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信命
以太。
一种无味无形无色，无法被普通人的身体正常感知到的物质。
它无所不在，既存在于真空的宇宙，也存在于每个人每分每秒呼吸的空气中。
人类呼吸时将以太带入身体，融入血液，顺着血管在全身流动。
在母亲孕育新生命时，以太也会躺过脐带跟婴儿的身体交融。
可以说从出生以前，以太就已经跟人类融为一体。
天生拥有以太天赋的人，会在某个时间段觉醒，可以自在的操纵这种能量。
利用先人传承下来的技巧，形成各种各样神奇的术法。
而没有这种天赋的人，空有一身以太也无法控制。
就好像人无法让风吹向相反的方向，让瀑布倒流一样。
你甚至无法清楚的感受到以太的存在。
但有唯一的一种特例，可以让无以太天赋的人后天觉醒以太。
记录表明，平均每年，全世界都会有三例‘以太暴走’事件发生。
导致普通人觉醒以太，在短暂的时间内拥有堪比等级十以上的身体素质。
他们暴走的条件很一致，那就是受到了极其强烈的精神刺激。
在短时间内精神崩溃，瞬间的暴怒激发了体内的以太。
就好像一个概率几乎为零，但偶尔会发生的化学作用。
但是这种‘特例’，许多人并不羡慕。
因为出现以太暴走的人会彻底失去理智，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使用以太。
哪怕事后冷静下来，寿命也会极具缩短。
情况最差的人爆发三分钟后当场身亡。
情况最好的人也只坚持了九年，就全身器官崩溃死在病床上。
在最后一年他甚至都无法下地行走，哪怕是可以治疗他人的以太能力者也毫无办法。
林素本以为水生命莲觉醒以太的契机会是什么奇遇。
比如意外融合了妖魔的血，被高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再离谱一点被哪个科学怪人抓去做实验，从戒指里蹦出个老爷爷什么的。
但林素真的没想到，水生命莲获得以太是在这种情况下。
以太暴走相当于一种透支身体的自残。
如果不及时阻止，水生命莲会因无法控制以太而燃尽自己的生命！
眼看着水生命莲的以太还在持续暴涨，林素不得不出手将她打晕。
大概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水生命莲被林素手刀劈中后颈后便软倒下去。
疯长的以太和白发也顿时停了下来。
但是林素能感觉到，暴走后留存的以太已经在她身体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很快就能破土而出。
水生命莲，已经是以太能力者了。
林素的表情十分复杂。
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他终于明白那个阳光开朗的水生命莲，是如何发生那种反转一般的改变。
他仿佛听到了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咔咔声。
水生命莲家人的死，她的觉醒，这一切的苦痛都是注定的？
成为主角，是她必须存在的宿命吗？
这都是......命？
林素捏紧拳头
不，不对。
是他选择性的无视了这种可能性。
为的是.......让水生命莲成为真正的‘主角’。
因为只有这样，剧情才能走上正轨，是他的自私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林素迷茫的看着地上染血的橙色棉布帽，用力握紧拳头。
可笑他还自誉是水生命莲的朋友、前辈，内心却根本没把她当做对等的存在。
什么游戏，什么剧情.......什么命运，什么宿命.......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不是游戏，没有什么是注定的！
如果有，那就打破它！
我不信命！！
他将帽子捡起，抱着水生命莲走出病房。
人狼被水生命莲杀死，室内的灵薄狱被解除，走廊里也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一群士兵姗姗来迟，上楼检查了一圈，同时有专门的人将林素和水生命莲安置好。
经过医生检查，好消息是因为以太暴走的时间非常短，水生命莲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很大损伤，只需要休养一阵子就好。
然后，没有坏消息。
不愧是主角，光环管够。
连以太暴走这种事都能不留后遗症的办下来，光好处全拿了，几乎什么损失都没有！
林素抱着水生命莲刚从茫茫的排队就诊人群中挤出来，几名官兵就找上了他。
他们是来通知关于水生命莲的妹妹的事情的。
那具尸体......会有军队这边送到殡仪馆火葬，在火葬当天会通知家属。
官兵让林素留下联系方式，告了一声‘节哀顺变’就匆匆离开了。
在室内出现的灵薄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现在哪怕是在医院里，大家也是一种紧张兮兮的气氛。
军队这边也要忙着在室内部署看守，行色匆匆。
林素不打算留在这里给别人添堵或是给自己添堵，带着水生命莲开车离开了医院。
虽然医院很安全，但他觉得自己有自保能力，没必要在这里人挤人。
水生命莲失去双亲和妹妹，已然是无家可归。
更何况林素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只好将她带到自己现在住的日式旅馆。
路上林素感觉自己就像在穿过中东战场一样，枪声乃至爆炸声此起彼伏，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还看到军队和阴阳寮的装甲车队在东京市内巡逻，士兵们脸色惊恐的收拾街上留存的尸体。
被车队夹在中间的小警车开着大喇叭，警告附近的居民尽快到最近的避难点避难。
虽然有军队、阴阳寮以及大批玩家的介入，但外界的乱象目前还未稳定下来，更何况灵薄狱频繁出现的情况会持续多久也没人知道。
因此，将大家聚集在一起保护起来，就成了当前最理想的做法。
只是乱世之下，总有一些人不守规矩，趁乱犯罪打砸抢，许多商铺都被洗劫一空。
林素没有去管，开着重机车一路轰鸣，前往旅馆。
他还抱着在这次大灾变中旅馆没有遭到袭击的侥幸。
然而，不管几率多小的事情，只要它可能发生，那它就一定会发生。
当林素接近旅馆的时候，远远就见到那里张开了一个紫红交替的灵薄狱。
他脸色一黑，拉动油门加快速度。
不想什么就偏来什么，晦气！
.................
在大灾变开始，全世界陷入一片恐慌的时候。
一群着装、相貌各异的人，陆陆续续的落在城市各地。
他们是玩家。
一名穿着粉色宽松T恤和紧身短裤，一头黑色长卷发的女角色出现在一座豪华日式旅馆楼外。
“诶？这就进来了？”
她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打量了一下环境。
“这游戏，绝了，真的不是现实吗？？”
【铃鹿姐的角色好好看，比真人漂亮！】
【胡说什么呢，这分明就是铃鹿姐照着自己的脸捏出来的】
【呜呜呜，买不起游戏舱的穷逼只能看直播解馋】
女子看着视线角落滚动的弹幕，挑出几条来笑着回应。
她是逗鱼直播平台的一名女主播，网名叫‘大声铃鹿’，被粉丝亲切的叫铃鹿姐。
因为不怎么运营，所以人气只能算中游的程度。
但因为本人长得漂亮，人也好玩，即便没有太多曝光度还是有大批铁杆拥簇。
今天，她在公测开始的第一时间，就登录了近期游戏圈备受期待的划时代虚拟游戏——《猎魔》。
跟绝大多数女主播一样，铃鹿在游戏捏脸上费了太多心思，浪费不少时间。
最后看观众等不及了，她索性直接让游戏舱扫描了自己的真实面孔，选了一套衣服就进入了游戏。
当登录成功之后，系统提示她在‘东京’。
“原来这就是东京啊，我还没来过呢。”
铃鹿好奇的眺望着眼前的街道。
“总感觉有点迷你，扶桑都是这种风格吗？道路好窄呀。”
就在这时，一道紫红色的半球形光膜出现。
将铃鹿所在的街区，连同背后的日式旅馆整个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