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呐喊

阿木大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他一头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阿木看看四周，天已经进入了傍晚，不远处还有一群孩子在玩耍，阿木揉了揉眼睛，发现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阿木自嘲的笑了笑，梦毕竟是梦，阿木还真当真了，阿木扫了一眼小黑，发现小黑已经彻底的咽气了，嘴闭着，舌头依然在外面耷拉着，身上爬满了苍蝇。

阿木悲哀的叹了口气，找出一个蛇皮袋将小黑的尸体装了进去，阿木扛着袋子来到后山将小黑的尸体掩埋后，便晃晃悠悠的来到北叶镇最繁华的地段-南镇，南镇是整个北叶镇最热闹的地段，其中坐落着整个北叶镇的骄傲，红旗电影院，电影院周围有各种各样的夜市以及夜店，不过这样的地方还是很乱，打群架的、砍人的，对于南镇的居民来说那是司空见惯了的。

阿木走到一个烤肉摊位上坐稳后喊道：“憋蛋，给我来十块钱烤肉，一瓶啤酒。”正忙活的不亦乐乎的憋蛋听到阿木这么一喊，马上跑过去惊讶的看着阿木说道：“哟？我没听错吧阿木？怎么了今天，在哪发财了你？

阿木白了憋蛋一眼说道：“我发个屁财了，刚在这边办了点事，去去去，赶紧给我上去，我饿了。”

憋蛋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过一会儿，憋蛋端来一盘烤肉和一盘炒面放在阿木跟前，阿木迷惑的望着憋蛋，不明白他的意思，憋蛋喊道：“为了庆祝铁公鸡拔毛了，特赠炒面一份，怎么样？兄弟当得到位不？”阿木咧嘴笑了笑，伸出了大拇指。

吃完后，阿木抹抹嘴，一掏兜，心想坏了。今儿没卖什么茶，身上也没装钱。阿木一脸淡定的将憋蛋叫来说道：“今儿没带钱，改明儿给你送来。”憋蛋气的嘴都歪了，阿木慢悠悠的离开喧闹的南镇往回走，月亮映射着这座镇上房屋的顶棚，犹如一层薄薄的银纱，阿木抬起头来看着皎洁的月亮，静静的感受着夜的宁静，突然阿木看到一户人家的房顶上爬着一个人，那人动作极慢，好像壁虎一样的在房顶上爬来爬去，阿木第一反应是坏了，是小偷。

阿木悄悄的来到那户人家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谁知里面传来一声凶悍的女人叫声：“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阿木突然想煽自己两巴掌，真觉得自己好贱，我招谁惹谁了我，就让那小偷偷去呗。

就在阿木刚要转身离去时，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位彪形悍妇，那妇女身上的睡衣都快被她嘣开了，妇女一脸的怨恨冲着阿木吼道：“干什么。”阿木强压心中想把她捏死的欲望轻声的说道：“你家屋顶上有人。”妇女狐疑的盯着阿木，轻轻的向外走了走，抬头往自家的屋顶上看，可是哪有什么人，屋顶上空空的，女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然扭过头冲着阿木大喊大叫，阿木也奇怪，这么这么快就没人了呢？

阿木转过头刚准备向那妇女解释，突然，阿木楞住了，只见那妇女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头老虎的头，并且满嘴喷着石头，阿木惊了，她连连后退。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户人家，只留下那莫名其妙的妇女，“真是个神经病，老娘有那么可怕吗？”妇女嘀咕完愤愤的走进屋子，“嘭”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屋顶，一个“人”在冷冷的笑着。。。

阿木一路狂奔回自己的住处，慌乱的给脸盆里倒了满满的一盆凉水，迅速的将头扎进盆子里，他需要让自己好好的冷静冷静，他不明白刚才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一会儿，阿木将头从凉水里抬了出来，在灯光的照映下，阿木的眼睛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觉得自己有点晕，他努力的想让自己走到床边。突然，眼前一黑，阿木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一个模糊的影子静静的站在阿木身旁。。。

次日清晨。。。

微凉的空气吹拂着北叶镇的每一条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动在街头上，买菜的，卖早点的，叫卖声连成一片，这座小镇又一次充满着生机。

阿木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阿木发现自己的眼睛无比的舒服，看任何东西都是那么的清晰，他觉得奇怪，阿木简单的收拾了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晨光照映着阿木的脸庞，阿木发现他的眼睛真的好了，阿木心中无比的激动，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和自己做的那个梦有关系？阿木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不论怎么样，眼睛好了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阿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整理摊位，他要为今天的吃饭而奋斗了，正当阿木收拾摊位时，远处滴滴答答的吹着唢呐，阿木知道，这是哪家家里人去世了。

“哎”阿木轻声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他的摊位，并不理会，唢呐声离阿木的房子越来越近，看来是要拉出镇子埋了，殡仪队路过阿木摊位时，阿木抬起头不经意的望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惊的阿木一身冷汗，殡仪队中间托运棺材的人群里，一个男人慢慢的踩着车登上了棺材，坐在棺材板上直勾勾的盯着阿木，早晨的阳光洒在那穿黑衣服男人的身上，显的那么的诡异，阿木惊恐的望着棺材上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阿木怎么也想不通大白天的鬼居然都敢跑出来，阿木之所以确认那是一只鬼是应为周围人都没有看到他，好像只有阿木可以看见他。同时，他也在盯着阿木。

阿木静静的坐在破凉椅上，他在思考，思考那天他做的梦，难道真的是梦里的那个诡异的黑衣人帮他治好了自己的眼睛，并让他的眼睛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阿木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自己拿小黑的生命换来的一双健康的眼睛，阿木突然心中有些愧疚。

一辆货车缓缓停在了阿木的摊位前，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将车门关上便扭头对阿木大喊：“阿木，来杯凉茶，顺便给我这杯子里加点水。”阿木从沉思中醒来忙上前接过那司机的水杯，跑到屋子里去沏茶，阿木将凉茶端出来放到司机面前，也一屁股坐下来和司机闲聊起来，“刘哥，今天往哪跑啊？”阿木笑着问道，那名叫刘哥的司机大口的喝了口水道：“今天跑得远，要出省，哎。”阿木道：“您看您，叹什么气啊，虽说累点，可您这一趟下来好几千块钱呢，比起我这一天几块钱的生意你就乐吧你。”说完还不望了给刘哥杯子里添些水，刘哥拍了拍阿木的大腿说道：“兄弟啊，哥这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想，我跑这一趟那要担多少风险啊，哎，你要是会开车多好啊，哥哥马上雇佣你给我开车，也省的我风里来雨里跑的了，回去搂着老婆热炕头不好啊。”阿木笑着并未接话，两个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刘哥掏出两元钱放到桌子上，拿起他旁边放的超大型口杯与阿木道别后，便匆匆的上车了，阿木站起身来向刘哥挥挥手。

车发动了，一点一点的向前划着，阿木扭过头准备收拾下桌子，正当阿木扭头的一瞬间，他惊讶的看到刘哥货车上的副驾驶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和女人，那女人一身素衣，头发很长，苍白的脸对着阿木，女人前面的发丝遮住了眼睛，阿木只能看清那女人的鼻子和嘴，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她的眼睛处慢慢的流着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刘哥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一脚油门，车马上开除了镇口上了高速公路，阿木本想叫住刘哥，可一切都太晚了。

夕阳映红了天边，阿木伸了伸懒腰，看来这一天又过去了，下午好像并没有什么生意，阿木穿上他的夹板拖鞋慢悠悠的走到摊位前开始收拾桌椅。这时一个穿着短裤上身赤裸的男孩骑着一辆破旧的山地车停在了阿木摊位前，那男孩留着长长的头发，在夕阳的照映下，头发上的红色出奇的鲜艳，消瘦的脸庞透着一股痞气气，那男孩的身体只剩下骨头了，好像他整个人就只剩皮包着了。

那男孩盯了阿木许久才说道：“阿木，晚上打台球，我又输的差不多了，小勇已经捞了我不少钱了，帮我下，OK？”

阿木边收拾桌椅边说道：“不去了，这两天都没什么生意，哪来的钱去玩啊。”那男孩白了阿木一眼，从破旧的短裤里掏出100元对阿木说道：“我这还有一百，你再添一百，赢了咱俩一人一半，输了算我倒霉。”阿木并未停止手头的工作，只是顺手将100元钱拿过来装进上衣口袋里，头也不回的对那男孩说道：“晚上来接我。”那男孩开心的对阿木说道：“没问题。”说罢，男孩提起车把，原地调了个头，一溜烟的跑了。

阿木直起身子，走到破凉椅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眺望着远方欣赏夕阳的美丽，猛然发现远处有一群人在疯狂的奔跑，犹如赛跑比赛。阿木很奇怪，他跑到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土包上，想看的更清楚些，可他发现，只一会儿得功夫，那群人便不见了，阿木挠挠头。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刚才看见人群奔跑的方向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可阿木只听见了自己的回声，除此之外，阿木听不到任何声音，阿木站了一会儿，觉得很没意思便转身下来，阿木刚走到摊位前，他看到一个还未收拾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人头，一男一女，女的只剩下右半个脸，左半个已经血肉模糊，嘴里还在缓缓的渗着血，男的脸上一只眼睛没有眼珠，鼻子的两个鼻孔，一个还好着，另一个好像被人撕岔了，更让阿木觉得恶心的是那男的的嘴，上嘴唇已经没有了，里面的上排牙齿全部翻了出来，有颗牙还顶着仅一个好的鼻孔，两个人头诡异的在对着阿木笑，阿木惊恐的大喊了一声，转身要逃。“嘭”的一声，阿木撞到了什么东西，阿木只觉得两眼放光，他缓了缓抬头看了看，原来撞到支撑凉棚的柱子上了。

阿木喘着粗气扭过头，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