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般除灵师可能就怕了
“呀？巫女？”千叶慎司拍了怕肩膀上的灰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看了躺在地上的奈良平八一眼，又看看了巫女身后的方向。
千叶慎司这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眼前这个奈良平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论是说的做的都不像一个普通的恶灵，现在竟然是能将大田神社的巫女吸引过来，这件事情也不再是千叶慎司可以插手的事情了。
他对于自己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不能得罪大田神社的巫女，尽快从这件事脱离出去。千叶慎司是少有的人间清醒，即使有着自己的欲望也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而且麻烦的不是眼前这个巫女，而是后面跟着的那个和尚。能跟在大田神社巫女身后而来的和尚，除了白石马寺的僧人，千叶慎司想不到别人。
若是普通的僧人倒还好，最为可怕的是白石马的行走。千叶慎司曾经偶然间看到过白石马的行走除灵，几乎是一掌便是将恶灵除尽。
手段之干脆利索，手法之快都是千叶慎司无法企及的存在。
这荒川区最大的两个除灵势力无疑是大田神社和白石马寺，二者各自统领了一个联盟。荒川区的除灵师要么被白石马寺差遣，要么就是归于大田神社的巫女裙摆之下。
然而千叶慎司没有灵力，因此哪个势力都未曾注意过他。加上千叶慎司从来没有将除灵作为天职对待，就算是遇到一些恶灵除非有劳务费才会下死手，否则都是直接赶走。
替天行道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干的，作为人间清醒代表第一人，没钱干嘛要干一些脏活累活。东京恶灵和人类共生在一起，几乎都市的每个角落里都有恶灵滋生。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恶灵本声就是人类欲望的衍生品，要想彻底解决恶灵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人类灭绝，否则只要存在三个人以上的地方就能产生杀戮和恶灵。恶灵杀不尽也除不尽，何必要费那里力气呢？
更何况，正是因为恶灵的存在，除灵师才变得像警察一样的必须职业。得益于此，除灵师的地位才会如此之高。
虽然仍旧是高危职业，但是相比以前，现在的除灵师的日子到底还是滋润得多得多。
河原理纱的脸色很凝重，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就站在自己面前，奈良平八的灵魂就躺在他的脚下。
“荒川的除灵师？”
“我吗？”千叶慎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没有任何灵力，应该不算除灵师，便是很自觉的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打扰了。”
说着，千叶慎司就真的就这样转身走了。
河原理纱愣住了，看着刚刚那少年逼问的架势，似乎对于奈良平八是知情的，却是这么容易放弃了奈良平八的宝藏，难道.........?
这边，河原理纱还在东想西想，脑子里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
另一边，千叶慎司双手插兜走在回旅馆的路上。麻烦的是，公园离旅馆有一段距离的路，此时也已经是深夜，道路两旁的景物很模糊，四周一片黑漆漆的。
好在千叶慎司有雾眼，正常人难以行走的黑夜对于千叶慎司来说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似乎对于黑暗没有任何不适感。
所谓雾眼，不过是千叶慎司对于自己那双被诅咒的眼睛起的一个好听的名字。无论白天黑夜，千叶慎司看到的东西都是一个模样。
也无论他想不想，他的雾眼一直都是开着的，只要有恶灵出现，他便是要强行去看那些辣眼睛的恶灵。
不得不说，有些恶灵的模样是真的辣眼睛。各种恶心的模样都有，甚至一些低级恶灵还会保留死去时的面容。
对于千叶慎司来说，看到成堆的恶灵挤在一起便是无异于在看一场阴间比惨大会。通常这个时候，千叶慎司总是会绕路绕的远远的。
作为人间清醒，放弃奈良平八对于千叶慎司是最好的选择，他已经从旅店老板那拿到了两个月的生活费相当的劳务费，若是因此被白石马和大田神社盯上就得不偿失了。
宝藏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不如拿到手的钞票来的实在。更何况想要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宝藏就要面对白石马寺和大田神社的问责，千叶慎司又不傻，不可能做这些吸引仇恨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对于那些不缺钱的除灵师和恶灵来说，宝藏一般都不是那些俗气的金银。若是千叶慎司侥幸冒着风险最后找到了宝藏，结果是一本术法，那岂不是直接当场石化。
荒川区两大除灵势力，千叶慎司不认为自己可以承受住两大恶势力的怒火。即使只有一方找千叶慎司的麻烦，他平静的生活也会马上被打破。
而且这片荒川区是东京恶灵最多也是最乱的地区，因此坐镇这里的神社和寺庙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白石马寺也是浅草寺八大势力中最为狠辣的存在，你可以认为他们是僧人，也可以认为他们是除灵师。
“最不可直视的便是人心”，这是母亲手札里的最后一页写下的话。
虽然千叶慎司自己这个便宜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母亲是个除灵师，与同样为除灵师的父亲相爱生下了千叶慎司。
然而，不知为何，两人忽然间双双暴毙。而最扯的是年幼的千叶慎司遭受了来自母亲死前的诅咒，“无灵。”即是身体不再寄存灵力，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正常人。
真是人在家中坐，诅咒天上来。
虽然千叶慎司不太明白母亲的本意，但是这个诅咒却是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便是“附魔”，只要是他接触过的东西就能对灵体产生真实伤害。
除此之外，千叶慎司发现他的眼睛似乎也发生了一些改变，除了拥有夜视的能力外，还获得一项不定时的透视功能。
走着走着便是回到了旅馆，玩嗨了的几人已经熟睡了。当千叶慎司缓缓推开房门的时候，只有长濑优子双颊通红的看着千叶慎司。
“千叶君？”
“嗯。”
他看了长濑优子一眼，便是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这个女人有问题，千叶慎司不想和麻烦的人打太多的交道。
“千叶君是除灵师吧？”长濑优子似乎没有什么眼力见，朝着千叶慎司的方向便是爬了过来。
最后在距离千叶慎司极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满目含情的看着千叶慎司。“我有个事情想拜托千叶君帮忙。”
看着长濑优子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千叶慎司大概知道长濑优子想让自己帮的忙是什么，便是盯着长濑优子的眼睛说道。
“我收费可不低。”
“一百万（大概六万多RMB）。”
闻言，千叶慎司为之一震，整个人身体即刻绷直，连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浓烈了一些。
“成交，长濑优子同学。”
说着，千叶慎司伸出了一只手，长濑优子愣了愣，随后也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了握。
微微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他们不会醒来的。”长濑优子突然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
“梦魇吗？”千叶慎司喃喃自语道，周围几人的表情似乎都带着恐惧，经历如此恐惧还不能醒来便是只有梦魇解释得通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千叶慎司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毫不避讳的点上了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活得如此压抑，若是没有些滋味真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这便是千叶慎司早早染上烟瘾的原因，好在贫穷的钱包限制了他烟瘾的进一步扩大。
“三年前，我是去一趟新叶老家。在深山里迷了路，又渴又饿就晕了过去。”千叶慎司注意到长濑优子脸上带着犹豫，便是说道。
“一百万的出场费可不便宜，第二次出手可不是翻倍那样简单的。”
事实上，并不没有第二次出手。一次搞不定的事情，千叶慎司是不会冒险去做第二次的，但千叶慎司的话似乎真起了作用。
长濑优子脸上的犹豫消失了，继续说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下，他自称是山神。”
“我很害怕，直到后来我不知道如何回的家。我去过医院，并没有那种事的痕迹。但是我知道我.....”
“从那以后，每一年的夏天，他都会来一次。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是都没有用。而且我发现我似乎染上了一种怪癖，喜欢食人梦境。”
“我能看到他们的梦境，好的坏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长濑优子终于忍不住开始失声痛哭起来，千叶慎司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吸了一口烟。
人类和恶灵妖精一直都是互不干涉，除非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闯进了他们的域。除灵师不能干涉那样的事情，否则会得到恶灵的集体报复。
特别是隐居在深山之中的恶灵，一般都是集群存在，除灵师稍微有些脑子都不会去碰那样的委托。
至于长濑优子说的关于那些想了很多办法的说法，千叶慎司估计她多半是被坑了，收了钱不办事的除灵师大把，多半都是害怕山间恶灵的报复。
普通的除灵师可能就怕了，但除灵师与千叶慎司何干？
如果害怕报复的话，斩草除根就好了。恶灵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即使有也不能成为千叶慎司赚钱的阻碍。
那可是一百万，千叶慎司在心里这样想着。“最起码能支付高中到大学的所有费用。”
“不，大概可以撑到毕业后一年不用工作，那岂不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千叶慎司在心里表示很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