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讽刺（一）
九月十一日周一，荣城中学。
“诶诶诶，你们听说没？”
“听说了听说了，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程戚予一面饱受这些冷言冷语，一面走到教室。
就算进入教室，还是避不开这些伤人的话语。
那些人小声议论，程戚予故作无所谓的坐下。
方知序还没进教室，程戚予觉得有些奇怪。
邓文瑞在前边坐得笔直，生怕和后面的某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程戚予也没管前桌那谁，她戴上耳机，散下头发盖住耳机线，静静的看书。
程戚予坐在自己的位置，先翻看手机的消息。
只许他：戚予，出来一下。
程戚予：？
只许他：快点。
程戚予把手机收进口袋，面无表情的出去了，一出去就看见方知序嬉皮笑脸的。
程戚予不耐烦的问：“干嘛？”
方知序搭上程戚予的肩膀，自然的说：“你看看，是不是她？”
程戚予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戴着口罩的女孩，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女服务生。
那个女孩没有摘下口罩，路过的人都在评头论足，讽刺程戚予。
程戚予听到了，想要转身回教室避开那些闲言碎语。
方知序拉住她，说：“戚予，我把那些评委老师都找来了，你自己去看吧？”
程戚予看着那些盯着她看的人，有些犹豫的说：“知序……”
方知序敛了笑容，目光停在那些叽叽喳喳的人身上，那些人闭嘴赶紧走了。
方知序拉着程戚予去班主任办公室，让那个女生跟上。
班主任办公室里站着一个人，是你那个眼镜评委。
王慧看见程戚予来了，拍拍她的肩头，轻声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嗯。”程戚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戚予，你再回想一下比赛期间发生了什么？”方知序笑嘻嘻的说，眉眼弯弯。
程戚予低着头，没有丝毫笑意，看起来没什么情绪的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戚予。”方知序有些着急的催促。
程戚予只好去回想：
“就是一个女服务生说要交手机，然后我就给了。”
“本来我想多问几句，可是她不耐烦，我就没问了。”
那个女生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程戚予不紧不慢的又说：“然后她又说她有事，让我叫余婷婷交手机。”
“我去叫她的时候，她也没把手机给我啊，我就连她房间都没进得去。”
“比赛完之后，林墨书在他的东西里找到我的手机。”
眼镜评委看了看程戚予，又看了看方知序，蹙眉：“戚予，你就只有这些想说的吗？”
“不然你还想我说什么？说我为了一个冠军有多么不择手段吗？”程戚予盯着眼镜评委不放。
方知序一把抓过戴着口罩的女生，先问了一下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那个女生说自己叫刘晓。
刘晓羞怯的低着头，余光瞥见程戚言，只觉得程戚予在此时显得格外严肃。
刘晓又平静的说：“那天，是我假扮服务生找程小姐交手机的，我只是崇拜程小姐，所以……”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认为，请你说实话，好吗？被拆穿就不好玩了。”方知序看都不看她一眼。
“是……是因为我看不得程小姐这种人夺冠，她明明……”刘晓越说越没底气，眼泪不争气的想要流出来。
“你是想说，我明明就是靠作弊上来的，是吧？”程戚予抬头，似笑非笑的靠在墙上。
“怎么会？当年那一场比赛，要说也是说，我先看了你的做题步骤，应该是说我作弊啊。”方知序有意无意的提起当年的比赛。
刘晓突然哭着冲过来，推了一把程戚言：“怎么会！程戚予，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为什么好意思抄袭婷婷姐的作品？”
“为什么还那么不要脸的跟婷婷姐抢方知序？”
还好程戚予靠着墙，不然她这么突然冲过来，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推个狗啃屎。
程戚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刘晓，轻笑：“我跟你有这么大仇吗？”
“一口一个婷婷姐，你跟她什么关系啊？我没说你跟余婷婷串通就不错了。”
“你……”刘晓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恨的低下头。
王慧看了看程戚予，问：“你跟余婷婷？”
“哦，她似乎从没把我当朋友，就当我跟她不熟好了。”这话，程戚予说得慢。
“那迷你窃听器又是怎么回事？”眼镜评委努力平息怒气。
“这我怎么知道？”程戚予反问，她现在只觉得好笑。
程戚予指着刘晓，对眼镜评委说：“她不是假扮服务生吗？那她随时都可以进所有房间，想放个遥控器，还不是轻而易举？”
“对啊。”方知序提高了嗓门，冲眼镜评委大喊一声，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
眼镜评委黑着脸问：“那你和余婷婷的作品怎么会一样？”
程戚予冷笑一声：“这还不明显吗？她拉得毫无感情，还跟我装什么忧郁。”
“我拉得曲子，风格一贯是低沉压抑的，一听就能听出来。”
“而余婷婷呢，就是由悠扬婉转的硬是转入沉郁，明显不对调啊。”
方知序笑着看着程戚予，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点赞。
“婷婷姐不过是擅长的风格多罢了，不像你，一直局限在这一种风格不知变通……”刘晓红着脸低吼。
程戚予挑眉：“你有必要这么迫不及待辩解吗？就你这样的左撇子，有多好认，你知道吗？余婷婷竟然还让你戴什么口罩？真是来搞笑的。”
“我……哪有？我哪有左撇子？我明明是右手？正常人好不好？”刘晓脑子一团乱，连忙举起右手解释。
“哟，我刚刚可说的是余婷婷让你戴口罩的，不是你自己戴口罩哦。”程戚予歪着头笑着说。
“我……我……”刘晓急红了脸，眼睛发红，急得直跺脚。
“那现在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王慧瞧了瞧长得挺标致的刘晓厉声道。
“呵，算是吧。”程戚予双手交叉环于胸前，闭上眼睛。
“戚予，态度这么不好，小心人家评委真不让你参赛了。”方知序调侃道。
程戚予无所谓的伸了伸懒腰：“人家余婷婷已经逼我逼到这地步了，我有什么脸去参赛啊？”
“在此我郑重的说，我程戚予不会再参加任何比赛了，我永不参赛了！”程戚予一字一顿的说。
“程……”眼镜评委伸出手靠近程戚予还想说什么。
“我告诉你啊，你别过来，烦。”程戚予警告那个眼镜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