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她对面不相识
祖宗不祖宗的不知道,反正卢音音被兜在了藤椅上,她以为人家要两个人抬。
呵呵,想错了!人家直接把她背在了背上,跳跃腾挪速度飞快的在山岩间奔走。
卢音音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人当小孩似的,背在背篓里。
只是越来越偏僻的山路,卢音音心中没那么笃定了。
方远鹏想做甚?为难一个小娘子,在街市上表演一出英雄救美就足够,何苦要把人弄到这山旮旯里。
“那个,大哥,咱们这不是已经到了?还要去哪?”卢音音忍不住了,回头都看不见房屋了。
在山里跑了几个小时,这天都要黑了。
“带你去见咱们老大。”许是到了这深山老林,壮汉心神放松了些,说了实诚话。
呃,这不对啊!卢音音欲哭无泪,怎么滴,这是要请她就任压寨夫人吗?
“卢小姐放心,你一看就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这胆量这气魄,咱哥俩佩服。”后头跟着的毛毛怪壮汉,还好心的安慰了她一番。
“大哥,这话……从何说起呢?”卢音音不太明白了。
“嘿嘿,咱们在这道上舔血过日子的,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哪家姑娘有您这么……淡定的呢?是吧!不愧是……南……卢小姐。”毛毛怪壮汉最后咬住嘴唇才蹦出了个卢小姐。
卢音音可是面对着他,又相隔不远,分明听到了某个字眼,她暗自将猜测藏在心里。
“大哥,二位怎么称呼呢?”卢音音想趁着他打开话匣子套套情况。
“咱是亲兄弟,这是我大哥,我是老二。”老二爽快的说道。
“老二?这就完了?你姓甚名谁呢?”卢音音不高兴了,这人也太敷衍了吧。
“卢小姐,你精神头挺好,要不要休息会?”藤椅被颠了一下,毛毛怪老大粗嘎的嗓音传来。
卢音音尖叫着抓紧藤椅,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抖到地上摔个四仰八叉。
“嘿嘿,老大我不说了不说了。”老二挤眉弄眼大声保证。
老大似乎听到老二的话这才停止惊险的动作表演。
卢音音小小的一个能怎么样,闭上眼睛装死算了。
只是她尖声惊叫的那一瞬间,惊起了林中的鸟,也惊动了某个潜伏的人。
“这是女人的声音。”程宜修怀里抱着剑坐在树上闭目养神,闻声站在树梢眺望。
他所处的位置是千丈崖顶峰,声音是从悬崖下传上来的。
“肯定还有其他的路。”程宜修追踪黄伯的消息许久,几次休沐就搜索他留下的痕迹。
最后找到了西山,山下村民传闻山中有恶虎吃人,程宜修估计只怕不是恶虎,而是恶人。
刚刚听到女子惊呼,转瞬即逝,还有同行者。
程宜修举起望远镜在林中细细搜索,总算找到些端倪。
密林中灌木丛生,想要通行有些难度,真要走只怕是沿着岩壁外侧。
果不其然,有抹红色在绿遍山原中格外显眼。
卢音音今天为了图吉利破天荒穿了一袭红衫,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好运眷顾她呢?
程宜修可看不出来远处那红色是人是物,他快速定位他们经过的位置,思索着如何穿过这中间数丈的鸿沟。
他又等了会,确定对面的人影是往他预判的方向前进。
这才将准备好的树藤绑在身上,拉了拉绕了数圈的起点,这才足尖一点纵身一跃,他手里抓着铁钩。
在距离对面岩壁一丈多时,他的冲势锐减开始下坠。
程宜修用力甩出铁钩,运气颇佳,勾住了一颗歪脖子树。
他抽出长剑斩断身上树藤,抓紧了铁钩的麻绳。
程宜修像只坠落的风筝,在峡谷内飘飘荡荡,他已然力竭。
他抬起头距离歪脖子树有将近两丈的距离,重力使然,他下落的比预期更多。
而距离崖壁小径恐怕还有五六丈,而岩壁没有太多的落脚点。
程宜修吸了一口气,他等了一天才等到有人进出,没时间再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黄老头,但愿你还好好的,也不枉我费这么大功夫。”程宜修望望远处寡白的落日,今夜只怕会起雾。
他来南方这边陲小镇,最烦恼的便是三不五时的迷雾,尤其是这山中。
缥缥缈缈的就是那些人天然的屏障,外头澜江蜿蜒钻入这大山,易守难攻。
程宜修后悔那会太过轻率,惊动了那些人,黄伯不知所踪,而他也被迫现于人前。
上次他和遇险之后身份被暴露出来,人前再想做什么就很不方便了。
程宜修咬牙往上挪移,绳子晃晃悠悠的无处借力,他只能靠自己手臂一寸寸的上行。
汗水浸湿了衣衫,还在迷蒙着眼睛,程宜修侧脸在肩膀上随便擦擦汗,继续发力。
崖壁上那颗歪脖子树被一个成年男人晃悠,没有经历过这般璀璨的它,似乎要折弯了腰。
程宜修也敏锐的发现了铁钩因为他大力的晃荡,勾子都有些变形,他得更快些。
他想了想,足尖用力蹬在岩壁上。趁机往上挪一些,如此这般倒也有些成效。
终于到了歪脖子树,程宜修取下铁钩时,心道好险。
他这铁钩是“借用”的某屠户挂肉的勾子,笨重勾子有些钝且只有三勾。可不像人家专业的精工细作是五勾,还能当暗器。
刚刚他几番悠荡,铁勾子差点要松了,拦住勾子的一根细枝都快断了。
就差那么一会的功夫,程宜修极有可能会坠下千丈崖。
程宜修靠着歪脖子树休息了会,还得继续上去。
所幸到了这层岩壁上多了很多凸起的石块,歪脖子树的小伙伴也多了起来。
程宜修辗转腾挪,踩落了几块石头后,终于攀爬到了岩壁上不到一尺的小径。
“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了。”程宜修脱力的靠在小径上。
他甚至无暇思考刚刚那些掉落的石块是否惊动了林中的“野兽们”。
干渴的唇舔了又舔,程宜修已经喝光了水袋中最后一滴水。
这时节林中有些野果还未成熟,野花又已然零落成泥。
真是不前不后的让他没法子,程宜修收起铁钩,扶着岩壁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