挑明了，七号房的渔船老板李铁已经五十多了，他是个豪爽人，不喜欢相互试探，早上的时候已经明说了他自己拥有特殊的感知能力，也是觉醒的超凡者，他说所有人里除了和他同住的医生鲁肃不是超凡者外，剩下的都是，包括一名这个山庄名叫苏念的员工，二十三岁，是这里的客房经理。”
“不仅如此，唯一不是超凡者的鲁肃医生也不简单，他虽然不是超凡者，但他见过不少，因为很多超凡者都会去找他看病。也因此，他还获得了一份额外的精神顾问工作，受聘于武装部，为官方记录审核推荐相关超凡者，换句话说，我们早就被盯上了，这次聚会他过来就是为了面试审核所有人。”
“和他同房的李铁已经被审核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李铁会主动感知并通知所有人的原因。”
“审核？通不过会怎样？”杨海川眉头紧锁，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叫他有些难以接受。
“按照最近新推出的超凡法案判定，所有能力者都会备案并进行军事管制，能力无害的定期接受精神状态及身体检查就可以正常生活，能力有害的根据精神状态判定是否加入官方组织，不加入则会增派你所在生活区的巡逻检查力度。”田甜按照王雨的话解释了一遍。
“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倒也还能接受！”杨海川缓缓坐下，喝了杯凉水。
他有个疑问，明明自己拥有隔绝探知的能力为什么还会被探知出来？
片刻后，田甜接到了王雨的电话，二人起身去了三号房。
推门一看，客厅里，一条长桌上，十一张椅子，除了他们二人外，所有人都已经入座了，看来那个财务也在了。
拉开椅子坐下，杨海川环顾了一圈，没有多余的外人，桌子上也仅仅只有茶水和几样点心。
长桌主位是一个三十多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金边大框眼镜，三七分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面前摆着一沓文件，不出意外的话，想必他就是医生鲁肃了。
身为东道主的王雷脸色不太好的坐在他左边，紧挨着的穿着一身淡蓝色牛仔服应该是他妹妹王雨，正在低头和他哥哥商量什么。
王雨下边坐的是两个穿着紧身抹胸连衣裙打扮时尚的姐妹花，靠着王雨的那位头发上架着一个蓝色镜片的太阳镜，想必是叶氏姐妹。
最下方坐的是一个略显拘谨的职业装女士，胸口的名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和职位，客房经理苏念。
田甜坐在她对面，紧挨着的是杨海川自己。
杨海川右手边是一名紧张得直哆嗦的瘦弱青年，黑色的衬衫并不算很得体，因为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打透了。
再往前则是一名四十多的中年人，他穿了身灰色的棒球衫，戴着灰色的帽子，帽檐压低，他认真的喝着茶水，仿佛这些都不叫事一样，不过捏的锃光瓦亮的翡翠扳指上的汗渍显示他并没有如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最后则是坐在鲁肃右手边的五十多的大叔，大叔身材虽然走样了但依旧很壮实，臂围很粗，头发花白，敞身穿着件黄黑相间的格子衬衫，里面还有件撑起的白色背心，他正靠着椅背抽着烟等待，已经通过审核的他显得很轻松，他应该就是那个有探测能力的李铁了。
“嗯，好，看来人到齐了，简单的介绍一下，左手便开始，王雷，王雨，叶一一，叶双双，苏念，田甜，杨海川，单文，魏道明，李铁，以及我鲁肃。”鲁肃站起身依次念了遍众人的名字，然后开始拿着那沓文件开始照着名字分发。
“在座的都被王雨女士提前告知了相关事宜，我就不再赘述了，现在大家拿到手里的这份文件是最近开始颁布的超凡法案相关律法，值得注意的主要禁忌事项我都在第一页给各位单独列出来了，剩下的细则都只是补充延伸，回去看不看都行，只要注意不要犯主要的几条禁忌事项就行，毕竟这其实目前只是一项单独针对各位而言的隐性法律，相关人士还不算太多，所以还没到公之于众的时候。”
鲁肃坐下扫视了一下众人，简明扼要的开始讲解起来。
“哦，差点忘了，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当然，同时也是为了普罗大众着想，关于你们一直想知道的超凡者觉醒后伴随而来的负面作用的相关介绍在最后面几页也有介绍，除此之外还有最严重的堕化效果以及随之而来的诡异事件处理方法等等常识性的东西也都在最后那几页记着！”
“堕化？”旁边明显被这个不太好的字眼吓到了的单文像个女人一样惊叫了一声。
声音刺耳难闻，好似掐着脖子的鸭子一样，娘的，这声音再强几分贝都可以作为超凡能力使用了，杨海川揉着耳朵暗地里吐槽着。
“没错，堕化，从字面意义上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也是如此，觉醒的超凡者们需要时刻抵抗负面作用带来的负担和能力不断强化后的心理膨胀，否则一旦把持不住就会堕化。”鲁肃没有在意他的尖叫而是适时地解释道。
“堕化了会怎样？”魏道明也顾不得掩饰心里的惶恐了，急切的接话问询。
“普通人堕化无非也就是阴暗心理多一些，无所谓，只要不伤人就不会有人管你。但如果是超凡者的话，一旦堕化并且无法把持精神状态脱离这种状态就会异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形成你们现在所听到的所谓的诡异事件，具体会变成什么则是根据你的能力走向而定。”
鲁肃也脸色沉寂了下来：“一般而言可能会变成你身体的某些特定肢体器官或幻想具现后的某些物品，这种叫做超凡能力析出，也有一些能力无法固化成单一的物品的则会演变成一些具有奇特规则的禁地、传说、游戏等，比较麻烦的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甚至察觉不到，也并没什么过大的伤害性但实则传染辐射范围特别广且扩散速度快的瘟疫类能力，一旦叠加起来危害度就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对你们更加严苛的进行审核的原因。”
沉默片刻，田甜怯怯的问道：“超凡者堕化有危害我能理解，可普通人为什么也会堕化？”
鲁肃瞥了一眼田甜沉吟道：“田甜女士你是个护士，杨海川先生也是你在医院里结识到的，想必除他以外，其他的包括但不限于精神状态类患者越来越多的现状你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
看见田甜点头，他才继续道：“这也是超凡问题的难点所在，据相关人士透露，和过去的个体差异或基因突变不同，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超凡能力是精神觉醒导致的。”
“精神觉醒需要的是特定的能够刺激到觉醒者极端精神状态的时间、地点、人物、想法、欲望等，以前不会觉醒，但是在前几年的一场宇宙风暴中，大量的未知能量粒子辐射到地球，最初因为除了部分电子设备被电磁脉冲损坏外无人员伤亡所以没有引起注意，但事实上，自那以后，所谓的觉醒就出现了。”
“而所有的超凡者都是从有极端精神状态的人觉醒进化而来，换句话说，有这种状态或有过的人其实就是潜在的超凡者，只不过能力太弱或觉醒不够彻底导致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罢了。”
见大家全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鲁肃也来了兴致，喝了口水继续言道：“你们还是第一批这么多超凡者聚集在一起听我科普还没什么过度反应的，那我就再给你们讲讲别的，省得你们自己看简介再有什么不懂的。嗯，让我想想说点什么好……”
“其他的无所谓，反正了解条令后遵纪守法小心不要违规就是了。所以就先从负面作用来说吧，我只关心这个，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因此有过无法承受煎熬导致濒死的经历了！”杨海川目光灼灼的盯着鲁肃开口了，难得一下子就找到了正确出触发人员当然是先解决紧要问题了。
鲁肃浑身一怔，惊讶的看着杨海川问道：“看来你有很强的意志力，要知道，在已知的档案中，凡是有过你这种经历的人九成九都堕化了，很难相信连基本内部信息都不了解的你居然能够自己挺过来。”
“我自己也很难相信！”杨海川含糊的掩饰了下，其实他也很后怕，没想到还有堕化这种事情，如果自己重生的再晚点想必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比如重生为一只堕化后的不知名怪物，根据能力推导，说不定连固定的形体都没有。
鲁肃捏着眉心想了想说：“大家都是论坛上的朋友，而且根据上级给我的指示，你们是第一批数量这么多的超凡聚集者，不出意外的话，除了个别能力无威胁且无特殊用途的人外，剩下的应该都会统一分配到相关部门甚至干脆就划分为独立的一部，所以我想做些出格的事情。”
“理论上来讲，超凡者的能力和负面作用除了同一部门的人外是不应该对别人说的，这是为了保护你们不会受到针对做出的机制。但是作为医生，我难得碰到这种值得研究的情况，在座的对我来说都是最准确的数据提供者，我可以更好的进行问询和对比，所以我想让你们就着这个机会做一个全面的交流。现在，不想把能力和负面作用对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透露的请先离开这里，我会在之后单独向你们做审核。”
等待了片刻，鲁肃见众人虽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顾虑但都没有离开开心了起来。
随即和王雷要了一面黑板和粉笔，并叫大家依次上前写下了自己的简要信息，包括职业、年龄、能力、负面作用和觉醒时间以及可能会涉及到超凡能力的接触经历给大家做了一次全面的科普，后面还不断地询问一些具体信息，并且叫大家主动地分享参与进他的推演。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后，收获颇丰的众人在恢复了心态的王雷的邀请下兴奋的举办了篝火晚宴玩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休息，田甜等几位女士甚至还在王雨的邀请下在温泉疯玩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凌晨一点才回来休息。
然而，默默忍受着新一轮痛苦的杨海川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因为鲁肃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还不至于让他绝望。
大家的能力有强有弱，类型也各不相同，唯一突出的只有他，因为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自己的能力有些过于全面了。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负面作用上，和他作用于灵魂上的痛苦相比其他人的负面作用显得都很平常，大多都只是些小毛病或精神缺陷罢了。
鲁肃对他的回答令他倍感难受，觉醒超凡能力带来的负面作用源自于后天进化带来的身体负担，身体作为承载无法全面接受新的进化所以就会出现些伤害。
就好比健身必然伴随着肌肉撕裂与重组修复强化，强度过大时造成永久性损伤却无法恢复一样，超凡能力也是如此。其实部分负面作用比较小的是可以通过外在的方法控制或抑制的，比如田甜的一次治疗就可以对大部分的人进行长期缓解，但在他这却只能当做按摩。
鲁肃说纯粹的精神或灵魂类的能力者确实比较特殊，副作用伤害大，能力诡异多变，想要缓解只能通过大量释放，或者增强精神或灵魂的强度，又或者找到安抚灵魂的方法，以前有个超凡者拥有这种能力，但可惜很早就死于一次诡异事件中了。
这几种方法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难以做到，根据鲁肃提供的数据表明，精神类超凡者是觉醒最少也是堕化最多的。
他终于知道田甜为什么会羞于对他说出能力的负面作用了，因为她居然有一定的精神障碍，会对于过分的接触以及情绪相对愉悦时产生精神快感并反映到身体上，而这种缺陷其实可以通过精神疏导改善抑制，杨海川更是可以通过认知共鸣对她进行心理暗示而达到长期消除缺陷的效果。
还有其他几人也纷纷要求杨海川进行帮助，不过都被鲁肃严令制止了。
鲁肃说是药三分毒，用多了都有抗药性，免疫力下降，甚至会造成药品中毒。
超凡能力也是如此，所以鲁肃建议田甜和杨海川这种强制性的治愈和催眠应该循序渐进为妙，不要过度使用，否则也可能会造成另类的副作用。
众人这才作罢，不过却依旧热情不减就是了，毕竟人脉在哪都有用，而最有用的人脉莫过于医疗业了。
本来只是想来个聚会认识点人，结果不但解除了困惑，更加入了官方组织多了个身份，还一下子认识三个能治病的专业人士，激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另外，杨海川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李铁能够探测到自己了，李铁其实并没有探测到杨海川，所以他的能力并未失灵。
但是鲁肃却得出了杨海川也是能力者的结论，因为每个房间都只住两个人，不可能凭空蒸发一个，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也是能力者，并且有干扰探测的能力。
虽然是鲁肃给李铁提的醒，但也侧面说明了超凡能力依旧存在局限性不能过度依赖。
痛苦虽然依旧，但经过田甜的治疗，又按照鲁肃给的建议冥想并尝试着用催眠他人的方法自我催眠缓解后倒是也不在像以往那样无法承受了。
再加上频繁的接触和相互治疗后，他发现田甜对于他的态度有所升温，原本只是随便臆想一下的事情居然可能要变现了，杨海川觉得重生后痛苦的生活总算是有了点盼头！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杨海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这么靠着阳台的沙发缓缓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