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弹劾
“是谁弹劾老子？我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解决春耕之难题，如此一心为公，这样一个朝廷的大好青年，谁弹劾我？我从未触犯唐律，有何好弹劾？”牧云问。
那太监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是受过训练，他差点就笑出来了，哪有这么夸自己的！说：“这个……咱家便不得而知了。”
就连程处默、尉迟宝林脸皮这么厚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头扭到一边，装作不认识他。
太监走后，牧府也开始忙碌起来。
稍后他也要和程处默他们一起进城，因为明天要参加早朝，凌晨四点就得起床，那个时候宵禁还没有解除，城门紧闭是进不了城的。
所以今天只能住在城里。
住处倒不必担心，牧云在城内还有一座宅子，李二前不久赏赐下来的。
长安可是勋贵遍地，好宅子早被分完了，据说赏他这座宅子，还是罢黜一个贪官，才空下来的。
若非，李二对他极为重视，是绝不会轻易给他的。
只是，宅子才赐下来没多久，家里只去认了下门，简单打扫一番，不曾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自己儿子住，自然得好好布置一下，牧母王氏带着人亲自赶了过去。
可，王氏这一动，牧云、程处默他们几个人，当然不能继续坐着，婳祎自然是要跟着的，兰儿也缠着要一起进城，最后牧丁山也跟了过来。
说实话，牧云还是第一次来。
推门一入内，假山奇石，亭台楼阁，还有一个小荷塘，一股风雅之气扑面而来。
不愧是贪官的宅子，所用都不是俗物，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血的，不仅没有富丽堂皇的俗气，反而十分清雅幽静。
但宅子闲置着一直没人管，有很多地方有些老旧，更不要说和牧府比了。
所以，凑活一两晚还凑活，想要久居的话，就必须要大规模翻新了，牧云自不是凑活的性子，所以选择干脆重建。
母亲王氏一来便开始忙，又是打扫又是修缮院子，还要置办新的家具。
牧云连忙劝住她，说：“娘，你就别忙活了，这宅子太旧了，得重建一下，到时候还得重弄。”
“这么好的宅子，拆了太可惜了！”
“放心，院中布局不会变，主要重新设计一下屋舍，自己住着也舒服。”牧云解释道。
王氏闻言没多说什么，她清楚自家儿子是个有想法的，亦有这个能力，他在牧府便弄了很多小玩意，用起来特别方便。
打扫完，想着儿子一人留在京城，虽说石泉村离长安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王氏还是放心不下，忧虑地看着丈夫，“这还是云儿第一次，单独在外面过夜……”
“那咱今晚就留下陪儿子，一家人在哪儿都是家。”
“好呀。”
王氏自然十分满意，牧云等人却不太乐意，如此一来，和他们的计划便要搁浅，“娘你们不必一起受累，我都多大了，而且还有婳祎照顾，不会有问题的。”
“你长多大，都是娘的儿子。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咱们都留下来。”
牧云无话可说，败下阵来，最后只能放弃了。
……
翌日。
凌晨四点多，牧云从梦想中醒来，一路如吊线木偶一样，被婳祎指挥着洗漱更衣，乘上马车往皇城而去。
临近皇城，道理越来越拥挤，只能下车往里走。
大唐没有路灯，长随拿着灯笼引路，路上时常碰上这样的人，皆是入宫参加早朝的官员，这个时辰，宵禁还未结束，普通人出不了坊间大门。
皇城外。
宫门还没有开，文武百官聚在门前，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与相熟之人闲聊着，或是商讨政事，约定一会儿朝上事宜。
不过，大家声音都很低，毕竟都是朝中大佬，还是很注重仪态的。
但，时而也有不和谐的动静，几个粗嗓门响彻夜空，还伴随着大笑，不用猜定是大唐虎将们，文官不会这般放肆，武将可没有那么多规矩，特别是程咬金、尉迟恭两个老流氓，就是规矩的破坏者。
御史台有人瞥了一眼，满是气愤和不耻，御史有纠察百官仪态之责。
只是，他皱眉瞪了一阵，并未过去斥责，就这不了了之，看来对方是个难缠的主，连御史也拿他没办法。
牧云的到来没有引起注意，他不过是小小的子爵。
长安王爷、公爵、侯爵遍地都是，小小子爵不够看的，没几个人和他打招呼，常有继承父辈的爵位的小子，跑来刷存在感，小小子爵根本不够看。
他呢，也是谁都不认识，站在角落里，静静等待宫门敞开。
突然，牧云脖子被人捏住了，接着耳边响起一个震的人耳膜疼的大嗓门，“你小子猫在这儿呢，害的老子好一通找。”
牧云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来人，这人看着脸熟，但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
见他的那副表情，程咬金扯着嗓门训斥道：“老夫是你程伯伯！你小子，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来府上拜会一下，还得老夫来见你。”
这便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牧云瞪大眼睛打量着他，脸有点黑，身材倒是挺魁梧的，和程处默有几分像，毛发系统有点旺盛，一脸络腮胡子。
忽然，他觉得脚下一空，连忙赔礼道歉：“程伯伯赎罪！小子近来实在太忙了，得不出空来。”
程咬金不由分说，宛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他往人群中走去。“你小子就是滑头，有空吃喝玩乐，没空来见老夫！”
在场的文武百官，这下终于开始注意起他来。
老程看似是在斥责，其实表达得是亲近之意，能得宿国公赏识，此子究竟是何身份？
百官开始四下打听起来。
其实是有人认识他的，多是三品以上大佬，或是如工部、将作监的官员，只是方才没有注意到他。
很快，牧云的身份明了了，恍然大悟道：“他便是这段时间，名动长安的少年。”
朝中确有年纪比他小的爵爷，甚至有爵位比他高的，但那都是继承父辈的爵位，他是年纪最小靠自己封爵的。
可谓是前途无量！
韩翼在一旁看着，眼神中透着阴冷，牧云正在逐渐强大，必须要在他崛起前，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