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昌运赌坊
“启禀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案发当日正是本月初十,小的我却一直在城西的昌运赌坊里赌钱,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因为输得干干净净离开,大人,我怎么可能在夜间三更之时前去王员外府上劫财呢?我冤枉啊大人!”那林子豪一脸无辜的说道。
“什么?你在昌运赌坊待到第二日清晨才离开,此话当真?!”独孤不悔听了林子豪的话吃了一惊。
“启禀大人,小的不敢胡诌,小的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啊!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昌运赌坊查证啊,赌坊的管事和荷官都可以为我证明啊!”林子豪生怕县令大人不信他,说完了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独孤不悔听他如此说,便命人即刻前去昌运赌坊查证。
“如此说来,此案定有蹊跷了。那本官问你,你既然事发当日不在场,却又为何签字招供?!”
“启禀大人,小的怕疼啊,小的身子骨自幼单薄,却哪里能挨得住这二十大板,小的扛不住,只得招供了……”这林子豪凄惨的说道。
“你……”独孤不悔听了林子豪的话,却差点背过气去,他不禁无语,这怎么说的自己好像有点屈打成招的意思了,可是自己只是命人打了他二十大板,却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酷吏了?!
但随即又想到,这林子豪若毫不知情,又怎么会知道埋藏赃物的地方。于是又问道,“案犯林子豪,你若真是冤枉的,却又为何能把埋藏赃物的地方说的清清楚楚,这又作何解释?”
“这个~大人,这个小的~却不曾知晓了……”那林子豪此时却开始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起来。
“大胆林子豪,你口口声声为自己喊冤,却又说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疑点,简直是戏谑公堂,戏弄本官,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啊……”独孤不悔料定此人说话前后矛盾,含糊其辞,必然有假,便打算先把他押下去再说。
这边林子豪眼见县令大人动怒,却错误的以为县令大人是要对自己动刑,便赶紧辩白道,“大人,小的并非戏弄大人,实在是那日我被打的全身疼痛,小的怕继续挨打,就开始胡言乱语,而那日所供述的掩埋赃物的地点也全是小的胡诌的,谁知道就那么巧,歪打正着了,但小的确实不是劫匪啊……”
碰到这种情况,独孤不悔一时之间就觉得这林子豪在胡搅蛮缠,浪费时间,便不再问话,直接命人将他带了下去,宣布退堂。
回到后堂,他看到一旁的萧若兰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他有什么看法,萧若兰却是建议他明日继续提审其余几人,看能否发现新的可疑之处。
独孤不悔听了她的话,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几个浪荡公子哥,显然是满口胡言,理他作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
“大人!”萧若兰见他不以为然,有点生气的嗔怒道。
独孤不悔从来没见过温文尔雅的萧若兰生气过,便认真的说,“若兰,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我洗耳恭听便是。”
萧若兰见独孤不悔冷静下来,也就放缓了语气,平静的说,“我调阅了这个案子几个人犯的案牍,然后我发现,他们几个虽然是惯犯,经常有些偷鸡摸狗的不轨行为,但却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案子,而且他们几次被抓进来,都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情况的。
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王员外府被劫当天,府上的其余人等全部被下了很厉害的蒙汗药,这个却不是他们几个公子哥所能做到的!”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这次他们的行为有些反常了?”独孤不悔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仅如此,大人。此案还有诸多疑点,未免造成冤假错案,还望大人明日再次提审其他案犯,明察秋毫啊。”萧若兰苦口婆心的劝道。
正在此时,前往昌运赌坊核实情况的差役也赶了回来,禀报说核实无误,那日林子豪的确是在赌坊里混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才离开。
看着现在站在面前的萧若兰执拗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独孤不悔不禁心里有些感动,遂默默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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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几个王员外府被劫案的人犯就被带到了易阳县公堂之上,县令大人独孤不悔对他们又挨个做了询问笔录,结果就发现一个问题——几个人都说自己供认的埋藏赃物的地点是临时胡说的!
可这怎么可能?!
四五个人每个都胡说了一个地方,但是县衙的衙役却在每个地方确实都搜到了赃物!
这作何解释?!
难道他们几个随口胡说,却都恰巧就说对了赃物的埋藏地点?!
一个人是巧合还可以理解,两个人或许尚且说得过去,但是四五个人都是恰巧胡说对了地方,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几乎就是不可能!
没有答案,这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而萧若兰也是沉默不语,这个案子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僵局。
而站在身边的张彪咋把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的样子,独孤不悔瞥见了就说道,“张县尉有话但说无妨。”
张彪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几日我遇到个特殊的情况,不知道与这案子有没有关联。”
独孤不悔听了他的话,便问道,“什么情况,你且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县衙的一个叫做张权的衙役,近期表现很奇怪。”张彪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如何个奇怪法?”独孤不悔疑惑的问道。
张彪边思考边说道,“也说不上特别奇怪,就是感觉怪怪的,以前这小子在县衙里当差的时候都是好吃懒做,平日里懒散拖沓,表现一般,可是最近却变得勤快起来,好像就是王员外府被劫一案里,他表现的尤其热心,连昨天的夜审林子豪他都没有遗漏参加了,可我明明记得他已经回家了,却又从老远的地方匆匆赶来,参加了对林子豪的审讯,这就奇怪了……”
“哦~有这样的事情?~”独孤不悔若有所思的问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感觉无能为力,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唯有身旁的萧若兰还在思考着问题,沉默了良久,突然,她脱口而出道,“我明白了!这张权正是这件案子的蹊跷之处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