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言:危机四伏的世界
1900年12月31日午夜时分,19世纪变成了20世纪,此刻,整个世界陷入一团混乱之中。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作为当时大英帝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还有22天就将告别人世。进入新世纪仅仅9个月后,威廉·麦金莱(William McKinley)总统遇刺身亡,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继任。布尔人①与英国人之间的布尔战争(Boer War)进入第二个年头,战火还将持续到下一年,而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借此第一次踏上了世界舞台。在远东地区,菲律宾人在反抗美国的统治,中国也刚刚出现了反抗帝国主义的义和团运动。
在氛围相对更为温和的知识界,同样有震惊世人的事件发生:1900年见证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第一部影响深远的著作——《梦的解析》(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的面世,以及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的《第一交响曲》(First Symphony),即《泰坦》(Titan),在维也纳的首演,乐队指挥由作曲家本人担任。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进入了他的“蓝色时期”②,马克斯·普朗克(Max Planck)则将一个崭新的概念——能量量子(Quantum of Energy)——引入物理学领域,随即引爆了整个自然科学的革命。或许所有这些还不够热闹,达维德·希尔伯特(David Hilbert)也加入进来。1900年,在巴黎的第二届国际数学家大会(Second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Mathematicians)上,这位世纪之交德国最负盛名的数学家发起了一场挑战,发布了23道尚未找到答案的数学问题。在他看来,这些问题将对数学的未来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证明,此言不虚。
在普朗克将量子概念引入物理学领域后的第五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发表了狭义相对论(Special Theory of Relativity);自从伽利略(Galileo Galilei,1564—1642)提出他的那些发现之后的三个世纪以来,经典物理学一直统治着科学领域,然而,两种崭新的理论共同宣告了经典物理学的终结。但是,从旧世界到新世界的过渡并非一帆风顺;相反,这一改变让物理界直面最深重的危机。自从16世纪与17世纪尼古拉·哥白尼(Nicolaus Copernicus,1473—1543)、约翰内斯·开普勒(Johannes Kepler,1571—1630)和伽利略推翻了古希腊对宇宙的旧有描述以来,这还从未发生过。
在这一系列意义非凡的事件中,19世纪最后几年发生的物理危机并非个案。与此相对应地,在人类思想的另一个领域,即古典音乐界,也出现了一场深重的危机。令人困惑的是,这两场危机都围绕着相同的主题:物理世界和音乐世界该如何选择合适的参照系。鉴于这种同步发展将为本书之后的章节提供相关的背景,在此,我会详细讲述一下导致这些危机发生的具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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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在他不朽的巨作《原理》(The Principia,1687)一书中,创建了动力学的基础理论。此后的218年,科学家们都以此为基础开展工作。在牛顿描绘的力学世界中,万事万物均在引力的控制下处于永恒的运动状态,这样的一个世界即所谓的“发条世界”(clockwork universe)。任何物理现象——从原子的状态到天体的运行——均由一套精确又严谨的法则决定,具体而言,就是牛顿的三大运动定律以及万有引力定律。后来,人们又用整套微分方程来表征这些公式,至少在理论上,只要知道了系统在某个时间点(通常设定为t = 0时)的初始状态——系统的各组成部分的位置和速度,就可以得到这些方程的解。如果推算到极限状态,我们就能将这套力学理论应用于整个宇宙:只要知道了宇宙初始时每个原子的位置和速度,就一定能确定宇宙的未来状态。牛顿于1727年逝世,在之后长达两个多世纪的时间里,这种受到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侯爵(Pierre-Simon, marquis de Laplace)大力支持的观点,一直都是科学界的主导思想。
在牛顿构建的宏大体系中,隐藏着一个因为被视为理所当然而很少有人仔细考量的假设:存在一个宇宙参照系,宇宙间所有粒子的位置和速度在这套无形的坐标系里都可以衡量。在实际运用中,星体在天穹中的位置通常被视作亘古不变的[尽管在1718年,埃德蒙·哈雷(Edmond Halley)指出这些恒星也有自己的运动特征,因而并非固定不变],人们利用这些星体作为宇宙的参照系。这些位置固定的恒星被认为属于我们的星系,即银河系,从而令银河系被赋予了参照系的作用。它就像一副稳如磐石的锚,其他任何东西都能以此进行参照。
这一假设并非没有漏洞,偶尔会有挑剔的眼睛发现其中的问题,特别是牛顿本人对此就不是很满意。早在半个世纪以前,伽利略就认识到,运动,究其本质而言是相对的。他举例说明,两艘船在远离陆地且风平浪静的水面上航行,任何一艘船上的乘客都无法判断,自己所乘的船和另一艘究竟哪一艘静止不动,哪一艘正在航行。这就是人们熟知的“伽利略的相对性原理”(Galilean Principle of Relativity)。牛顿对伽利略的这项成果非常了解,因此也完全明白问题所在。然而,直到19世纪末,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忽略了这一问题,即谁“真的”处于运动状态,谁又处于静止状态。从1758年准确预测哈雷卫星的回归,到1846年发现了一颗新的行星——太阳系第八大行星海王星(Neptune),牛顿力学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胜利,足以证明牛顿的体系行之有效。一眼望去,“发条宇宙”会精确无误地运行下去。
但是,17世纪的物理世界出现了一位新秀——电学(electricity)。起初,人们只是对静电现象感到好奇——在干燥寒冷的日子里,如果触碰某个金属物体,就会被电一下。很快,电就成为人们竞相研究的对象。例如,电荷能够沿着一条金属导线快速传导,从此地流向彼处,形成一股电流。更令人惊讶的是,人们发现电流可以使磁罗盘的指针发生偏转;换言之,电流会在导线周围产生磁场。
19世纪30年代,自学成才的英国科学家迈克尔·法拉第(Michael Faraday,1791—1867)进行了一系列实验,揭示了电的本质,以及它与磁之间的关系。法拉第是一位卓越的实验科学家:实验室就是他的世界,在那里,他摆弄着各种实验器件,观察实验结果,并由此得出结论。但是,将法拉第的成果总结成一个连贯的理论体系的,是另一位英国科学家。这项使命降临到了苏格兰物理学家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James Clerk Maxwell,1831—1879)身上。麦克斯韦根据法拉第的诸多实验定律,用数学公式归纳总结,得到了一个由四个微分方程组成的方程组,该方程组可以描绘所有的电、磁现象,也因此被人们称为“电磁现象”(electromagnetism)。麦克斯韦理论的核心是“场”(field)的概念,场是一种无形的介质,电磁现象借此在空间中以电磁波的形式进行传播。令人震惊的是,人们发现电磁波在真空中的传播速度居然是光速,即299,792千米/秒。该速度以字母c命名,或许是因为c是拉丁语“速度”(celeritas)的首字母。[1]这一数字将成为物理学领域最重要的常数之一。
麦克斯韦方程组(Maxwell’s equations)以其优雅的内在对称性,在此后的数百年间成为理论物理学界追捧的典范;与此同时,也让人们意识到,牛顿力学所描述的物理世界要想解释所有这些新发现的物理现象,显然力有不逮。看上去,物理似乎存在两个不同的分支,分别由不同的定律支配。一方面存在一个力学领域,其中包括了热和声(前者由分子的运动产生,后者则以压力波的形式通过空气传播的机械振动)。另一方面则存在着一个电磁领域,其中包括了光(因为麦克斯韦方程组揭示出光是一种电磁波,拥有能够被人眼以色彩的形式辨识的特定频段)。这两个分支之间的差异预示着20世纪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决裂,并且必须通过某些宏大的统一理论来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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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磁波可以在真空中传播的现象让许多19世纪的物理学家坐立不安。他们还深深地沉浸在牛顿力学所描绘的物理世界中,由于空气中传播的声波看上去比较类似,他们便由此开始尝试。当压力波在空间中传播时,需要一种能够传递振动的物质介质,例如小提琴的琴弦,或者像池塘中的涟漪在水面以表面波的形式传播。[2]显然,空间中必然同样弥散着某些物质,可以供电磁波用作传播介质。“以太”(ether)[也被称为“发光介质”(luminiferous medium)]的概念便由此诞生。这个概念将贯穿19世纪晚期的物理学领域。
以太并不仅限于作为电磁波传播的介质,它还被用作一个方便的宇宙参照系,所有的运动都可以据此加以参照。但是,这随即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所有的运动都可以参照以太进行测量,那么,“在观察者看来”,光的速度必然取决于观察者自身相对于以太的速度。具体而言,如果光源以速度υ朝处于静止状态的观察者运动,则光到达观察者的速度应该为c+υ;相应地,如果光源是在远离观察者,则光抵达观察者的速度为c-υ。与此类似的,是光源保持固定不动,而观察者朝向或者背向光源运动的情况。换言之,“在观察者看来”,光的速度取决于观察者自身的速度,因此,光速是一个变量。危机的症结正在于此:根据麦克斯韦方程组,电磁波在传播过程中不需要任何介质;电磁场本身就是介质。因此,光速应该是一个自然常数,它与观察者相对于光源的运动状态无关。
1887年,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两位美国物理学家,阿尔伯特·亚伯拉罕·迈克尔逊(Albert Abraham Michelson,1852—1931)和爱德华·威廉姆斯·莫雷(Edward Williams Morley,1838—1923),在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简称CWRU)进行了一项著名的实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测量光相对于地球的速度,其中,地球作为空间中的一个运动平台,正以30千米/秒的速度在其轨道上环绕太阳运动。如果以太是存在的,那么对地球上的观察者而言,当其朝向某个远端光源运动时,光速应该为(c+30)千米/秒,而半年之后,当其背向该远端光源运动时,光速则应该为(c-30)千米/秒。这个差别尽管非常小(地球的运动速度只有光速的万分之一),但利用光学方法还是可以测量出来。他们做了多次尝试,却没有发现任何差别。光速总是保持一致,与地球相对于以太的运动方向无关。
有人试着对迈克尔逊-莫雷实验所取得的阴性结果进行说明,但是种种假设条件的出发点均基于对此做出解释,因而缺少可信度。当时,年仅26岁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还是一位在伯尔尼的瑞士联邦专利局工作的小职员,他给出了正确的解释:“以太是不存在的,它就是个纯粹的臆断。”也就是说,所有运动均可以参照的单一、通用且绝对静止的参照系是不存在的。然而,放弃以太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因为,如果在所有参照系中光速都是恒定不变的,那么,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都应该是相对的。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都成了过去时。更重要的是,空间和时间不再作为单独的概念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四维概念:“时空”(spacetime)。
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了他的“狭义相对论”。之所以称之为“狭义”(special),是因为该理论仅适用于彼此以恒定速度运动的参照系这类特定情况。在之后的10年间,他殚精竭虑,试图将该理论扩展到“所有的”参照系,特别是处于加速运动的参照系。1916年,爱因斯坦发表了他的皇皇巨作——“广义相对论”(General Theory of Relativity),这一理论一经面世,就被人们奉为物理学领域最优雅的理论。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概念是对一种空间作用力的几何性描述,但是在广义相对论中,时空会因为物质的存在变得不再平坦,也就是说,会发生弯曲。在这一点上,后者取代了前者。
除此之外,广义相对论还预测,如果一束光线的传播路径上存在某个质量非常大的物体,例如太阳,这束原本笔直的光线就会发生偏转。1919年5月29日发生的一次日全食证实了这一预测,当时,人们拍摄到了日食发生时在太阳附近的恒星。几个月后,人们又在同一地点进行了相同的拍摄,并对图像加以比对。通过精确测量恒星的位置,研究人员发现它们的位置的确发生了偏移,且偏移量与爱因斯坦的预测值吻合。当年11月,在伦敦的英国皇家学会和皇家天文学会的特别联席会议上,这一结果被正式公布,爱因斯坦因此一夜成名。[3]时至今日,广义相对论已经通过了所有与其相关的测试。
在经典物理学与以太问题展开艰苦搏斗的同时,古典音乐也遇到了自己的危机。一个世纪之前,在弗朗茨·约瑟夫·海顿(Franz Joseph Haydn,1732—1809)和沃尔夫冈·阿马多伊斯·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1756—1791)的共同努力下,交响乐占据了古典音乐的核心位置。尽管他们的音乐美妙无比,但他们所服务的对象仍是维也纳的贵族精英阶层,这些人喜欢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度过愉快的夜晚。路德维希·范·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1770—1827)成了那个将交响乐升华成一种深刻情感体验的人物,他向整个世界宣布,交响乐也可以像伟大的文学作品那样提升人们的精神。海顿写了104部交响曲(实际是105部,但有一部遗失了),莫扎特有41部,而贝多芬仅有9部[4]——但每一部都是那么伟大!他的最后一部作品,即《第九交响曲“合唱”》于1824年首演,有一个大型管弦乐团、四位独唱及一个合唱团参加演出,该作品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成为兄弟情谊的象征。1989年,在柏林墙垮塌的废墟上,人们甚至演奏起这部交响曲庆祝德国的统一。[5]
贝多芬于1827年逝世,正好是牛顿离世之后的第100年。就像牛顿一样,贝多芬的灵魂也将在此后的数百年间萦绕于西方音乐界的上空。无论是否是刻意为之,19世纪的主要作曲家们无人敢创作9部以上的交响曲[弗朗茨·舒伯特(Franz Schubert,1797—1828)写了8部,罗伯特·舒曼(Robert Schumann,1810—1856)和约翰内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各有4部,埃克托尔·柏辽兹(Hector Berlioz,1803—1869)只有1部]。根据古斯塔夫·马勒的妻子阿尔玛的说法,“第九交响曲魔咒”让他非常紧张。他担心如果自己尝试去写第十部交响乐,便将不久于人世。事实上,他的确一语成谶——马勒于1911年去世,这部作品也就此夭折。尽管作曲家个人的作品产量下降了,演奏这些作品的交响乐团规模却稳步增长。马勒的《第八交响曲》,即《千人交响曲》(Symphony of a Thousand,1906),有八位独唱演员、双倍人数的合唱团和一个庞大的管弦乐队参与演出。这支混合而成的队伍,论规模甚至令演奏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那支团队相形失色。
但是,自贝多芬以来,得到极大增强的并不只有管弦乐队的规模或交响乐的感染力;音乐的和弦范围经历了更大的扩展。在贝多芬之前,可供作曲家选择的和弦是非常有限的,它们基本上仅限于辅音或令人愉悦的和弦,例如“大三和弦”(major triad)C-E-G。这是由贝多芬之前音乐的主要功用决定的——取悦听众。无论是在公共音乐会或者皇室招待会,还是在教堂的庄严环境中,音乐所起的只有娱乐作用,也许在最后一种情况下还被用来唤起听众对上帝创造力的敬畏之情。莫扎特于1782年写道:“音乐,即使在最可怕的情况下,也不该亵渎耳朵。”哪怕是一部以带有阴沉的“小三和弦”(minor triad)C–降E–G(之所以称之为“小三和弦”,是因为C–降E音程比C-E要低半个音)为特点的小调作品,和弦本身也仅限于和声。偶尔,乐曲中可能会被插入一个不协和音,制造出瞬间的紧张感或模仿感,但这也只是简短的小插曲,立刻就会再次“消弥”在协和和弦(consonant chords)里。
贝多芬改变了这一切。在1805年首演的《第三交响曲》(Third Symphony),即《英雄》(Eroica)中,他反复使用刺耳的不和谐音和切分音(弱拍增强),刻意惊骇听众,并且他也的确让听众震惊不已——这部作品由于违反了所有公认的“好”音乐的规范而受到严厉批评。贝多芬一如既往地对公众的批评不屑一顾,坚持自己的道路,而且他很快就有了效仿者:柏辽兹经常使用以前“被禁止”的和弦使自己的音乐更加戏剧化,而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 Wagner)和马勒则更进一步突破了传统的限制。到了19世纪中叶,交响乐已经成为强大的情感体验的代名词,能够让听众进入极致的兴奋、狂热甚至恐怖状态之中。柏辽兹是浪漫主义早期作曲家中最具浪漫色彩的一位。有一个关于他的小故事,讲的是他有一次参加贝多芬的交响音乐会,因为情绪深受感染而无法自制,浑身强烈地颤抖。坐在他旁边的人问道:“先生,您为什么不到外面休息一下,这样才能更好地欣赏音乐?”柏辽兹闻言,厌恶地答道:“您真的以为我到这里是为了寻欢作乐吗?”[6]音乐,特别是交响乐,必须“永不亵渎耳朵”的想法已经成为过去。
随着对传统和声的放弃,调性也难逃被抛弃的命运。自17世纪至20世纪这三个世纪以来,人们认为,一段音乐应该锚定在一个基本调上,围绕其展开,并最终回归于此,这种概念已经成为西方音乐最根本的基础。这种“调性原理”(principle of tonality)或基于调的音乐,赋予作品一种方向感和目的性。调性对于古典音乐的意义,和以太对于经典物理学的意义是一样的,它们都是一个固定的参照系,而作品的每一个细节都与之关联。
但是,在19世纪走向终点之际,这一历史悠久的准则也受到了抨击。调性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并随着作品的展开让人越发难以把握:音乐变得愈加“没有调性”(atonal)。这种特点在柏辽兹的音乐中已有体现,而马勒的音乐更是如此。正是在这种背景下,阿诺德·勋伯格(当时,他仍然只是一位寂寂无闻的维也纳作曲家,并且他的名字还在用着德国变音符号)感到调性的发展已经山穷水尽。他决定构建一种新的作曲体系,希望通过该体系能够让调性彻底走向终结。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他的投入在多大程度上取得了成功。
注释
[1]请参阅菲利普·吉布斯(Philip Gibbs)撰写的文章《为什么c是光速的象征?》(Why Is c the Symbol for the Speed of Light ?, 2004),网址参见http://math.ucr.edu/home/baez/physics/ Relativity/SpeedOfLight/c.html.
[2]存在一点相异之处:对声波来说,空气分子在与波本身(纵波)相同的方向振动;而表面波的传播方向与水分子的上下运动方式(横波)呈直角正交。
[3]这一历史事件所产生的戏剧性后果为人们津津乐道;例如,罗纳德·W. 克拉克(Ronald W. Clark)所著的《爱因斯坦:生活与时代》(Einstein: The Life and Times,纽约:Avon Book出版社,1971),第263—264页。近些年来,人们对这次日食实验结果的有效性产生了一些质疑,参见约翰·沃勒(John Waller)所著的《爱因斯坦的运气:一些最伟大的科学发现背后的真相》[Einstein’s Luck: The Truth Behind Some of the Greatest Scientific Discoveries,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第3章。
[4]未计入所谓的《战争交响曲》(Battle Symphony),也被称为《惠灵顿的胜利》(Wellington’s Victory)。这段夸张的音乐小品。表明,纵使再伟大的作曲家也会创作出非常平庸的作品。这部作品在贝多芬的时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时至今日,它几乎被人忘到了脑后。
[5]1942年,德国军队在莫斯科战役中惨败,为了振奋国人的士气,柏林爱乐乐团演奏了这部作品。当时,纳粹的高级官员也观看了演出。
[6]诺曼·莱布雷希特(Norman Lebrecht)所著《音乐逸事》[The Book of Musical Anecdotes,纽约:自由出版社(Free Press),1985],第118页。
①原文为荷兰人,易引起读者误解。阿非利卡人(Afrikaners)旧称“布尔人”,南非和纳米比亚的白人种族之一,以17世纪至19世纪移民南非的荷兰裔为主。——译者注
②Blue Period,1901—1904:毕加索的作品一直给人以风格多变和色彩多样的印象,但在1901年至1904年间,他的画作却大面积地只使用蓝色,因此后人将这一时期称为“蓝色时期”。——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