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惊艳全场

“当然要比，本王还想听听付小姐和第一才女的琴声谁更胜一筹，才让付小姐有这等的勇气。”君慕南嘴角轻勾，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付华芝，语气中尽是看好戏的愉悦。

付华芝强撑着笑容，眸中显露几分怒气。

不让借琴，又不让人放弃，这人怎么如此任性妄为？真当炀帝是摆设了？

朝座上的炀帝看去，正见他一脸慈爱的注意着君慕南，时不时的点头赞同他的话，完全没有阻止的想法。

“不过付小姐算是有点眼光，江上调可是放眼整个炀国数一数二的好琴。”君慕南笑笑，“正巧本王前段时间搜罗来一古琴，不知和将军的比起来如何。”话音刚落，不知何时离开的随风已经招呼着宫人将琴抬上。

付华芝意外君慕南的动作之快，在看到抬上来的古琴时，心里的怒气霎时被惊讶代替。

在看清那琴什么模样后，不由得瞪大了眸子，这琴身，琴弦，无论怎么看，不就是前世陪她度过最后时光的一啸清秋吗？！

“此琴名唤一啸清秋，比起将军府上的江上调，如何？”君慕南看付华芝眸中惊喜的光芒，颇为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挑衅的看了眼祝方瑜。

祝方瑜脸上神色未变，很是中肯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琴。”

闻言，君慕南神色更是满意的勾了唇角，看向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的付华芝，语气中徒增几分邀功的得意，“付小姐觉得如何？”

付华芝却是屏住呼吸，一时过往的思绪记忆揉捏在一起，眸中浮现怀念的神色，抬手轻轻拂过琴弦，自然而轻柔的拨弄，一阵清透灵动的音律应声而响，十分悦耳。

“嗯，确实是好琴。”付华芝嘴角上勾，过往的记忆让她连带眉眼柔和了许多，语气中更是带着平静缅怀的意味。

“若是我用这张琴，岂不就成了我欺负二妹妹了？”不过眨眼间，付华芝便收敛了神色，转而是苦恼的皱了眉头，眸中是一片清透的笑意，一句话就给付芊芊判了个失败一说。

君慕南注意到她的神色动作，眯了眯眸子，掩下了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一旁的付芊芊只消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琴是千金难求的顶好物件，要知道她如今的这张琴，也是托京城手艺最好的师父费时费力打造出来的上品，此刻与一啸清秋摆在一起，像是个拙劣的廉价品。

再看付华芝刚才的拨弄，若是没有常年练琴的底子，是不会如此自然熟练，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不解的还有廖声声，在听到君慕南提及借琴一事上她就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居然会拿出一啸清秋借给付华芝。

那可是景荣国的手艺所造珍品，怕是千金难求。

更何况刚刚付华芝的拨琴动作熟稔，虽说对自己的琴艺有信心，但对付芊芊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连累她的行为心中恼火。

再看自己与付芊芊无二的古琴，咬着的下唇微微浸出血渍。

付芊芊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甚至于还有些苍白，似乎还未开始，她就已经输了一截，不由得咬牙，语气中有几分委屈，“琴的优劣与弹琴如何并没有太大关系，大姐姐未必太过自信了些。”

付华芝挑眉，看向已然有几分薄怒的付芊芊，心中冷笑，还真是到这种时候都能忍得住，前世输给她也不是没有道理。

付芊芊说着，已经是做好了架势。

这场合奏也被君慕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变为斗琴。

炀国的所谓斗琴，就是所谓的琴曲接龙，后一个人接过前面人的音律衔接得当不断即可，若一炷香内顺利衔接，那彩头自然落在最为精彩的结尾之人头上。

但别看只是短短一句话，这其中无论是起奏之人还是落音之人，如何停顿，在哪儿停顿，都考验其耳力反应和所学琴谱，前世她便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这上面栽了大跟头，又为自己添了笔笑话，才有后来的求师学艺。

付华芝端坐在琴前，活动了十指以此熟悉古琴，熟悉的刺疼从指尖传来。

轻轻拂过，只觉冰冷柔软的琴弦在指尖流转，陌生而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勾唇浅笑。

是她刚学琴的时候的触感，她现在还没有碰过古琴，恐怕弹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松。

落在旁人眼中，就是胸有成竹之态。

特别是付芊芊眼里，更显得面目可憎。

付芊芊压下心中的戾气，深呼了口气，指尖轻勾，曲调便如流水般从手下婉转传出，双眸垂下，抬手之间自成端庄柔美之态，一时吸引了众人视线。

付华芝好似并不在意她弹得如何，连头都未抬起，对面前的一啸清秋爱不释手的样子让付芊芊嫉妒的牙痒痒。

心思一转，佯装手顿，便停在了最为难转音承接的调上。

付华芝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意外付芊芊没有趁机大肆展示她上乘的琴艺，反而会如此明显的刁难，看来真的是气急了。

嘴角轻勾，面对付芊芊眸中的冷意恍若未见，轻阖眸子，指尖下的琴弦就像有生命般微微颤动，轻灵婉转的曲调完美衔接，霎时将周围细碎的杂音压了下去。

起初的婉转轻快到中途曲调越发尖锐急促，竟有山雨欲来的趋势，让众人忍不住的屏息凝神，视线更是无法从弹琴之人身上移开半分。

君慕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回想起随风调查而来的情报，嘴角轻勾，眸中浮现几分暗色。

付芊芊惊讶于付华芝的熟练和气魄间，曲调戛然而止，众人皆是还未回神，短暂的空隙中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这哪里像个在乡野生活了十年半载的样子，这抚琴的水平，恐是和最高等的宫廷乐师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