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预谋跳槽
方煕中动了念头之后，赶紧把简历和学历证书电子版整理好，发给猎头小吴。电话和网上跟小吴沟通几次后，方煕中换个地方工作的欲望就更强烈了。
每次方煕中询问对方审查进展，小吴都电话里热情地说：“方经理，你的条件很好的，对方人事部也很满意，他们正在积极上报，你知道的，这种大集团公司，审批流程很多的，更何况你申请的是中高级职务，流程肯定更长的，相信你没问题的，只是需要耐心等待而已。”
方煕中咧嘴轻笑无语，他从小到大，缺少的正是耐心和沉稳，正是这个性格内涵，才让他至今漂泊异乡，没能大有建树。
流淌着的躁动不宁的血质，决定了他不安宁的生活状态。
十天之后，方煕中中午接到小吴的电话，通知方隙中面试的三个阶段流程。
小吴在网络视频里说：“方经理，他们提供的职位是项目公司的总助，负责外部协调和工程管理。你看可合适？”
方煕中淡定地说：“是的啊，我一直在做这方面工作呀，可如果能有副总这个岗位就更好了。”
“江海公司也说了，这是起步岗位，您加盟以后，双方感觉不错，加薪升值都是顺利成章的，目前他们还是希望您从总助做起。”
这个安排其实已超过方煕中的期望，但他仍然故作矜持，提出高于理想的要求，商道的小技巧而已。
小吴跟方煕中介绍道：“您申请的这个级别职位面试分三个阶段，首先在视频里跟人事经理聊聊基本情况，然后去公司见见相关分管领导，最后董事长再面谈一次，如合适就算确定了。”
方煕中听说以后，思索了一会，才应允道：“那麻烦你跟江海公司领导们联系，看什么时候方便，就一关关地过吧。”
跟人事经理的视频见面，人事张经理按照既定的流程，让方煕中介绍自己履历与经验，谈了自己的特长优点与不足。
方煕中在商业职场摸爬滚打多年，有过跳槽经历，这样常规的首次接触性见面，已是轻车熟路，应对自如。
面谈很顺利，人事经理对方煕中的一线大城市工作经验很满意，说这方面的经历很重要，今后入职可以把先进的理念带回去，应用到内地工作中去。
谈话结束后，人事经理对方煕中说：“这次面谈很有意义，初步判断，你的条件，和我们岗位要求比较匹配，我会尽快跟分管领导们汇报，力争尽快安排到公司来面试。”
这以后，方煕中从上海回老家两次，参加江海公司组织的面试，方煕中接到通知后，赶紧跟现在公司领导请假，打马虎眼说家中有急事，匆匆坐上高铁，飞奔回家去江海公司面试。
方煕中请假的时间有限，一大早坐高铁，就直奔江海公司，家都没有顾得上回去一趟。
集团和项目公司期望能延揽到有眼界有实力的高端人才，所以都很重视。这次是冯总经理和分管副总，带领相关部门领导，共五人组成面试小组，专门当面对方煕中进行评判考核。
方煕中凭借着职场多年的经历和见识，在面试中侃侃而谈，涵盖了整个行业流程，丰富的职业履历，得到各位面试官的一致认同。
方煕中心里清楚，实际的工作力暂且不论，这个行业里，他算是履历多样见多识广的，纵使没有亲自取得实操业绩，以各样角色参与其中的经验是不缺的。
面试官们问了专业和行政上的问题，方煕中都一一详细作答，顺利地通过了第二轮面试，方煕中入职之后，才知道面试组成员中，除了有他需要直接汇报的上级，居然还有一位直接下级，部门经理，他全程没有提问。
第二轮面试进行之后，方煕中恍惚回到在职的公司，有的无的等着结果。神不守舍地等待一周后，老家的江海公司就来电，欢迎方先生近期内回乡入职发展，参加家乡的建设。
方煕中接到通知，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能顺滑自然地脱离目前的单位，既能无缝对接社保等的转移，又不显得见利忘义，不顾老东家的多年关照，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方煕中想离开现东家回老家，还有一个原因，经过多番斡旋努力，还是不能跟直接上级，项目的实际负责人胡总融洽地处理好工作关系，遑论私下的朋友关系，哪怕是酒肉朋友的层次都没有达到。
方煕中表面上推崇人人平等，嘴上说不歧视不高攀，骨子里却是三六九等有杆秤。方煕中潜意识里，衡量人远近亲疏的尺子，不仅有财富权势相貌性格，还有对自己有利无利的指标，甚至还有见识素养内涵和观念的异同，所谓三观合与不合，都是考虑的因素。
方煕中早年一直觉得自己是脱俗的特立独行的，多年的职场摸爬滚打之后，方煕中不仅认清了自己和现实，承认自己其实一样的俗不可言，一样的平庸无奇，也只是路人甲乙而已。
方煕中发现这个事实后，并没有多大的震惊和失落，力有所不逮，怨不得天地怨不得人，遗憾有的只是心有不甘，也并不是惋惜自己的能力不济，懊悔的是自己发现这个事实太迟，有钱难买早知道。
方煕中心想，早知道早认清自己凡夫俗子一个，做好这个定位，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早该随波逐流，顺势而为，可能结果也不像现在这么局促。
方煕中看不惯顶头上司由来已久，导致工作关系疙疙瘩瘩，无法顺通，迟早也是要走人的。
想明白这一点以后，方煕中倒也没了心理负担，处心积虑地想找个机会，递交辞职信走人，只不过何时何地递交合适罢了。
定了这个念头，下一步就好办了，方煕中想无非是用私下里委婉地递交辞呈，还是公开地不顾及颜面地拂袖而去。
正在瞌睡不想送来了枕头。
方煕中的顶头上司项目总胡总，一直以来，也没有把方煕中真正纳入亲信圈子。方煕中是集团委派，来时就没有经过胡总。共事下来，胡总公开私下场合试探和拉拢，方煕中生性恬淡，没有主动投靠输城，维持着和胡总若即若离的工作关系。
几番努力后，胡总也认定此人难以养熟，心生换人之意。顾及方煕中是集团派来的，一直没有直接动手围剿。二人之间的嫌隙，就在推来推去中，逐渐扩大开来，公司明眼人早就看出端倪，大家心知肚明，都在等着这个了局场面的到来。这是早晚的事，大家不能确定的是何时能看到。
立意回归之后，方煕中决定加快兑现大家这个期待。这个周一下午快下班，胡总按惯例召开每周公司例会，各部门领导和主要岗位员工参会，汇报每周工作完成情况和下周工作计划。
每周的会议，也成了例行公事，参会人员有些倦怠麻木。
会议一开始各部门分别报告，方煕中简要汇报了他分管工作的进展和展望。
最后由胡总总结评点各部门工作，并作出指示。
话里话外，胡总有敲打方煕中的意思了：“近期各部门工作都有进展，能按计划往前推进，大家都辛苦了。但是，在这里成绩我们就不多说了，家里人不说外话，我想主要谈谈存在的问题，大家一起找出解决之道，这是开会的本意。”
本来波澜不惊的会议，昏昏沉沉的各位听到胡总话中的但是之后，马上一激灵，困意全无，瞪大眼睛张着嘴，齐刷刷看向端坐在大会议桌上方端头的胡总，等着他说出真实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