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梦浮生之春回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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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矛盾

“白繁,你不要闹了好不好?”符颜拧着眉尖,耐心地劝解道。

“静丝和我,只有一人能留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符颜眼神复杂地在静丝身上定了一会,犹豫片刻,“你是我的挚爱,我肯定不可能放你走,但是静丝她陪在我身边六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若让她离去,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我气愤地瞪着她,“什么苦劳?我只看到她滥杀无辜!你们捧月教的恶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静丝假惺惺地抚去脸颊上的泪珠,“教主,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为了保护您而失手伤人,我也未曾料到您和那女子相识啊……”

好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我恨的牙痒痒的,听完她一番话,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你闭嘴!你就是故意的!沈叶儿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瞒得了你的眼睛?!”我差点从符颜怀里挣脱出来,去撕静丝的嘴。

静丝继续梨花带雨哭着,“教主,您也知道,我的暗器上经常抹毒,以防万一……”

“你!”我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在符颜怀里挣扎着想要冲上去将静丝打一顿。

符颜闷哼一声,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脸上刹那间变得煞白。

“符颜,你怎么了,”我手忙脚乱地扒开符颜的衣领,“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符颜尴尬地一手捂住领口,一手抓住我乱动的双手,“没事,这里人多眼杂,你去房里帮我看看。”

我赶紧拉着他飞快地朝房里跑,将他摁在椅子上,慢慢扒开他的上衣。

光洁无瑕,凉白如玉,这肌肤看起来比女子还要细嫩。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伤痕。

“你在骗我?”我插着腰质问道。

符颜慢条斯理地拉上衣裳,不慌不忙地回道:“刚刚走路这会功夫就已经好了。”

“你是不是怕我为难她?”我嘟起嘴巴。

“我是怕你气坏了身子。”符颜轻轻将我拉入他怀里。

我边使劲揪着他的衣领边说道:“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能把她赶出去?”

“静丝在捧月教管事多年,培养了一批心腹,现在我在位,她还能带着众人听命于我,若她走了,只怕捧月教会乱成一锅粥。”

“你这个教主当得也不怎么地。”我撇撇嘴。

符颜温情地在我脸颊落下一吻,“等我报了仇,我就将捧月教解散,你就再也不会看到她了,好吗?”

我勉勉强强答应了,毕竟大局为先。

这里便是捧月教的所在之地,入口位于一处隐秘的石洞之后,石洞内布满了层层机关,非教内人不得入,符颜将避开机关的要领一一悉心的教给我。进来后,我就在符颜的隔壁房间住下,我们俩现在还未成亲,为了避免闲言闲语,符颜还是让我单独居住。

“等下!”我叫住了往外走的符颜,心里有件事一直想得到他的答案。

符颜侧过身,等我继续说下去。

“沈叶儿的未婚夫是不是静丝杀的?”犹豫了半晌,我还是惴惴不安问出了口。

符颜轻叹一口气,“白繁,别多想了。”

没有答案便也是答案,他直至现在还在袒护静丝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惶然坐下,捂住闷闷的胸口,感觉自己好像走上了一条绝路,无法回首,前面的道路也未可知。

等到夜幕来临也没见他回来,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奴仆服侍我用膳。我询问了他好几遍符颜去了哪里,他只会比比划划、“啊啊”发着气音,我实在是弄不懂他的意思也就放弃了。

快接近夜半时,屋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我本坐在烛光下打着盹,被惊醒后连忙跑出房间,只见符颜横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从我面前越过直奔他房间。

不知怎么地,我心生一丝苦涩,但还是追着他的身影进了屋,屋内挤挤攘攘几个人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

“欧阳大夫呢?”符颜的声音难掩怒气。

一位戴面具的教徒上前一步,“教主,已经有人去请他了。”

躺在符颜床上的女人正是静丝,她脸上的面具已经碎成两瓣,轮廓分明的小脸因疼痛皱成一团,怜人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气若游丝,胸前胡乱绑着几条撕碎的衣衫布条,正不断渗着血,染红了大半边被褥。

“怎么如此慢!”符颜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

“教主,不如我再去催催……”刚刚那位教徒偷偷瞄了眼符颜的神情,匆匆朝外跑去。

“一群废物。”

符颜眼神里半是焦急半是恼怒,这种神情我以前从未看到过,他坐在床边,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解开静丝胸前的布条的手刚触到伤口又马上缩了回来,思索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捏着静丝的下颌送入她嘴里,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珍宝般,静丝依然昏迷着没有转醒,他拧着眉尖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骤然眼神定格到了我身上。

“白繁……”即使没说出后面的话,我也看出了他眼里的一丝哀求。

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哽咽着回答:“好……”

解开布条,清洗伤口,处理伤口,缝合伤口……以前在师门时我觉得难于上青天的事,今日我却做的行云流水,只是从头到尾都魂不守舍,直到符颜道了声谢我才回过神。

“白繁,谢谢你。”

“不用跟我客气。”我咧嘴一笑,落荒而逃。

我飞也似地窜回自己房间关上门,靠在门后,身体微颤,心里一阵刀剜般疼痛,符颜方才那副好像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人打碎了的心疼神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忍眼巴巴看着他关心静丝,但又忍不住不看,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僵硬地走向自己的床,把自己用被褥厚厚裹起来,好像这样就能驱除身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