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明

莫度伸出手，感受洛川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不少，应该不久就可以醒来。只是成一，作为普通人的身体，生生挨了一掌，生命力被汲取了不少，即便醒来，身体还是会留下后遗症。

莫度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星辰，“星辰，你在易城还认识谁？”

星辰担心莫度摇摇头，“我除了认识那位朋友，就不认识其他人了。”

莫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易城不可久待，若是能够早日离开，尽可早日离开，“我会在易城等半月，若是还未等到，你就暂时留在易城等他吧。”

话音落在星辰耳中，听出了离别之意，低落地点点头，“多谢师父这一路相送。星辰如今一人未能自保，希望可以多跟在师父旁边，学习一些防身之术。”

莫度沉默了一下，星辰必须离开，有些事情她无法承受，“这几日我会教授你一些预测练习之法，你本就有一些领悟，只需多加练习，便可有所突破，相信你那朋友亦不是等闲之辈，定会护你周全。”

星辰点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

一旁的叶杳也听出了情绪，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师父之后想去哪里呢？若是很远，我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积蓄能量。”

莫度起身，看向叶杳，笑了笑，“你可以先积蓄着，你可了解易城？易城如今形势如何？”

“我极少来易城，这几年听闻易城出了五公子，北方多强敌，五人共同守护易城，无论多强的敌人，都无法突破五人形成的牢笼。”

“我怎么没有听过？”星辰有些疑惑，之前和那位朋友沟通，从未听他提及五公子。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三年未曾露面，即便有人来挑战，他们依旧闭门不出，人们怀疑他们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叶杳回道。

莫度倒是觉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同，也未来得及没有细问，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洛川醒来。

众人在院里等了半响，洛川没有醒来，倒是成一有了醒来的迹象。

成一张了张嘴，只感觉嘴角干裂，“水，水？”低低的声音传来，星辰马上跑了过去，侧扶着身子，将余下不多的水滴入嘴中。成一试图睁开双眼，眼皮极为沉重，及时用尽全力，完全没有睁开的迹象。成一用手指抬起眼皮，眼前有了一些光亮，却是看不见任何的具体的事物，就像隔了很厚很厚的雾。

“我的眼睛，怎么了？”成一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体有些颤抖，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我看不见了？”

莫度轻轻地拍了拍成一的肩，安慰道，“成一，不用担心。你现在还未休息好，等你完全休息好，便可恢复了。”明明是安慰道话语，莫度此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觉得自己在撒谎。

声音沉稳，带着难得的信任感，成一就像绝望的人挂住的救命稻草，“莫公子？我怎么了？我的眼睛怎么了？”成一越问，情绪越激动，双手紧紧抓住莫度的衣袖。

“信我，等你休息好了，便可恢复了。”莫度再次重复道，他本就不是个情感细腻之人，如今这种情况，能够体会到成一的绝望，除了给予希望，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我记得白发人，他袭击了我，我就晕了。是不是因为他？”成一情绪激动，语气颤抖。

“是的。”莫度回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真的会好吗？”成一再次确认道。

“回的。”莫度声音低沉，带着一抹镇定，让人心中平静。

成一趴在莫度肩上，缓了好久，才逐渐平复下来，“我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音，星辰受伤了吗？洛公子呢？”

星辰连忙回道，“成一，我没事，若不是你，我估计就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真的，非常对不起。”星辰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直接抱着成一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都看不见了，也没有哭。星辰，给爷笑一个？”成一常年跟随在洛川身边，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泣。

星辰这才止住了眼泪，“成一，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成一听到这话，打趣道，“相传，大漠深处有一种白色小花，名为依莲，15年生长后开花，异常惊艳，花期不过3天。虽在大漠多年，也未曾见过”

星辰听至此处，认真地问道，“若是你想要，我定会为你寻来。想不到公子竟有惜花之情。大漠如此地大，你可知哪里可以寻到？”

成一嘴角微微扬起，“玩笑罢了，洛公子在何处，为何没有感知？”

莫度站在旁边，回道，“他还在昏迷中，应该很快就好了。”

“他也被袭击了吗？会有什么事吗？”

“不会，他只是精神力量用过多了。”莫度回道。

“似乎还有人？”成一问道。

叶杳站在院内，看着几人聊天，竟有些格格不入，之前星辰曾为他介绍过，成一双眸紧闭，眼角红红地，身上没有一般女子地柔情，颇有几分少年英气。

“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新伙伴，叶杳，是他把我们送到易城的。”星辰意识到刚刚一直将叶杳放在了一边，连忙拉着叶杳来到成一身边。

莫度扶起成一，成一单手伸出，在身前停住，感受眼前人，“多谢叶公子了，我现在不能看到叶公子，抱歉。”

叶杳和成一靠得很近，此刻清晰感受到成一并非寻常家女子，身上流转地旺盛地精神力量，以及非普通人的特殊力量压抑在体内。倒是不错的女子。想至此，叶杳笑了笑，“见外了，如今莫公子是我师父，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哦？”

莫度解释道，“暂时的师父，最近二位会随我学习一些技能。现在在易城了，星辰应该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成一摇摇头，眼前的一片白色光芒让头有些眩晕，“洛公子之前在塞外的时候，常念及盛安城，那里有难忘地回忆。可以等洛公子醒来，问一下他的意见。”

盛安城，多么久远的名字。这些年，除了偶尔会听到，就像停留在了过去，那些好的或者不好的回忆，原以为都过去了，想不到洛川还是没有放下，莫度淡淡地回道，“好。”

落日逐步逼近地平线，气温也降了一些，成一此刻还有些虚弱，开始咳嗽了起来。星辰将外袍盖在成一身上。

叶杳在院内踱步，思索着什么事情，良久，才郑重地对莫度说道，“师父，如今洛公子和成一尚未恢复，不如我们寻一处客栈先宿着。”莫度无奈地看向了叶杳，叶杳将之前搜刮的钱财递给了莫度，“这当是师父教授我技能的酬劳了，希望师父不要食言。”

“既然都叫师父了，怎来食言一说？”莫度并未收下，转身，“这些都放你手中，你和星辰去寻客栈吧，我在这里照顾他们。”

“好的，师父小心。”星辰说完，就被叶杳拉走了。

莫度看着二位离去，坐在了成一旁边，“成一。”

“莫公子，我的眼睛，是不是并没有那么容易恢复？”成一淡淡地说道，没有了之前的激动情绪，“我醒来后，发觉整个人身体不似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