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隋朝当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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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仇恨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官府的这次行动出动了很多的人,易阳县县衙的捕快、差役几乎是倾巢而出,他一上来就动用了如此多的关系,看来真的是下了血本。

然而,现在周贺虎心中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谁会想到郑三这个蠢货,居然敢去劫营,偷袭官军,他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这次偷袭已经惹恼了官府,悠狼谷和官府的梁子这次算是结下了,他不禁很困惑,这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他现在断定,官府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出所料,官府很快就会调集更多的人马前来围剿,到了那个时候,在这个小小的摆旗寨里,他们能走的路将会越来越少,他们的活动空间会越也来越小,他们会被一步一步的挤压在一块弹丸之地而不得喘息,最终窒息而死,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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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旗寨十里处,易阳县县衙队伍营地里,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易阳县衙门派来剿匪的人马遭遇了匪贼的偷袭,损失惨重,而现在天已经大亮了,营地的地上还残留着模糊的血迹,同伴的尸体还没有被掩埋。

张彪焦急的在大帐里走来走去,他们已经原地等了大半天了,现在却还在等,重点是他不知道在等什么,这让他感觉异常焦虑。

前去问了闷头不说话的贺若兰山好几遍,他也不明确回答,每次都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或答案马上就会揭晓了之类的废话,气的张彪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这一晃,一天的光景马上就要结束了,而他们在昨夜遭受了重大损失后,到目前为止却是毫无作为,没有任何针对性的行动,这么做,怎么能对得起那些受伤的,甚至是死去的弟兄们。

实际上,在昨晚以前,由这些县衙捕快、差役组成的剿匪队伍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家自由散漫,根本没有斗志,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而昨夜之后,这种情况却完全被改变了。

当摆旗寨的匪贼劫营偷袭过后,留下满地的尸体,这些活下来的捕快、差役们已经愤怒了。因为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他们至亲的兄弟、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有与他们朝夕相处、推牌九掷骰子的玩伴。

当他们看着那些昨天之前还活奔乱跳的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具冰冷的死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他们的眼里剩下的只有仇恨。

昨天晚上,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分水岭。昨日之前,军心涣散,毫无斗志,昨日之后,众人却是人人都被愤怒所充斥,人人皆想手刃山匪,为兄弟朋友报仇雪恨。

就这张,在痛苦的煎熬中,足足等了一天,傍晚时分,张彪却终于明白了,贺若兰山让他等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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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摆旗寨的黑虎厅里却再次挤满了人,当各个头目带着他们的手下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也是愤怒的。

只不过他们的愤怒不是来自于死去的兄弟朋友,而是来自于自己被耽误的夜生活。

是的,是夜生活。在山寨里,每日天黑之后,这个山寨才会活过来,这里的匪徒们才会开始一天的夜生活,而那却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睡了一个大白天的山匪们,到了晚上开始变得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因为晚上他们可以开始喝酒、打麻将、推牌九、掷骰子、找女人,这些才是他们真正有意义的生活的开始,而这样的生活每天都会进行到深夜甚至是凌晨,而后他们才会醉醺醺的,满嘴酒气的搂着一个女人回屋睡觉。

回去之后倒头大睡一整天,白天是见不到人的,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能醒来,然后肚子饿了,再接着出去找女人,接着寻欢作乐,这样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而今天晚上,他们才刚刚搂住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才刚刚把麻将牌摊开,才把好酒好肉端上来,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番,却突然收到传令,要各个分寨的头目马上到黑虎厅议事。

他妈的,现在叫大爷去开会,典型的是消遣大爷,大爷我还没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女人还没有抚摸上一把呢,就要去开会,真的是不知道大当家的是不是有病,他那个脑袋里怎么想的。

于是,各个分寨的头目都骂骂咧咧的去黑虎厅议事了,而他们的手下在老大不在的情况下也不敢私自寻欢作乐,于是,这个山寨,终于罕见的安静了下来,有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或许大当家的周贺虎看到,他居然无心造就了一个极其罕见的摆旗寨宁静之夜时,该是会哭笑不得吧。

但是,他现在应该是笑不出来了。

一炷香之后,大家已经汇集大堂。大当家的还没有出来,于是一屋子的人就开始胡侃打屁,有人还讲起了荤段子,整得本来气氛很严肃的黑虎厅里乌烟瘴气,倒像是一个娱乐场所。

不一会儿,突然从洞口大步走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径直往黑虎厅里边走去。前面一个人熊腰虎背,豹眼环目,威风凛凛,他径直踩着三级台阶上到了黑虎厅最中间,也是最高点的那张虎皮大椅子坐了下来,正是摆旗寨大当家的周贺虎。

后面的一人却是走到距离虎皮大椅尚有一个台阶的地方站定,并没有再向上走,而是转过身来面向大厅。

这个后面进来的人,一身书生打扮,面相清秀,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秀才。但是,当那这个当家的看到他的瞬间,许多人都表情一凛,严肃起来。

尤其是那个光头郑三,拿着手帕的一只手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当他们两个人到来后,霎时间,黑虎厅里安静了下来,人人都是面面相觑。有几个头目悄悄的交头接耳道,“二当家的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常年在外吗?”

“不知道啊,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是轻易不露面的!”

“看来,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