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是贪婪惹的祸
乌城的骆寒露接到姐姐骆白露的电话。
姐姐告诉她,这些天她住在小寒家照顾她,让寒露放心。
骆寒露放下心来。
她知道只要姐姐出面,会安排好一切的。
期望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甚至血淋淋的。
虞家老爷子身体越发虚弱。
骆寒露搀扶着老人走到卧室。
她带着虞家老爷子做些简单的健身动作,扩胸运动、伸展运动。
看着虞老爷子做着缓慢重复的动作。
骆寒露仿佛能看到生命正变成一丝一缕的蒸汽,从他的身上慢慢蒸发,退步抽身。
这天夜里,虞璟翰总算出现在虞老爷子的别墅里。
虞老爷子看见儿子,开心的笑了。
干瘪没牙的嘴巴流出一串口水。
骆寒露没一点嫌弃,用餐巾纸擦拭掉口水。
虞璟翰默默望着这一切。
骆寒露的动作很温柔,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或虚伪。
看着老人见到儿子欣喜的眼神。
骆寒露知道,老人实在孤独,渴望家人陪伴。
她难得主动开口提醒低头吃饭的虞璟翰,“虞老板,老人,这情况,能多陪就多陪几天吧,生意永远做不完,也可以推迟做,可是,爸爸只有一个,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看着骆寒露落寞泫然的神色,虞璟翰知道她这是肺腑之言。
骆寒露这是想念爸爸骆立了。
他连忙点头应允,“行,从今天起,我就搬过来陪老爷子。”
骆寒露后知后觉。
那将意味着自己将跟虞璟翰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她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虞璟翰淡笑道:“快过春节了,这别墅窗帘要清洗,整个房屋都要大扫除,每年我都请家政来干,今年,倒不如你来干吧,简单不是放寒假了嘛,让他来帮你。”
不等骆寒露表态,虞璟翰霸道地说道:“就这样吧,你明天让简单也搬到这里住吧,每年请家政打扫这套别墅,至少2000元,我今年还按2000元结账。”
见虞璟翰扶着老人慢慢朝楼上走去。
骆寒露不知是否该回绝。
而这一夜,宁城市表妹高小寒家发生巨变。
骆白露在表妹家照顾着受伤的高小寒。
高小寒已经能起床,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了。
她知道骆白露有心脏病,担心累坏了大姐。
高小寒说什么也不让骆白露再照顾她了。
当骆白露提出将表弟高惊蛰带回自己家照顾。
高小寒死活不答应。
谁也没想到,就在骆白露离开表妹家的第二天。
在外四处鬼混的温阳回到家中。
他走进家中,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东西。
高小寒懒得搭理他,坐在沙发上任凭他在卧室折腾。
温阳从柜子里找出给高小寒当年买的金银首饰走出来。
见高小寒对他视若空气。
温阳知道妻子从心底看不起他。
他举着金银首饰挑衅道:“怎么不说话,你这首饰,我去顶债,知道顶啥债嘛?赌债,嫖资,哈哈哈-----”
高小寒心如死灰,专注地看着手机。
温阳瞟见高小寒脖子上那个羊脂玉吊坠。
他知道,这个比鸽子蛋还要大的吊坠能值十几万元。
温阳一下子扑到高小寒身上,去抢这个吊坠。
吊坠的绳子在温阳的撕扯下,勒得高小寒脖子一阵阵剧痛。
她拼命反抗着,嘴里咒骂着温阳,“温阳,你这个畜生,孩子你不管死活,就算了,那些首饰你拿走,当初是你买的订婚物品。这吊坠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是我娘家的东西,”
就在俩人撕扯之时,被惊扰到的高惊蛰从客房走出来。
他看见温阳又把姐姐按在沙发上撕扯。
不由想起前阵子,姐姐就是这样被姐夫按在沙发上暴打的。
高惊蛰要保护姐姐。
他冲到茶几跟前,顺手抄起茶几上那水晶烟灰缸,没头没脑地朝温阳的头上抡去。
这一下击中了要害处。
温阳当场倒在沙发和茶几的空档处。
汩汩鲜血从他左边太阳穴流出。
看见温阳瘫软在地板上,再抬头看见弟弟手上的烟灰缸。
高小寒吓得惊叫着,“惊蛰,你惹祸了。”
她连忙去推温阳,没有一点反应。
高小寒连忙拨打120,向医院求助。
等救护车赶来,医生触摸温阳的鼻子和脖颈的脉搏,麻木地说道:“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高小寒吓得搂着发抖的弟弟,哭着问道:“怎么会呢?”
在她的影响里,宰杀一只鸡后,鸡都要扑腾挣扎几下。
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警察接到医生的电话,快速来到高小寒家。
进行现场勘查,并将瑟瑟发抖的姐弟俩带到派出所做笔录。
当骆白露接到高小寒的电话,当场心脏病发作,被上官诲送到医院抢救……
当天夜里,高小寒当场释放。
可是高惊蛰因过失杀人,留在拘留室。
高惊蛰哭得像个孩子,对着年轻的民警哭诉道:“警察叔叔,姐夫打姐姐,我保护,保护,哇------”
高小寒站在拘留室的门外,仰头又哭又笑。
哭得那样绝望,笑得又那样歇斯底里。
派出所民警看出了高小寒的异样,连忙给骆国庆打电话。
骆国庆气喘吁吁地赶到派出所。
看着表妹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以及绝望的眼神,他忍不住落泪了。
骆国庆把表妹带到妈妈高雨家。
没成想,第二天,温阳的父母就来高雨家找高小寒的麻烦。
看着温家父母抓着高小寒的头发撕扯着。
瘦弱的高雨不得已拨打110。
高小寒的生活过得惨不忍睹。
高雨望着这个从小在她羽翼下精心呵护的侄女,如今如一个惨败的破布娃娃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她再次落泪。
为了不打扰骆寒露平静的生活。
骆家人没将高惊蛰失手打死温阳的事告诉骆寒露。
可是,高惊蛰自小就跟骆寒露亲。
这天夜里,似睡非睡的骆寒露梦见高惊蛰双手沾着鲜血,朝她哀求道:“二姐,救我,二姐,二姐。”
看着高惊蛰如水蒸气般慢慢消失在空中。
骆寒露吓醒了,她“啊”的一声坐起来。
望着黑魆魆的屋子,她慢慢回过神来。
这个夜晚,她又睁眼到天亮。
东边的天空泛起一抹白。
骆寒露就拨打了高小寒的电话。
纸终究包不住火。
骆寒露听到噩耗,无声地啜泣。
直到起床时分,她推开屋门,只见虞璟翰靠在走廊墙壁静候着。
虞璟翰见骆寒露哭肿着双眼走出门,连忙迎上来,关系道:“寒露,出什么事了,你昨晚做噩梦了?”
此刻的骆寒露就是一根脆弱的小草,已经不住风吹浪打了。
慌乱无助的她卸下了构筑的外壳,如同见了救星般,双手抓着虞璟翰的手,“翰,惊蛰失手打死了温阳,怎么办,你有没认识的好律师?救救惊蛰,他还是个孩子。”
虞璟翰听到骆寒露对他这久违的称呼,脸一阵子发烫。
这是当年俩人手牵着手徜徉在安静的树林下,骆寒露对他的称呼。
虞璟翰眼睛一热,“寒露,不急,慢慢说。”
骆寒露抽噎着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虞璟翰。
虞璟翰心中了然。
他拍拍骆寒露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这是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