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兰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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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符文之力

那女战士刚一落地,却是马上站起身来,与二人继续较着劲。

亚伦与花木兰本不想与她交战,奈何被她封住去路,此刻也只好拼命,眼看着就要将她连人带链一并拽飞。

正这时候,一柄斧头不知从何处而来,朝着花木雯的面门旋飞而来。

花木雯身形灵敏,自然是躲的开,只是她手下刚一松劲,却是被那女战士看准时机用力一拽,竟是朝着那去势极猛的飞斧扑去。

亚伦见情况不妙,只好放开长链,紧跑两步撞开花木雯,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的性命。

那飞斧‘咻’的一声从亚伦左臂飞过,在他的皮肉上拉开一道长口。

亚伦眉头一邹,这下倒好,两只胳膊却都是受了伤。他感觉双臂上阵阵剧痛,但在这生死关头却也来不及处理伤口。

花木雯被撞倒在地,不敢相信这个刚认识自己没多久的金发男人,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一命。

“你…”她本就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子,可是遇到这种情况,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亚伦早就看出花木雯是一个要强的女子,便忍着疼痛随口说道:“我什么我?这次只是恰巧救了你,以后你一定要还给我。”

“我以后一定还给你,除非我死,不然一定还你一命!”花木雯斩钉截铁的说道。

亚伦满不在乎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认真的看向面前的敌人,花木雯也看向那女战士,此刻还在战斗之中,没工夫谈那些儿女情长或者生死恩情之类的。

二人都已看出,这名女战士的链枷属于中程攻击的利器,但是发动攻势需要一定距离供她挥动长链,如果是贴近近战,那么没有足够距离挥动长链的链枷,也就不会再具备那旋力所带起恐怖破坏力,到时候再去解决她,就不会再费什么力气。

只是他们左右看了看战场,并未发觉是谁扔出的斧子,难道只是那些互相厮杀的士兵无意投掷而出的?

亚伦小声说道:“小心点,那柄斧头好巧不巧的飞出来攻击你,很可能还有很厉害的人藏在暗处。”

花木雯拔出背后残剑,亚伦也捡起满是裂痕的盾牌。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拿下她。掩护我,再被纠缠在这里,迟早要死在乱刃之下!”

“嗯。”亚伦应了一声。

二人向着女战士猛冲过去。

那女战士却是不慌不乱,链枷对着花木雯又是横挥而去。奈何亚伦使用盾牌的娴熟实在远超常人,这一链枷又是被他挡了个结实。只是这一下又让他的右臂一震,令他的伤口处吃痛不小。

“很好!”

花木雯脚下疾步踏出,轻盈的身体在此刻发挥出巨大的优势。她从亚伦的盾后猛冲而出,好似离弦之箭,在女战士刚刚来得及收回长链,还没有机会再次出手挥动链枷时,手中残剑对着她的咽喉就是猛刺而去。

“噹”的一声金铁相交之声,残剑却是被一柄斧头挡了下来。

花木雯一惊,一个头戴长角铁盔,身穿兽皮的狂夫不知何时站在了女战士的不远处。

那斧头却是被他掷飞而来挡住她的刺击。看来刚才偷袭向自己的飞斧,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花木雯一击不成,链枷却又一次猛挥过来,女战士挥动那鞭型武器缠绕而来,看样子想要将她紧紧捆住。

花木雯见势不妙,连忙蹲下身去,堪堪躲过长链的缠绕,却不想那狂夫抓住机会就是一脚猛踹而出,她刚来得及用左臂护住面门,就被踹飞出去。

好在亚伦在后面接住花木雯,才没有让她摔在地上承受二次伤害。

“傲拉夫,我应付的了他们!”女战士却根本没有想要感激那狂夫的意思,语气中带着斥责之意。

那狂夫淡然走过女战士的面前,看也不看她一眼,默默捡起地上的斧头。

“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同时应付他们两个人?瑟妆妮,好歹你也是凛冬之爪的战女,如果你比我先战死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毕竟还要重新选出一个首领,到时候部落里又是一场斧刃带起的杀戮和血腥之风。”说着话,他还挥了挥斧头。

“你!”

女战士面露怒色,想起数年前部落内进行首领选战时的情景却又是冷眉舒展开来。当时的选战正是她和这个名为傲拉夫的狂夫坚持到了最后,却不想最后的选战刚一开始,她就被对方一斧子砍掉头盔上的一支钢角。

一想到这,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头盔左边在数年前就断掉半截的钢角。

“怎么?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当然!”名为瑟妆妮的女战士微微举起拳头,“但我并不是记恨你砍掉了我战盔上的钢角,我恨的是你竟然没有打败我,而是转身就走出选战场地!那比杀了我还要令人感到耻辱!”她此刻发怒时的的模样,倒是多了一丝可爱。

狂夫傲拉夫不以为然的淡淡说道:“因为你根本杀不了我,所以我失去了跟你战斗的理由和兴趣。”

瑟妆妮还要再说什么,却是被傲拉夫一声打断。

“你如果再纠结在往事上的话,他们可就逃远了哦。”他伸出斧头指向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花木雯与亚伦。

二人本就无心卷入这场战争之中,见那两人莫名其妙的互怼起来,自然是乐得逃命。只是这次依然没有逃出多远,背后却是又飞来一斧,那一斧来势极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和躲避。

可那斧头却并没有击中两人,而是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

花木雯与亚伦面面相觑,这自然不是对方失了准头这么简单,两人此时并排而跑,相距不足半个身位,要是掷出的斧头从他们之间飞过,那可比击中他们要难的多了。

“站住,不然下一斧就砍在你们的背上!”

二人果然应声站住脚转过身去。只能战了,此时再说什么逃避,却是再也无法避免卷入什么战争之中,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卷入到这场三方混战之中。

“那个女人。”傲拉夫指了指花木雯。

花木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怎么了?”

傲拉夫反问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砍中你们吗?”

花木雯不屑一顾,一脸干嘛跟老娘装作很熟的样子来摆臭谱的表情。

傲拉夫见对方不再搭话,却是疯狂的大笑起来。

“因为你刚才差点杀死瑟妆妮,你是我在这场战争中,目前发现的唯一有可能杀了我的人!”

他的声音如此狂傲,语气中却又莫名的带着丝丝寒意。

话音刚落,傲拉夫持着斧头疾步冲向花木雯,手中斧头扬起,对着她的面门就砍过去,角度叼专且落势极猛。

敌人来势汹汹,躲是已经躲不过去,花木雯只得举起残剑抵挡,那斧头猛压而下,与残剑摩擦出‘咯咯’金响和零星火花。

亚伦刚想过去解围,却不想一只庞然大物对着他就冲撞过来,他只得翻滚在地,堪堪躲过那巨大的身影和锋利的獠牙。

却是刚刚的女战士已经返身骑上野猪背,操纵坐骑对着他冲袭而来。

那野猪似乎也不是凡物,光看它浑身的冷灰色皮毛,就知道跟先前的那匹冰原狼一样,属于冰原特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冰原上的猛兽都这么巨大,难道是因为个子大比较扛冻?

亚伦使劲晃了晃脑袋,此刻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之前的链枷他还能挡下,但若是被这如同战车一样的庞大生物给冲撞一下,绕是他的身子骨再结实,也得被撞得粉身碎骨不可。而且他也隐隐注意到,在刚才接下三次链枷之后,自己盾牌上的裂痕似乎更加细密起来,怕是再挡几下攻击,就得报废当场。

不过好在那冰原野猪虽然体型巨大,可冲撞之时却多了一些蠢笨,只知道横冲直撞不说,连那女战士在它极力奔跑的时候也只能紧拽缰绳稳住身形,并不能在它冲撞的同时挥动链枷攻击自己。

只是那野猪似乎体力极佳,皮糙肉厚的它也不在乎撞到战车还是树木,就好像一辆活体战车一样横冲直撞,它没有伤到亚伦,倒是无意间伤到了那些已经有心避开这里一些的士兵们。

亚伦无暇他顾,疲于躲避冰原野猪的冲撞,一时间倒是腾不出手去帮助花木雯。

再说花木雯与傲拉夫刚一交战就显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只是那狂夫本是使双斧的高手,如今只有单斧在手,却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完全的实力。

傲拉夫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想法破灭了一般,心中微微一叹。他虚晃一斧,趁着对方躲避斧锋的同时,在地上滚了两下,捡起几步外的另一柄斧头。

他的双手握着斧柄末端旋转着两支斧头,闲庭信步般走向花木雯,只是他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失望。

“看来,你也无法杀死我…”

听到这句话,花木雯更加不明所以起来,这人从刚才开始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且不着调的话,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莫非…,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一想到这,才回过味来,这可是在战场之上,自己怎么走神了?

见对方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傲拉夫却是站住脚步,仰天长叹一声,耐心的解释起来。

“只有在战斗中死去,才是一名弗雷迩卓德战士一生最光荣的终结与最终归宿,我讨厌躺在火堆旁安详的老死!”

“战死?老死?”花木雯听的云里雾里,“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一说到这里,傲拉夫的身上忽然爆发出滔天的狂暴战意,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比浓郁的血腥味和杀戮气息,令久经沙场的花木雯都是心中一颤,握着残剑的双手都不免抖了一下。

“因为,我在一次预言中知道自己将安详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懦夫的命运!更是对族人莫大的侮辱!”

话毕,他猛的同时掷出双斧,整个人犹如脱缰之马冲向花木雯。

花木雯心中暗惊,这两柄斧头的投掷速度可比刚才快了数倍有余,没想到这个看似一根筋的狂夫,竟然还知道保留实力,此刻突然爆发,却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噹,噹”

花木雯使尽全力抵挡住飞斧,握住剑柄的双手虎口一震麻痛,这一招的威力果然也是呈数倍的增长。

可是她刚来得及用剑挡下两柄斧头,那狂夫的身影却已经如同扑食的凶兽冲到她的面前。

只见傲拉夫左右双手抓住花木雯的双肩,在对方诧异和恐惧的目光中,带着铁盔的头颅对着她的脑袋就是狠狠撞去。

狂暴状态中的傲拉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留手,一招一式间都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攻击力。

花木雯的心中只来得及一凉,她没想到这个狂夫甩出自己的武器进行佯攻,竟然只是要近身用他的头颅撞向自己的头颅,这种毫无常理可言的搏斗方式,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现在再说什么都完了,那铁盔怎么看都要比她的额头来的结实无数倍,这一下下去…

好像铁棒砸在木头上的闷响声从两人的脑袋之间发出,花木雯应声而倒,身体软绵绵的

没有一丝生气,额头正中央更是被撞出好大一块钝伤,鲜血如同泉水一样不停从她额头上涌出。

傲拉夫不用看也知道,这姑娘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默默捡起地上的双斧,边转身走向瑟妆妮那边,边失望的嘀咕道:“果然,你也无法杀死我…”

鲜血染红了花木雯的脸庞,染红了她乌黑秀丽的长发。只是那长发不知为何在鲜血的侵染下,又慢慢由血色转变为洁白色。

花木雯微微睁开双眼,她将手臂伸在面前看了看,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种能够控制身体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呢…”

“嗯?”

傲拉夫一惊,缓缓回过身去。入目处,刚才还生息全无的花木雯,竟然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上的伤口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可是整个人的气势都与之前判若两人。

敏锐的如同野兽般的直觉令傲拉夫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谁?你不是刚才和我战斗的那个人,可是你却又明明就是刚才的那个人!”

“你的直觉很敏锐嘛。”花木雯轻佻的回答道:“我叫花木锐,刚才和你战斗的叫花木雯。话虽如此,但我却隐隐感觉到这并不是我的真正名字,或许,是因为被那个家伙送到这个世界的缘故,所以我们的名字都和被复制的对象重叠、组合在了一起吧…,再或者,我就是那个被复制的对象?”

她边说着话,边看着自己的手,话毕,又看向对方。

“你在说什么?”这次换成傲拉夫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但是这不要紧,”花木锐右手握剑,缓缓闭上双眼,用左手轻轻抚过剑身,待到她的手掌抚至断痕处时,那断痕上爆发出剧烈却并不刺眼的光芒,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森绿色符文贴合着她的手掌,形成断掉的另一半剑身。

待到符文彻底补全剑身,花木雯才又缓缓睁开双眼,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只要明悟自身,自然可以知道我们真正的名字。而现在,我就如你所愿,在战斗中杀掉你,成全你以最光荣的终结!”

她的语气冰冷异常,令傲拉夫这个在北境生长、厮杀长大的铁汉都感觉到森森寒意直透心底。

傲拉夫惊讶的大吼道:“你竟然掌握着符文之力!”只是他的表情中,却另有一丝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