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波市的民风
沿海城市，十有八九的特色食物，跟海有关。
昨天在沙滩边吃的波龙，两只花了一千块，虽然方辞运就是打算出门旅行，将钱挥霍一空，但一顿饭吃掉千把块，还是略感心疼。
方辞运再次拿出手机，打开电子钱包看了一眼：
【余额：218502】
舔了舔嘴唇，来自城邦的那种自卑感，顿时烟消云散。
“我们去那里吃吧。”方辞运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方形蓝色建筑。
它近似长方形，表面却像水的波纹一般高低起伏，整体呈亮蓝色，在阳光照射下异常夺目。方辞运查过，这是乌波市的打卡胜地之一——碧天。
“碧天？那里可不便宜哦，我也就小学春游的时候去过一次，乌波市本地人很少去碧天，大家都知道那是坑外人的地方。”葵想劝方辞运换个地方吃饭。
方辞运摆了摆手，拉住葵的袖子就往碧天走去：
“很多东西，明知道是坑人的，但若不尝试尝试，会后悔一辈子。”
……
碧天地上只有一层，里面是乌波市的文化展厅，顺带出租一些摊位给商人出售纪念品。
这些都不甚引人注目，碧天真正的特色，在地下。
进入地下层要买电梯票，一张票使用两次，正好一次下去、一次上来。
“我的自己来付。”
葵打开手机正欲付款，被方辞运立马制止：
“说好了我请你。”
买了两张票，一共800块钱。
电梯是透明材质制作，能看到电梯外的情况。经过了十几秒的黑暗后，光明降临，电梯外是一片汪洋。
海为碧、天为青，碧天是一个将海当作天的地方。
热带鱼类从眼前游过，彩色珊瑚映衬左右。越远的地方越是幽暗，透露出专属于海洋的神秘。
这座电梯，正是通向海底。
两分钟后，电梯门敞开，方辞运和葵，终于来到了乌波市的标志之地。
……
“有钱人还是多啊！这人流量，一天得赚多少钱？”方辞运看着人来人往的碧天，不禁感叹道。
葵则张着小嘴，不住的点头。
碧天娱乐设施还是很多的，最吸引方辞运的，是一个叫做“海底探险”的项目。
流程很简单，就是游客穿戴好潜水服、氧气瓶、保险绳，经过简单的培训后，走进一个有两扇门的密封隔间里。
从靠近碧天的这道门进去后，碧天这道门关闭、密封。
然后通往海底的门打开，游客可以在安全绳限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氧气用完后，游客返回隔间，靠近海底的门关闭、密封，通向碧天的门打开，残余海水排进横在门前的小水槽里。
方辞运远远看了眼广告招牌，发现价格标着3500元一位。
而场所那边，还有好多人排队等候。
“我们先去吃饭，如果吃完饭人不多的话，就尝试尝试。”方辞运道。
“啊？”葵神色茫然，似乎没反应过来。
……
餐厅墙壁是全透明的玻璃材质，不过能在海底用这么久，其耐久和坚固性都说明其不是普通玻璃。
或许根本不是玻璃，只是某种特殊的透明材料。
“您好先生，这是菜单。”服务员将一本木头书递给方辞运。
木头书重量不大，可以翻页，上面雕刻了菜品、价格，价格旁边是嵌入木头里的成品菜相片。
点菜的方式，就是将桌面玻璃盒子里的鱼型贴片，粘贴在对应的菜名旁。
方辞运特意点了些比较贵的菜，被葵呵斥浪费。
方辞运笑了笑解释道：
“又不是经常来吃，我这辈子很可能就来这一次，吃点特色菜其实不算浪费。”
随后等服务员再次经过的时候，方辞运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去到后厨，嘴里嘀咕道：
“真会投胎啊，能随随便便请女朋友来这吃饭，家里得多有钱？”
……
吃饭的时候，方辞运观察四周店铺，发现来这里的游客都很有礼貌，取餐会排队、擦碰会道歉，脸上大多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有一对拍视频的情侣，上蹿下跳拍视频，结束后还特意跟周围人说：
“不好意思，刚刚为了节目效果，可能打扰到大家了。”
众人纷纷说没关系。
虽然事情结束后，双方都露出了不耐烦、厌恶的表情，但光看表面确实很有文明城市的风范。
“真虚伪。”葵一边喝螃蟹粥，一边小声吐槽道。
方辞运点了点头，也小声道：
“之前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躲小巷子里见不得人的、欺软怕硬见死不救的、路上因为一点摩擦大打出手、快餐店的上班族为了取餐抢破头……
按阿春的话说，这就是乌波市民风热情、好客的证明。
怎么到了这里，身边全是好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了？”
……
葵胃口小，没吃多少就饱了，用手指杵在玻璃上逗鱼玩。
白嫩的手指，轻盈地在玻璃上滑过，五彩斑斓的鱼儿就像着了迷一般，依照手指的轨迹敏捷移动。
方辞运撇了一眼，瞳孔渐渐扩散，喉结上下蠕动，有口水轻轻咽下。
这手指，很欲。
每个人癖好不同，方辞运就好这口。
葵专心逗鱼，没有注意方辞运的表情，手指翩翩飞舞，飞舞，飞舞……突然顿住。
“什么东西飞过来了？”葵指着玻璃外疑惑道。
方辞运回过神，往外面望去。
一个黑色的圆球极速飞来，随后猛地撞击在方辞运面前的玻璃上，这个圆球缓缓舒展开来，变成了人形。
一张浮肿、惨败的死尸的脸，恰好贴在玻璃上。眼珠已被水泡没了、空无一物的眼眶，正对着方辞运。
突然，死尸嘴角露出微笑，裂开的嘴唇里，一条黑色长蛇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