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程元
第二天早上，明月和郑墨书去了郡府。
凌大少爷和厉小少爷被留下看家。两个人气哼哼的，不高兴。一起去了田里对练。
郑墨书忍不住笑。
明月知道他笑什么，无奈道：“没办法，这两个人一个是红颜祸水，到哪儿哪儿堵路，一个是惹祸精，去哪儿哪儿遭殃。在家里也就算了，可是一出来准惹事，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看家得了。”
“嗯。明月说得对。”
郑墨书笑着附和。
这两个人是挺不好对付的，多亏了明月能降住他们，要不然西江郡都能被他们掀翻了。呵呵。
一路无话，过山穿林，半个小时后就到了郡府。
这还是明月第一次来西江郡府，感觉有点新奇。
西江郡是大郡，地势广阔，城郡雄伟。
进入高耸的城门，兵尉甲胄鲜明，百姓服饰多姿。跑马的道路虽不够平坦，却着实宽敞。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牌面整洁。街上行人如织，车马喧哗。既苍茫广阔，又热闹繁盛。颇有茶马古道的古韵味道。
明月看得津津有味，喜笑颜开。
郑墨书知道她没来过，以为她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场面，小姑娘这是见世面呢。也不催她，只是一路微笑着跟随。
明月不是来游玩的，自然不能没完没了。于是，只一会儿功夫她就说要去见程元。
郑墨书微笑：“你回头看。”
明月一回头，一个玄衣中年正冲着她微笑。
“程郡府？”
明月叉手。
“正是程元。高姑娘。”
玄衣中年也叉手。
“去郡府说话。”
郑墨书淡淡道。
“是，师叔祖。”
程元恭敬地给郑墨书施过礼，这才在前面领路，回了郡府。
“这有点不好意思。他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别人是冲着自家长辈来的，可是她毕竟也跟着被优待了，表示一下谦虚还是有必要的。
明月和郑墨书小声说话。
郑墨书微笑：“我们一进来就有人通报过了，他一直跟在后面。”
“哦。那是我看热闹太入迷了，没注意。挺尴尬的。呵呵。”
明月摸摸鼻尖，抿着嘴笑。
郑墨书停下，如雾如烟的脸上神色转为严肃：“明月，你要记住，此去乌阙山危险重重，动辄有生命之忧。虽说有我在你身边，可是你也千万不可像今日这样大意了，可记住了？”
“嗯，记住了。”
提到去乌阙山，明月也严肃起来。她最近确实是有些大意了，以为有郑墨书在身旁就一切万事大吉，凡事无忧，以致于有些过于放松了。
这样是不对的。
危难时刻，什么也不如自己有力量。
郑墨书点头表示满意。
三人一起进入郡府府衙后院。
各自就座。
几句寒暄后，明月先是对程郡府帮她扬名表示感谢，然后痛快说出来意。希望程郡府多多照拂小河村。
前面的话是应有之意，程元明白，可是这后面的话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看看师叔祖。
郑墨书低头喝茶。
程元明白了。忙道：“高娘娘放心，此事包在程某身上，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那就多谢程郡府了。明月感激不尽。”
明月起身施礼谢过。
程元忙跟着起身还礼：“高娘娘客气了，请坐。”
二人重新坐下。
明月道：“不好意思，程郡府，您为什么要叫我娘娘，这不合规矩吧？您还是叫我明月吧，这样大家都舒服。”
程元大笑：“这可不行。现在您可是西江郡的高娘娘，这可都是王都封下来的名号了，程某可不敢违背。”
啥？
娘娘是王室封下来的名号？
她有点呆。
程元笑着解释：“您没听错。轩王爷亲自过目了程某上的文书，亲自下的封号。您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高娘娘了。恭喜！”
哦，是这样。
明月心里一动。
她不傻。
以前大家娘娘娘娘的叫，只不过是小范围里的一个土称呼罢了，到了外面，别人笑话还来不及呢，谁会认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王都的那个二王子李明轩亲自封了她这个娘娘号，那就等于是在官面上承认了她的地位。也就是说，她以后无论走到哪儿都是高娘娘了，谁都得认。
这就是所谓的官宣了。
这是明摆着的示好呢。
为什么？
明月看看郑墨书，郑墨书脸上的烟雾好像更重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是不高兴。
大家也算相处了一段时间，大叔的一些举动她还是琢磨出来一些意思。
明月低头喝口茶，再抬头时已经整理好思绪，笑着和程元继续叙话。
管他呢。
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想着头疼。等她去了乌阙山，活着回来再想也不迟。也许她运气好，到那时候修为大近了呢？到时候，呵呵，所有的算盘都得给实力让步。一个区区的轩王爷，算什么？哼。
之后的时间里，程元表现得很健谈。他这个人很有能力，看问题也很透彻。不但把明月做过的几件事都一一历数了一遍，大加赞扬，还主动和她陈述交流了自己的观点。
明月本来不想和他多说话，可是这个人真的很有交际能力，不但圆滑，而且说话很有技巧，于是她也渐渐听进去了，并且慢慢加入话题。一时间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直到郑墨书轻轻咳了一声。
程元立即打住话题，恭敬地低头等待师叔祖说话。
郑墨书问明月：“午时了，明月要留下用饭吗？”
明月秒懂，忙道：“不用，我还想再到街上逛一逛，然后回去再做做准备。”
“好。”
郑墨书微笑。
程元忙挽留道：“师叔祖，程元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席，不如您和娘娘就留下吃顿便饭吧。要是娘娘还想再走走，吃过饭也不迟。”
“不用了。”
郑墨书看他一眼，直接起身就走。
程元忙低头起身侧身让路。
明月微笑跟着起身走。
等离开郡府，拐上一条小路之后，明月忍不住笑：“大叔不要和徒孙生气，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各有各的立场，情有可原。您犯不着的。”
郑墨书略带讶异地看了一眼她：“明月看出来什么了？”
明月瞪大眼睛装作生气道：“大叔小瞧人呢。这有什么难的？程郡府一定是那个什么轩王爷的人啦，这不是明摆着呢嘛。代主施恩嘛，我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郑墨书冷哼：“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心急了。”
这是说程元和轩王爷呢。明月道：“大叔不要在意。这都是套路。我懂的。他说他的，咱们心里有数就行。您放心，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提高实力，其他的不参合，也没能力参合。”
郑墨书停下，墨发清扬，烟雾散去，露出一个俊美清雅的笑容：“小机灵鬼。”
嗯，这个笑容好宠溺。
明月一歪头，得意地回一句：“必须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