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经

小船已经没有动力前行，漂泊在茫茫大海上，如一叶扁舟。

蔡文姬拼命的按住澜胸口的伤口，手掌间散发出绿色光芒。

只是这洞穿身体的创伤，任凭蔡文姬如何施展，也都于事无补。

“我见过很多人倒在我面前，但还是第一次倒在别人面前，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点困而已。”

余晖洒在海面，铺在澜的脸上，微微睁开双眼，只见蔡文姬以泪洗面。

伸手抚去蔡文姬脸上的泪水，终于露出一抹笑脸。

“不要，我不要……”

“小鬼，别哭，我只是想睡一觉而已。”澜的声音极其微弱。

“我不要你睡，我还没吃大螃蟹，你怎么可以睡……”

“等我睡醒了，我就给你抓大螃蟹。”

“不要，我现在就要……”

澜笑了，抚摸着蔡文姬的脸，不再说话，此刻澜没有力气说话，能做的就是看着她，笑容更甚。

“我置身黑暗中，那一点光……”

回忆如潮，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疯狂的涌现，刀光剑影，沉沦漩涡……

有那么一点光，从黑暗深处传来，渐渐扩大，以至于最后再无黑暗。

“澜哥哥，今晚吃什么好呢？”

“澜哥哥，你看，流星！”

“澜哥哥……”

欢快的声音在盘旋，明亮的双睦在眨巴。

视线渐渐模糊，澜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手无力的落下，摔落在船舷上。

“不……”

绝望而失落的声音响彻在海平面。

落日渐渐与海面平齐，蔡文姬只感觉很累，声音有些沙哑。

把头伏在澜胸口上。

“那天我许愿，冰块脸一定要笑一笑，我好想看澜哥哥笑一笑，一定很好看，可是我好后悔……”

蔡文姬的愿望实现了，却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逝，昙花一现。

澜笑了，却在生命尽头。

“澜哥哥，我采了一朵小红花，特别特别香，你一定很喜欢，我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偷偷把小红花拿到鼻子下面……”

蔡文姬说着话，好像澜并没有死，而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小船飘荡在大海上，微风吹过，夜幕降临。

蔡文姬也困了，渐渐闭上眼，卷缩在澜的手臂间，似乎这样会温暖一点。

“也许……也许明天早上，澜哥哥会冷冰冰的喊我起床，小鬼！吃饭了……就这样吧！”

世间陷入安静，只有微风。

梦里，蔡文姬被叫醒，是澜在掐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澜会掐自己的脸。

睁开眼，澜一脸笑容。

蔡文姬以为自己一定看错了，然后揉揉眼睛，眼前的人却变了，不是自己的澜哥哥，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你是谁？澜哥哥呢？”蔡文姬好奇的问道，看不到澜，有些慌张。

“孙策。”

“是伯符大人？澜哥哥呢？”蔡文姬惊喜中又带着一抹伤感。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是哪里？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蔡文姬挣扎着要起身。

孙策叹息，然后认真的看着蔡文姬，“好好休息，回家了。”

海面上，五艘巨大的船，有“吴”字大旗飘扬，缓缓行驶，远处能看到城池。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