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擂台
又是一天清晨到，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一夜未眠的金源仍然神采奕奕，丝毫不觉得困倦。
初来山海，金源对这个世界是充满陌生而恐惧的，满打满算，把昏迷疗伤的时间也加上，金源也才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半月而已。初来乍到，又语言不通，要不是碰到了白贤，恐怕金源已经患上自闭症了。而通过这次彻夜长谈，金源总算是对山海有了些许了解，不再两眼一抹黑，连地图都要自己去开了。
太阳初升，紫气东来，金源等的就是现在，盘坐在石屋门口，哦，确实是盘坐，紧紧盯着仅仅露了半个刘海的太阳，“我吸~我吸~！”
按照白贤的说法，每日阴阳交汇时，是最容易感受到日精月华的时间，也就是早上和傍晚，金源大口大口地对着太阳吞吐，像是要把太阳吃到肚子里似的。
白贤好笑地看着金源在门口张着大嘴，也不提醒他，活像一个看自己儿子笑话的老父亲。
众所周知，日出的时间是很短的，在你还没注意的时候，日出就过去了，金源像条狗似的喘了半天，也没感受到半分的日精月华，反倒把自己吸个头晕。
“你是不是在笑我？你一定是在笑我对吧？”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金源没有一点收获，回头却看到了白贤弯起的眼睛。
“你太心急了，你有看到我在哪天做早课了吗？”不理会金源的质问，白贤悠悠说道，“吞吐日精月华，积攒灵力都是日积月累的过程，你以为会像是吃果子一样吗？吃到嘴里就算你的了？”
“真的只是晒着太阳瞎吞？没有什么口诀之类的吗？这得到什么程度才能感受到灵气？”金源有些郁闷，一连串地发问道。
“所以这就是偌大的领地只有我一个首领，也只有我一个妖的原因啊！异人和人类生下来便有智慧，我们动物却不比他们，就连开智，都是看运气的。我这一大片的领地，好歹也算子民无数，竟然连一个能和我聊天的都没有。”白贤有些悲哀，却没有任何办法。
“那你就没想过，弄个传承玉，把你的知识传递下去？”金源有些不解，若是有醍醐灌顶的神奇能力在，教导出两个传人应该并不难才对。
“当然想过，甚至我还试过，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就连我的族群，最聪明的鹿王，也仅仅能够来异人村换盐而已。其他的，最多也只是能表达一些情绪。”白贤情绪有些低沉，“而且，我与族群的交流都得依靠我的天赋本领，他们能领会我的意思，却没办法按部就班地踏上修行之路。修行，可不是领会意思就可以的事情。”
“算了，不想这些，可能这就是我妖族凋敝的原因吧。”白贤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姿态，拿出了一个领主的高冷，“早课你也做完了，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带你去看一些好看的。”
“？？？”金源慢脑子问号，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天也没法聊了，金源只得跟着白贤悠悠朝村子深处走去。
村子不大，两兽很快转到村尾，这里的异人居然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得围成一圈，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眼看着周围的异人都大呼小叫的，一个个很激动的样子。
无奈金源太矮，就算昂起头来也只能看见人群的屁股。
“上来吧，在我身上就看得见了。”白贤看了看摇头晃脑、努力抬高身体的金源，温柔地出声道。
二话不说爬到白贤背上，这下身高足够，金源总算知道圈子中心到底是什么了：
只见异人们围着一个擂台，擂台下隐隐有符文流动，在外侧有一圈绳结以作边界，把观众拦在外头。擂台之上有两个异人，不，不对，是一个异人，另一个是长着翅膀的人类，这还是金源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异人是一副狼的样子，一身灰色的皮毛井井有条，一看就是个家…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皮毛之下隐隐有红光流动，看上去威风赫赫。狼人盘腿坐在擂台一边，双目紧闭，似乎是在调整状态的样子。
另一边的人类赤着上身，同样双目紧闭，双手抱胸，但是背后的鹰翅却朝天而立，好似蓄势待发，背在身后的长发无风自舞，更添几分威势。
两边都在等待着对方睁眼，一旦睁眼，双方就要开始决斗，决斗者，或论输赢，或论生死。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还没有开始。”白贤缓缓出声，低声为金源做着解释，“这擂台在白天开放，作为异人村的演武场，双方若是有不得解矛盾，就要在这里解决，若是要争某样东西，赢的一方就会把东西拿走，输得一方必没有怨言，若是有生死之仇…”白贤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金源却明白了，强者生，弱者死，很简单的道理。
台上的两人都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看来只是一般纠纷，没达到生死仇敌的程度。
“开始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两人同时随声而动，冲向对方。
金源甚至都没发现狼人是怎么起身的，狼人就已经在奔跑中露出了骨爪。两方相接，狼人率先出招，举起双爪先后向下抓去，空气都似乎要撕裂一样。人类自然不会傻乎乎硬接，一个急刹车，脚尖一点，就向后退去。
狼人顺势继续前冲，皮毛之下红光微微一颤，双爪就浮现一层血色，接着红光一闪，狼人就已再出一爪，这一爪的速度却比先前还要快。不过人类的反应速度也不慢，背后的鹰翅向下扇动，居然不见屈膝就跳得老高，眼看浪头越来越近，人类在半空中抬腿就撩了一脚。
狼人収力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一脚，下巴吃痛，眼冒金星，好不容易重新集中视线，又见人类俯冲而下，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落在狼人面前。
吓得狼人脑袋向后一缩，这次却闪开了，不过脚步却开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但是那个人类却没有让他摔倒，当然不是扶老太太那样扶着，而是左右开弓，一拳又一拳地狂轰而至。
嘭嘭嘭~不知挨了多少拳的狼人终于反应过来，不再坐以待毙，“呜~”，一阵红光伴随着狼人的嚎叫散发而出，狂乱的气流把人类推倒在地。
吐了一口血沫，狼人再次欺身而上，开着霸体无所畏惧，展开狼爪…
一只鹰爪一样的手自视角下方袭来，猝不及防却被抓了个正着，原来是人类激发了翅膀里的血脉之力，自下而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爪抓住了了狼人的喉咙。
说起来很久，但是事实上也就四五回合的事情。
转眼双方同时停下争斗，光芒渐渐消散，毕竟也不是生死之仇，就这么点到即止才是最好的结果。
也不说话，人类抱拳一礼，转身就往台下走去。
狼人也没做出趁人不备去偷袭这种事情，输了，他是认的，何况，其实狼人根本不亏，只是用贝币做交换，还要到人族部落去，很麻烦。
人类收起翅膀，披上先前脱下来的蓑衣，带上斗笠，拿起从狼人那里换来的灵材，径直转身离去。
“哦哦~！”待到人类离开，人群才爆发出一阵欢呼，毕竟异人们很少见到这么精巧的争斗，异人、妖兽之间，常常是狂暴得互殴，闪避？那是什么？
“那个人类不冷吗？”金源有些好奇地问道，现在可是冬天，而且是最冷的时候。
“你的关注点一直这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