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摘灵果
粉嫩嫩点头，“那是自然，你把我带了出来，当然得负责到底。”
“你要不要脸，不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睿晴溪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把粉嫩嫩从背上甩了下去。
粉嫩嫩在飞出去的瞬间，耳朵像个降落伞似的聚拢，将他稳稳地悬在空中。
粉色的毛发缓缓张开，轻轻浮动着，远远看去，竟和一个毛球一般无二。
睿晴溪戳了戳他，“你一个雄性，长得比我还可爱，是不是过分了些？”
“拿开你的爪子，你以为我愿意长成这样吗，都怪这个封印。”粉嫩嫩傲娇地踢开睿晴溪的爪子，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要吃默桑的，略略，你自己去玩吧，我还要摘灵果呢。”
“海哥哥不在，我现在做什么都得靠自己了，长乐姐姐和奕琛哥哥好像很生气，我被那个恐怖的默桑追赶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出手帮我。”
“唉，世态炎凉啊。”
睿晴溪咕哝着，边走边说，粉嫩嫩一晃身体，又落在了她的头上，“睿晴溪，在天灵界混，可不容易，默桑族虽然天性懒惰不好战斗，但刚刚有个默桑可恨你恨得牙痒痒啊。”
“而且，整个天灵界的默桑都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个家伙居然还想对你动手，可见他对你的恨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将来不杀了你，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我的实力比你强，要是你收留我，以后分我一点食物，那我便可以做你的保镖，你看怎么样？”粉嫩嫩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态度还蛮和气的。
“我的身份？唉，那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身份吗？”
“不过，你要是当我的小弟，我倒是乐意把你带着的。”
睿晴溪有些丧气，但想到以后会有一个跑腿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你……我可是碎骨巨兽，你敢使唤我？”粉嫩嫩一听就炸毛了，揪住睿晴溪的耳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随便你啊，出了那棵树之后，你的力量就越来越弱了，没等你把我吃掉，你自己估计就晕过去了，到时候谁吃谁还不一定呢。”睿晴溪抬起爪子摸摸粉嫩嫩，以示威胁。
“你发现了？嘿嘿，咱们好歹也是共患难的朋友，怎么能伤害对方呢，和平共处，和气生财，你说是不是？”粉嫩嫩推开睿晴溪的爪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就对了，”睿晴溪跳上一棵灵树，小声说道：“粉嫩嫩，以后你要帮着我一起摘灵果，卖灵果，赚到的黄金我们五五分成，你肯定也要用黄金来巩固修为对不对，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笨。”
“嗯，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愧是姓睿的。”粉嫩嫩一脸严肃，可爱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悲愁。
行走在灵果中是幸福的，因为灵果的香味实在太好闻了，只是面对一次次扑空，就是心态再好，也有崩溃的时候。
睿晴溪和粉嫩嫩把十几棵树都摘了个遍，却一颗灵果也没有摘到。
“为什么？”睿晴溪声音有点低沉，距离开市不到半刻了，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槐钰林中了。
粉嫩嫩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吧，这些灵树是有灵智的，他们知道我是谁。”
“所以，他们打算饿死你？顺便连我一起？”睿晴溪把粉嫩嫩抓到面前，略带怒意地问道。
粉嫩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妄图平息睿晴溪的怒气，但似乎无济于事，他们僵持的时候，灵树给出了答案。
“睿晴溪，你是睿姓子孙，你有资格摘取灵果，但碎骨巨兽不行，他是天灵界的罪人，他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你自己决定吧。”
睿晴溪抬头看着茂密的槐钰林，五颜六色的叶子披着银色的薄纱，那是银月的光辉。
在金乌落下之后，黄金的光芒会将天灵界照得十分敞亮，就像金乌从未离开似的，银月的存在从未被默桑在意过。
灵树的警告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粉嫩嫩此时已经没有刚遇见时的威风了，他显得很萎靡，似乎有点内疚的样子。
睿晴溪深吸一口气，“灵树，粉嫩嫩救过我，我知道碎骨巨兽该死，但粉嫩嫩不是他，你们或许该给粉嫩嫩一个机会。”
灵树没有回应，因为他们都记得当年的惨状，要释怀，或许是永远不可能的。
“算了，任凭我自生自灭吧，灵树是不会原谅我的。”粉嫩嫩此时像个成熟的男人，眼神坚定，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可爱的脸蛋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睿晴溪有些为难，她对粉嫩嫩可没有什么感情，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但感受到灵树的排挤之后，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其实处境也没有比粉嫩嫩好多少。
“你们敬爱我爸爸，却仇恨我的妈妈，这件事，我其实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我无权做出评判，但你们也没有资格去指责我的妈妈。”
“我是睿天晴的女儿，也是白小溪的女儿，你们把对我妈妈的厌恶和仇恨转移到我身上，我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
“海哥哥因为我，提前去了法雅圣地，你们对我的厌恶就更甚了。”
“不仅是你们，就连黎金域的那些默桑也是一样的。”
“为了活下去，我选择无视这些感受，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这不代表我懦弱。”
“我有四族的血脉，我可和普通的混血默桑不一样，你们要是以为我会在我爸爸苏醒之前自己死去，那你们就太天真了。”
睿晴溪突然悲从心起，紫色的眼眸中金光闪烁，愤怒和悲伤让她不再怯懦，低沉的吼声传遍整个槐钰林。
远处的默桑时刻都在留意睿晴溪和粉嫩嫩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是不知道粉嫩嫩的身份，只是不能揭穿，担心粉嫩嫩突然暴走，变回碎骨巨兽。
看到睿晴溪如此气势大涨，灵树变得不安起来，粉嫩嫩看着眼前的睿晴溪，心中顿生敬意，眼里闪着泪花。
睿晴溪运转混元之力，低喝一声，“天地岿然，万物依从，落。”
混元之力，乃是她独有的力量，因为拥有四族的血脉，所以她的力量才如此与众不同，但这份力量过于强大，她根本掌握不好。
槐钰林的灵树剧烈晃动起来，骤然出现的飓风几乎要将灵树连根拔起，粉嫩嫩抱住睿晴溪的一条腿，急吼吼地大喊道：“睿晴溪，快冷静下来，你会毁了这里的。”
睿晴溪根本听不到粉嫩嫩的声音，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愤怒和不满，在一瞬间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润泽带领众多默桑赶来，他们远远地就施展意念屏障，可是那股力量却轻易穿透了意念屏障，肆无忌惮地摧毁着灵树。
一颗颗灵果落下，伴随着狂风飞舞，有些灵果碰撞到一起，瞬间破碎，果汁喷溅得到处都是。
更狠的还在后面，幼年的青翼灵果树本就弱不禁风，在几次摧残之后，竟连根拔起，在风中折断。
灵树的悲鸣声传遍大地，远方的灵树也跟着遥相呼应。
星辰海看着法雅圣地中的一座座泛着彩色光芒的金山，心情十分复杂，他作为后生，要面临许多考验，如果无法承受考验，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踏进圣地前一秒，他听到了十分熟悉的声音，那是睿晴溪的声音，她听起来很愤怒，也很悲伤。
回头看去，才发现大事不妙，睿晴溪正在摧毁槐钰林，若是她得手了，那么，不管她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会被赶出天灵界的。
“我才刚走不到一天，你怎么又闯祸了？”星辰海带着宠溺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
睿晴溪的灵识海仿佛一片沸腾的火山，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因心中有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她必须要发泄出来，不然实在难受得很。
突然间，一股清凉传遍了全身，睿晴溪的眼眸恢复了单纯明净的紫色，星辰海那温柔醉人的声音传来，“小溪，又调皮了，是不是忘了和海哥哥的约定，你不想来找海哥哥了吗？”
豆大的泪珠从睿晴溪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落在槐钰林的土地上，飓风突然就没了，残枝败叶堆了一地，但没有持续太久，地面重新冒出新的灵树苗，顷刻之间便成长为苍天大树。
“海哥哥，我好想你。”睿晴溪呜呜地哭起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溪乖，好好修炼，你很快就能来找海哥哥了。”星辰海说完，便一脚踏入了法雅圣地。
润泽：传说中的混元之力，没想到居然在今日看到了。
陌影：这个小妖不简单，难怪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长乐：小溪竟如此强大，她之前胆子怎么那么小？
奕琛：睿晴溪，好一个睿晴溪，我们这样的普通默桑，修炼一辈子也赶不上了。
众位默桑各怀心思，表情不一，有激动，有嫉妒，有愤怒，还有怨恨。
但没有默桑敢上前说什么，他们安安静静地来，又安安静静地走。
灵树被教训了一顿，现在竟乖巧得很，一句大话也不敢说了。
缘何婆婆在睿晴溪发怒之前就躲了出去，当看到灵树被连根拔起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幼苗的新生和成长又令她震惊不已。
完全没有缓和过来的缘何婆婆呆立在槐钰林边缘，灯火市的阵阵钟鸣声也没有让她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