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试探

一回到院子，文星便找上等候的文月将此事告知，文月也是皱了眉头。

“二小姐不就是仗着有侯爷撑腰才敢如此打压小姐，若不是，若不是……”说到后面，文星咬了咬唇，看了眼脸色淡然的付华芝，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

付华芝见文星气急败坏的模样，忍笑打发她去泡茶。

文星察觉两人有话要说，这是要她出去守着免得花枝偷听，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她可是瞧见了花枝在偷看，与之视线相接的时候便逃走似的回了偏房。

照她看来，将花枝独自留在院子就是给她搞小动作的机会，可就像文月所说的，付华芝这样的举动定然是有把握的，她自然是相信付华芝。

“花枝在柴房待了很久才出来，但是奴婢看过红念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有就是屋中有被翻过的迹象，奴婢看过，没有丢东西，应该是花枝偷偷进了房间。”文月如实的告知看到的事情，在触及付华芝意料之中的笑容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做的不错，花枝确实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偷东西，但是送东西的话就不一样了。”付华芝说着，起身走到床边，埋头在床褥间找着什么，最后在床下踏板找到了一个稻草人偶。

文月见此脸色一变，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正是付芊芊的生辰八字。

“怎么会？！”文月惊呼一声，她在付华芝回来前将屋中检查了一遍，根本没发现这个手掌大小的人偶。

付华芝拿着人偶把玩，脸上是似有似无的笑容，屋外响起敲门声，文星端着茶水进屋就瞧见那人偶，同样是变了脸色。

要知道炀帝登位后最忌讳巫蛊之术，且明令禁止，先不说皇亲贵族，光是发现老百姓有搞这巫蛊之术，都会赔上条命。

文星当机立断的提出要烧了人偶，付华芝却是无所谓的笑笑，将人偶放回原处。

“暂时还有用，你烧了就看不到场狗咬狗的戏码了。”付华芝拍了拍裙上的灰尘，语气轻松，“夜深了，你们也快回去睡吧。”

文星放心不下的皱了眉头，在看到付华芝将人偶重新塞回床下的时候更是如此。

对花枝的不悦更深了几分，文月扯了扯她的衣袖，两人这才行礼退下。

付华芝简单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所做的一切，虽是露了底，但是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无论是试探她的君皓月，还是格外沉默的付明遥。

付华芝摇摇头，将繁杂的心绪抛在脑后。

翻身准备睡觉，双眸刚阖上，付华芝就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叹了口气，“王爷什么时候干起采花贼的勾当了？非得等闺中女子入睡才肯露面。”

顿了顿，身后一片安静，付华芝略微烦躁的皱了眉头，“夜深了，臣女困了，恕臣女不远送。”

付华芝眼睛都未睁开的下逐客令，半天没听见动静，也就不再理会。

一片漆黑的屋内一身劲装的君慕南看着背对着他的付华芝，似乎真是睡了。

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中不似之前轻挑的神色，“你是祝方瑜的什么人。”

不是疑问句，甚至于语气中带着几分戾气，“祝方瑜府上的江上调鲜为人知，你之前对付刺客的身法也和祝方瑜类似，甚至于你连祝方瑜讨厌旁人走至右边这个小细节的知道，本王可不信这是个闺中小姐会知道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付华芝敏锐的察觉他语气中暗含的杀意，翻身从床上坐起，甚至还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披了件外裳，轻笑一声，“王爷还不是知道祝将军的这个小习惯，只许你调查，难道就不让别人知道？而且我不是什么闺中小姐，我前不久还是泥坑里打滚的村姑。”

付华芝语气调笑，心里却在飞快盘算如何将此事糊弄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君慕南好像很讨厌祝方瑜。

本来只是一个虚无的猜测，但从刺杀救下她，到今日宴会上故意挑刺的行为就可以确定。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和祝方瑜接触，不过转念一想皇宫中到处遍布各方势力的眼线，君慕南知道也就合情合理。

她惊讶的是即使在炀帝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有自己的情报网，真是让人心惊。

“你不愿说，本王不介意让你永远待在泥巴坑里。”君慕南冷着语气，就算不用看，付华芝也觉得那视线刺的皮肤生疼。

“如果我说……我们是忘年之交，王爷信吗？”斟酌半响，付华芝深吟一声，语气轻松带笑。

仰头看着面前隐在黑暗中的男子，也看不清他何种神色，唯一确定的是他身上所散发的杀意。

良久的沉默。

付华芝摸不准他的心思，总也不能僵持下去，她还要睡觉养足精神应对李氏母女。

转了转眸子，“看到王爷这么精神，想必身子恢复的很好，今日见陛下如此关心王爷，王爷可要注意身子，更深露珠的别染了风寒。”

付华芝干笑两声，生硬的转了个话头。

“付大小姐居然在关心我？”君慕南也没有再纠结上个问题，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嘲讽，“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你还是小心点自己吧，祝方瑜可不像我这么好相处，小心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君慕南特意咬重了其中几个字眼，也不知道心中为何郁气。

回想起随风转达的警告，一转头就和祝方瑜相谈甚欢。

付华芝不懂他什么意思，但听到自卖自夸的言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趁着在黑暗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语气却是平淡，“多谢王爷提点，臣女记下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女要睡了。”

眼睛习惯了黑暗，君慕南垂眸便将坐在床上的付华芝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更不是滋味，见她面露倦意，咋舌一声。

“若是看上了祝方瑜，那也等将本王的病治好再去想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在给本王治病期间，最好别与他接触。”

扔下这句话便跃出了窗户，付华芝皱了眉头，不知道君慕南跑这一趟到底有何目的。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