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计划失败
李氏掩唇轻笑一声，看她一脸平淡的神色，眸色沉了下来，语气轻松，“红念这孩子能干，留在你身边更有用，你失踪可把她急坏了，这不才急忙跑回来认错。”
座上的付明遥皱紧眉头，脸色不悦的瞪着气定神闲的付华芝，“明日就是宫宴了，你还出去乱跑！闹出这么大动静，惹家里人担心，你这是还要责怪你二婶的意思吗！”
付华芝闻言，神色间尽是自责之色的垂下眸子，“二叔教训的对，可我去西街也是因为红念说要帮夫人买东西，让我在西街等她，却不见踪影，到底是侯府中的人，心中担心，就多等了一会儿。”说着，叹了口气，“我自然没有怪夫人的意思，只是看红念两手空空的回来，不知道是没将夫人的话放心里，还是没把我当主子？”
说到后面，付华芝赫然冷下了声音。
红念身子一抖，就跪在了地上，“奴婢没有……没有说是夫人的交代。”
话一出口，红念恨不得咬了舌头，不敢抬眸看李氏脸色。
“大小姐这话不能乱说，明明是你固执要在西街看布料，赶走了奴婢……”红念恼羞成怒，结结巴巴的指责。
换来付华芝一声冷笑，“你的意思是身为广阳侯府嫡长女的我说谎？”
红念身子抖了抖，猛地抬眸对上付华芝暗沉的眸色，如冷箭刺穿肺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付华芝看向座上隐怒的付明遥，“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确实是我不对，我没想到红念能把我忘在西街认定为失踪。”
语气一顿，整个人徒增几分落寞，“侯府难以接纳从乡下回来的大小姐也是自然。失去爹爹后这么多年回到家里感受到祖母的疼爱，一时得意忘形，才让小人有机可乘用这种谎话搪塞二叔和夫人，若是对我失望也无可厚非。”
话音一落，周围的下人皆是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原本要发难的付明遥被付华芝抢了话，一顿责骂都堵在嘴边，眯了眯眸子环视了眼窃窃私语的下人。
“大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回家了，自然是该得到疼爱。”再转回付华芝身上已经是和煦的笑容，赫然一派好长辈的模样。
李氏见付明遥如此轻易的松口，怒从心中起，微微皱了眉头，“照华芝所说，红念确实有错，但你晚归是事实，按侯府规矩该罚，在乡下野惯了，将这种放荡的风起带回侯府怎么办？日后上行下效，侯府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李氏说着瞥了眼付明遥，眸中的不悦显而易见，“规矩就是规矩，你说是吧？侯爷。”
付明遥闻言轻咳了声，故作为难的犹豫了一下，显然是默许了李氏的说辞，任由李氏让下人取来藤条。
付华芝袖中的双手暗暗握紧，脸色也冷了几分，“既然讲规矩，那也是红念有错在先，要罚也是罚她为先。夫人若是没被秋风打了耳朵，自然听得出她的谎话，还是说夫人有心偏袒红念？”
李氏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是苦恼的神色，“华芝，我也是为你好啊！”
只要打几鞭子下去，看她还如何牙尖嘴利！
付华芝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她可不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好拿捏的付华芝，躲过她挥来的鞭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李氏吃痛惨叫一声，藤条应声脱手，抓着自己毫无反应的手，不可思议的瞪着付华芝，眸色因为愤怒和疼痛微微泛红，声音蓦地拔高几度，“你，你居然敢还手？！”
付华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夫人抱歉，这么多年在乡下野习惯了，身体自己就动了。”顿了顿，“夫人放心手没断，乡野间经常发生小争执，借此机会学了些黄岐之术，只是骨头错位了。”
付华芝语气轻松，不见半分歉意，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众人都未反应过来。
听付华芝特意咬重了乡下几个字眼，李氏更是大怒，另一只手直接就要给付华芝一巴掌。
“住手！”
付老夫人沉了脸色，张嬷嬷便上前将付华芝护在身后。
李氏身子一僵，扭曲的五官也化为不甘。
有下人押着红念跪在地上，膝盖碎石子上，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得，眼泪直流的埋头求饶。
付老夫人冷着脸色将红念收买地痞的传信和银两砸在她面前。
付华芝眉头一挑，询问的看向张嬷嬷。
“有人将地痞绑了送到了府上，看到这些东西老夫人发了好一顿火呢！”张嬷嬷凑近付华芝的耳边小声解释道。
付华芝心头一跳，知道西街之事的除了幕后指使的，也就君慕南，没想到这人还是有点良心。
“谎话连篇，欺上瞒下，蓄意谋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付老夫人一脸怒气。
红念白了脸色，下意识看向李氏，张了张嘴。
李氏见此心中一惊，顾不得一只手没了知觉，上前就给了红念一巴掌。
见她一脸惊愕的要开口，又是毫不留力的一巴掌，直接将她打的脸颊发肿，甚至嘴角渗血，“以前没发现，没想到侯府居然出了你这种毒瘤，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枉费华芝的信任和我对你的赏识！今日不好好给你个教训，你恐怕是欺软怕硬惯了！”
话一说完，李氏便捡起鞭子。
付华芝瞧见那熟悉的鞭子，上面密密麻麻覆盖着一层倒刺，打起人来勾皮带肉。
前世她可是在这下面受了不少苦，只要有不对的地方被红念两人打小报告到她面前，就免不了一顿“为你好”的鞭打。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付华芝嘲讽的勾了唇角，冷冷的看着被下人压住的红念被一鞭鞭打的惨叫。
直到打的她后背皮开肉绽，再也叫不出一声，付老夫人才喊停。
李氏手发麻胀痛，因为计划失败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付老夫人抚弄佛珠的手未停，淡淡的扫过半死不活的红念，视线停在李氏身上，“侯府所有事情都由你打理，出了这种事情你也有责任，罚三个月的月钱，好生反省。”
李氏咬咬牙，柔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