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着 你欠我
“又”这个词表示“再”,意思是之前也做过同样的事儿,秦怡笙与贺逸箫的举动与对话,给旁人一种你们认识的错觉,四周氛围陷入死寂,税父税母面面相觑,有点迷茫,税父眨了眨眼,开始用眼神和老婆交流。
什么情况!!!这两人认识?!
你带的人回来,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税父再次眨眼,用下巴微微扬了扬贺逸箫所坐的位置。
他是买我们老房子的大老总,我带他回家吃顿饭,不过分吧。
税母瘪嘴,用手挠了挠脸。
你这大老总看起来太吓人了,我跟他坐在一起吃顿饭胆战心惊的,他会不会是什么黑社会老大呀,买房子是假,鲨我们才是真。
税父一个白眼翻去。
两人继续眼神交流,税冬继续埋头吃饭,他很不理解大人的世界,秦怡笙呢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中,他那句话直接又冷漠,很明显的是故意说给她听来让她难堪,而这个当事人黑社会杀手重新拿起了筷子,心安理得吃着桌上的菜,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税父税母这边进行着眼神最后一个交流。
你问,你问,谁带回来的人就谁问。
税父故意大声的咳了一下:“贺总啊,”他端起酒杯放在贺逸箫身前:“我家的红酒出了名的好喝,尝一口?”
贺逸箫犹豫了几秒,而后点头:“好,谢谢。”
话落,税父惊了半秒。
这不是挺有礼貌嘛,哪里像黑社会,老婆净胡说八道。
男人瘦白的手端着酒杯,他的手指瘦削修长,指甲很短修剪的整齐,骨节突出且分明,手背白皙的可以隐约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这手就是税母所看的小说里霸道男主所拥有的手。
贺逸箫抿了一小口,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酸甜酸甜的果酒味道。
“怎么样?”税父问道。
贺逸箫点头:“不错。”
“那....”税父看了一眼秦怡笙:“我再重新给你成一碗饭吗?”
话落,贺逸箫楞了楞。
秦怡笙藏在桌底的手攥紧了裤腿,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所说的话。
他不急不慢的又抿了一小口酒,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税冬睁大了眼。
哇哦,好性感。
红酒入口,贺逸箫略抬下颌看向坐在下方的秦怡笙,他下颌线条清晰锋利,像一把锐利的刀锋,他微微歪头,挑了挑眉,攻击性十足:“有劳了,我就吃这一碗。”
看吧,这就是贺逸箫。
秦怡笙抿了抿嘴,他一如既往的记仇。
税母笃定,这两人认识!
“抱歉,”秦怡笙起身,她待不下去了,贺逸箫故意在刺激她的愧疚感:“叔叔阿姨,我胃有些不舒服。”
没等他们答应,秦怡笙大步离去。
淡淡桃花香飘进了贺逸箫的鼻间。
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是悸动的也是憎恨的。
……
一顿晚饭吃完,已是一个小时后,税父很热情的一直在跟贺逸箫倒酒,到最后自己却喝的个烂醉如泥,被税母和税冬一起搀扶着送回了房间。
“小贺,”税母贴心询问:“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吧。”
贺逸箫还坐在方才吃饭的位置,他冷淡肃穆,仿佛和这深沉寂静的夜晚融为了一体:“谢谢,不用了,这点酒不碍事。”
税母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常年混迹职场的人,这点酒算得了什么,税老头就是去找虐的。
“妈妈,”税冬冬跟着走了出来:“我困了,再不睡觉就会秃头了。”
税母笑了笑,拍了拍税冬的头顶:“去睡吧…”话落,税母再把视线看向了贺逸箫:“小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今晚和我儿子凑合睡一晚吧。”
什么!!!!
税冬睁大了双眼。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万一打个屁磨个牙的话,这位大哥哥岂不是要把他灭了!
“不要!!”税冬摇头如拨浪鼓,坚决不要和这位冷面杀手睡觉:“姐那间屋可以睡。”
税母瞪了瞪税冬:“你姐刚刚跟我发过微信,她待会会回来。”
“啊!”税冬一张小脸邹的跟苦瓜似的:“这位大哥哥会灭我的。”
贺逸箫:“……”
税母一巴掌拍向税冬圆滚滚的屁股:“说什么呢!”
“哼!”税冬双手环胸别过头:“去阿笙姐那边睡呀!”
这个年龄的小孩单纯,天真,他们的脑中还处于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明天的早餐吃什么?后天是星期几?什么时候可以放假?根本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懂某些说出口的话,意味着什么。
闻言,税母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通过税母的观察,她笃定这两人是认识的,说不定还跟小说电视剧一样,是个破镜重圆的戏码。
所以现在这个时机,两人是不不适合见面的,何况今晚这黑衣人杀手句句带刺的攻击他们家阿笙,她要是把他送进阿笙家,不就是把一头狼送进了阿笙姐嘛。
“哈哈哈哈!”税母尴尬的笑了笑:“我家冬冬是个别扭的孩子,要不你和我家老头睡睡,我去楼上和我大闺女睡。”
贺逸箫没有立即回答。
他倏然间起身,用手理了理衣摆的褶皱,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翘起了小拇指抠了抠裤边:“我这人有个习惯,一旦身旁有人我就睡不着,”他还是平淡的语气和冷漠的神色。
但无人知道他方才那用小拇指抠裤边的小动作是他内心激动开心的表现。
税母还是把这头狼送进了秦怡笙家,她认真的想了想倘若是破镜重圆的戏码,那他两得联络联络感情呀,而这男女共处一室,才是最佳的感情联络方式。
“进来吧,”税母从鞋架上拿了一双男士拖鞋递在贺逸箫脚前:“可能有点小,你将就一下。”
贺逸箫嗯了一声:“谢谢。”
接着,楼上传来拖鞋拍打地面的声响。
两人纷纷扭头看去。
秦怡笙踩着阶梯下楼,脚步停留在中间的阶梯。
今晚她身穿的是一套淡蓝色睡衣,在这灯光和这蓝色色系的衬托下,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像是在发光。
贺逸箫曾经对秦怡笙说过:“姐姐,你这人就和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耀眼又夺目。”
四目相对,贺逸箫的眼神带着浓重的侵略性:“今晚打扰了,秦小姐,”很平淡的语气,秦怡笙也没听出“不好意思”的意味。
“咳,”税母很识趣:“那我先走了。”
门关。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看着对方,互不躲避彼此的眼神,心中却蕴藏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墙中间,有一扇半掩的木窗,那户窗正对秦怡笙所站的位置,一阵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向单薄的秦怡笙,她抖了抖肩,但还是没移开眼神。
细微的动作,被贺逸箫尽收眼底。
“你这是要看我一晚上?”他忽然开口,而后往前走:“我睡哪间?”
他踏上了阶梯,一步两步三步,离秦怡笙所站的位置越来越近。
“贺逸箫,”她喊他。
他没停下脚步。
“你就是为我而来的,”陈述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
他站在她下一步阶梯的位置,没再走,而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他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比此刻外面那深沉的天空还黑:“秦怡笙…”
倏然间他伸手扶着她肩,把她抵在了墙上,猝不及防的一下,后背直撞墙,疼的她“嘶”了一声。
“谁给你的自信?”
秦怡笙清澈明润的眼睛看着她,近距离的位置,贺逸箫看见她的瞳孔里是他的影子:“别自以为是!”
“你就是!”她一字一句清晰带着停顿的话飘进他耳里:“你、就、是、为、我、而…”
最后一个字被堵在了喉咙,他的吻落,强势且霸道的啃咬着她唇,没有一丝以往的温柔。
秦怡笙睁大双眼,嘴唇带着刺痛感,她呜咽出声,拍打着他胸膛。
“受着,”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咬着她下唇说:“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