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4.黑与白（Black and 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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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雷鸣声笼罩着这片天地，东京仿佛已经化为了龙的领域，时不时就可以听见惊天动地的龙吼，在那种压力下，大家都有些紧张。
“听说你刚刚从火拼中活着回来。”电话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啊，刚刚回来，就像是参加了一场狂欢。”昂热淡淡的道。
“作战已经开始了，你确定不来和我一起观看这场盛况吗？”
“就算了吧？我太累了，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昂热笑笑，“人太操劳也是行不通的。”
“好吧。”
“另外，把那些孩子们带走吧，不出意外的话，海洋与水之王已经复苏了。”昂热缓缓道，“没有他们的力量，你们没办法对付接下来的战争。”
“明白了。”电话挂断，昂热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摇了摇头。
隔着老远都可以听见爆震和巨响，看来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不知道人类能不能挡下来，昂热胡思乱想着。
不论能不能，卡塞尔学院和其他混血种都很难再给人类提供任何帮助了，因为他们都自身难保。
“东西已经发布了撤离指令，校长大人你还不打算走？”
是乌鸦。
昂热回过头来，看着撑着黑伞的樱井七海。
“你们不也一样没走吗？是想留下来一起欣赏海啸？”
“现在这个时间观海，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樱井七海躬身，对辈分比他大太多的校长表达了礼敬。
“的确啊，浪太大了，我们也不能站在海崖上。”校长笑笑，“所以，蛇歧八家的未来，究竟如何？”
“这得看局势的发展怎么样了。”樱井七海摇了摇头，心情并不好，“其实一年前的战斗中，我还是向卡塞尔学院隐瞒了很多事情，其实这件事甚至连稚生和橘政宗都不知道。”
乌鸦屏息凝神。
“真正的白王，还没死。”樱井七海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嗯？真的么？”昂热一愣，这样的消息他还真是始料未及。
“圣骸只不过是白王躯体中的极小一部分，但有人利用了这一小部分，从那时我们就已经在调查了，调查的结果表明，这件事和加图索家有很大关系。所以，当恺撒踏入日本的大地时，我的决定，是只给你们提供一部分情报。”樱井七海说着，“樱井家不同于其它六家，我们和宫本家族一起守护着这个古老的秘密：白王真正的身体在富士山下的岩浆通道里，它将选择在黑王复苏之日复苏。”
昂热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樱井七海继续说道：“这是神代古文的记载，很多学者都把这当成了后人杜撰的记录，可只有我们知道，那是真正的结。御膳在哪里，粟道淡路野岛崎的力量，滨风拂的力量，在我姐姐离开时，又回到了……她的结上。”
她说出了《万叶集》中的短歌，似乎也隐喻着白王与人类的关系。
一语双关。
不仅仅是指“绳结”，同样也是未来的劫难。
良久的沉默，昂热揉揉头，“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昂热见樱井七海不说话，问。
“全岛撤离。”樱井七海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复苏之日变得越来越近，曾经他们杀死了虚假的白王赫尔佐格，便认为这是一次重大的胜利。
可实际上，在杀死白王的战斗中，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除了背叛。
现在，命运仿佛又开始了轮回，突兀间出现的灭世海啸，张开双手的路鸣泽，神秘消失的老板，似乎都证明了，这是一次可怕的宣战。
黑色与白色的战争。
……
一片狼藉的屋顶上，几人面露狰狞，看向这场骚动的罪魁祸首。
就是之前的那些暴徒，只不过他们并不属于参与者，而是煽动者，在人群里分工有序的发起冲锋，让人海战术成为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是加图索家派来的，可恺撒知道这些人，认得这里绝大多数的脸。
就算他们不开口说话，浑身浴血的恺撒也已经一言不发的想杀人了。
他一直在忍着。
他本来就不喜欢家族，不喜欢他们的行事风格。
所以到了现在，也是该和家族决裂的时候了。
空气异常安静，只能听见狂风暴雨的拍打声。
芬格尔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的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到底是谁派你们过来的！！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说！！”
那个忍者模样的家伙一句话都不说，他的瞳孔是泛着死寂的灰白色，根本就不能说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是一个如同丧尸一般的存在。
他们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为了作为工具而进行杀戮，进行毁灭，一旦任务达成就变成了傀儡。
“行了行了，问这种东西根本就问不出任何情报。”楚子航制止了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为。
“问问这个家伙吧！”夏弥又在人堆中找到了一个活着的家伙，然后用力的把她拖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长的还挺好看的金发女人，似乎已经有些年纪了，就像邻家的大妈大婶。
恺撒心中有些触动，似乎觉得这大妈有些眼熟。
可大妈正死死的瞪着眼前几人，瞳孔折射出的光芒是怨毒。
瞳孔中的金色已经开始消退，这说明龙血的作用已经过了。
她再怎么抵抗，也终究无法改变自己虚弱得快要死的事实。
“女性就不能动粗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又为了什么？要是里面没有利益纠纷，在我可真不信。”芬格尔蹲下来，用村雨的刀锋抵着她的太阳穴说道。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们所遵循的是神的旨意，神赋予了人类火焰，赋予了人类活在地球上的力量，但人类是怎么对付神的呢？是残忍的把它杀死，看着他的血从山巅一直往下流，变成血色的大海……”那个女人像神棍一样絮絮叨叨，芬格尔气得差点想打飞她。
“现在的情况应该如你们所愿吧？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样。”楚子航制止了几乎暴怒的德国汉子，道，“连尊贵的龙王都已经复苏了。”
“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的话还是死了算了！！”芬格尔直接用枪对准了她的额头咆哮道，一直安安静静文文雅雅的零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没有制止芬格尔的行动。
她是见证人，是老板的人。
这场审问，也在意料之内。
那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笑：“我帮忙可以啊！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吧……这件事只跟三个存在有关，世界树，尼德霍格，奥丁！！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东西吗？你们知道吗？哈哈哈！！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尝试知道世界的秘密，因为以你们的能力，根本就没办法承受！！”
“世界树、奥丁、尼德霍格……”楚子航丝毫没有在意这家伙多说的几句话，喃喃自语道。
这是三个关键词，最重要的关键词，围绕着这三位存在，在远古时期发生过一些恐怖的大战。
甚至就是那场可怕的战争，决定了人类的未来。
但人类早已将之遗忘，甚至连记忆都未曾拥有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芬格尔几次爆粗口的大吼道。
“你们亲爱的朋友路明非，现在还在这里吗？”她笑了笑，“应该不在了吧？或者是追寻真相去了……看看你们……还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几人才发现，路明非的确已经不见了，甚至都不知道他带着上杉绘梨衣跑哪去了。
而且经过这场大战后，还有很多人都跟着不见了。
比如说昂热校长，再比如说樱井七海女士，还有老板娘。
他们再次孤孤单单。
“该死！！”芬格尔跺脚，急着审问犯人的他都没有料到这一点，而楚子航已经准备动刀了。
是这群混蛋叫了一帮人来围城，万一搞不好就直接挂掉了，这家伙就该死，决不能留着。
“非要我动手啊。”夏弥却制止了楚子航的动作，忽然走了出来。这一刻这位只穿着短衫的少女浑身上下完成了龙骨化，一根又一根尖锐的骨刺刺破娇嫩的皮肤，细密的龙鳞覆盖她的脸颊，仿佛穿上了一身特殊的铠甲。
那一刻，她的气场强烈得连队友们都有些惧怕。
楚子航看着有些陌生的夏弥，咽下一口唾沫。
他拥有的言灵·君焰仿佛要破开束缚似的躁动着，可随着夏弥轻轻抬手，言灵的波动便平静下来。
“看着我，人类。”夏弥开口，声音中是数不尽的威严。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女人终于叫出声来，天蓝色的瞳孔里带着数不尽的恐惧，她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拥有这种力量，所以她只能瑟瑟发抖的同时尖叫。
“我不是人，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夏弥终于报出了她的真名，那个独属于龙王的真名，
也是这一刻开始，无穷无尽的梦境透过她的黄金瞳传向八方。
现实被完全包裹，甚至连映入眼前的天地都已经完全改变，于是，只剩下夏弥与那个女人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