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木与黎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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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人,迎亲

距离前往江南迎亲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司徒木正在准备相关事宜,这时却来了一位故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位。

“六爷,回来了都不告知兄弟一声,我要是不来,这婚礼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诉兄弟啊!”来人正是林子轩和如烟。

“这不是正打算去找你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司徒木像以往一样和林子轩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客厅,如烟则跟在两人后面。

招呼林子轩坐下后司徒木才发现在他身后的如烟,“如烟姑娘也请坐。”礼貌性地说一句后便转向了林子轩,“你这小子,成亲了不也没告诉我么?”看到如烟和林子轩一起来,司徒木大概也知道了二人已经成亲了。

林子轩没有看如烟,而是说道:“先不说这个。六爷,您这摇身一变成了镇北侯,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在京都的时候和林子轩称兄道弟的,但若真的说起朋友,他还不算,司徒木也没打算把自己的事全部告诉他,再说了这件事只有自己和皇上知道,连黎婉君他也没告诉,又怎么会告诉林子轩呢?于是便说道:“就跟你听说的差不多,皇上微服私访期间,无意间发现了我是已故镇北侯夫妇的遗孤,我也莫名其妙,就这样成了镇北侯。”司徒木就这样一笑而过,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六爷不愧是六爷,这样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对了,听说你那新娘子是江南有名的书香世家黎家的独生女,可以啊六爷!”林子轩拍了拍司徒木的肩旁,一脸猥琐。

林子轩是什么样的人司徒木当然清楚,也明白他这话其中那一丝猥琐的含义,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司徒木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听到他将自己和黎婉君的婚事说得这么,不堪,司徒木带着一丝寒意的笑脸说道:“林兄说笑了,黎家大小姐知书达理,能娶到她是我司徒木的福气。”似乎感受到司徒木的不满,林子轩赶紧收回了他那猥琐的笑脸,端坐着喝起茶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如烟看见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禁担心起来,但更多的是找到了解脱的感觉。

“......不知迎亲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发?”林子轩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明天就动身。”

听罢林子轩解脱似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如烟也跟着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就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司徒木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这个是婚礼的请柬,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喜酒都不我喝一杯。”司徒木用责怪的语气说道,这一句话瞬间缓和了气氛,林子轩将接过来的请柬拍了拍司徒木的肩旁,说道:“等喝完你的喜酒,我的那一份再给你补上!”林子轩的话刚出口,如烟的脸色就变了,这点司徒木也注意到了,至于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那说好了。”司徒木也拍了拍林子轩的肩旁,算是回礼。

送两人出府后司徒木就开始张罗明天迎亲想要的东西,虽然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但他就是坐不住,不干点什么心里就不自在。

林府。

房间里如烟正替林子轩脱下他外衣。“没想到这镇北侯还真的是六爷。”说到这儿林子轩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当初就跟他一起混了,还继承这什么破家产,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不过看六爷刚才的样子,还是顾念这份兄弟情的,到时候也只能靠他帮衬了。”外衣已经脱下,林子轩朝床边走了过去,还没坐下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嚷。

“少爷,不好了,老爷又吐血了!”

林子轩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如烟也紧随其后。

林父的床前现在正围着一群大夫,林子轩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推开了,“怎么回事,都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老爷么......爹你怎么样了?”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林子轩的语气软了下来。

“药铺怎么样了?”林父有气无力地问道。

“爹,你放心吧,药铺的事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那个镇北侯就是我之前的一个好兄弟,有他帮忙,药铺的事肯定能解决!”

听到林子轩的话,林父终于松了口气,慢慢睡了下去。

“夫君。”一个柔弱发嗲的声音突然说道。林子轩这才发现在旁边的楚楚,“怎么了?”林子轩尽量温柔地询问道。

楚楚一下就扑进了林子轩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林子轩赶紧捂住她的嘴,”我们外面说,爹还在睡觉呢......那个,如烟,今晚你就在这儿照顾爹。”说完便搂着怀中的楚楚离开了,连看也不看如烟一眼。众人见罢也都离开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如烟和她的贴身丫鬟小玉。

“夫君,你去哪儿了,可怜人家一直在照顾老爷,你却一去就是一天,你看,我的手都被烫红了。”面对楚楚的撒娇,林子轩一向是没法抵抗的,就像当初对如烟一样。

“好了好了,夫君给你吹吹。为了奖励你,改天夫君带你去个好地方。”

听到这里楚楚眼中一亮,“什么好地方呀?”

“镇北将军府。”

“镇北将军府?真的么夫君?”这些天镇北侯的事可是人尽皆知,深受皇恩,从此权势、荣华尽在双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镇北侯是我好兄弟,他成亲作为兄弟的我自然要去。”说着林子轩把司徒木给他的请柬拿出来给了楚楚。

房间里,听着二人的对话,如烟早已没了以前的愤怒,只有丫鬟小玉在一旁打抱不平、喋喋不休。

次日。

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所到之处无不引人注目,新郎更是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引得姑娘们驻足痴望。不过此刻新郎只想快点接到他的新娘,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显摆此刻自己的得意。

不出几日,迎亲的队伍就到了。一见到迎亲的队伍,黎府外早早等候的小厮赶紧通报,“迎亲队伍来了!”小厮的声音很大,立刻传遍了黎府。

房间里黎婉君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双温暖的手立刻握住了黎婉君紧张得不知安放得双手,“没事,紧张是应该的。”

黎婉君看了看母亲,这才放松了一点儿,点了点头。黎母亲自未黎婉君盖上了盖头,等待着来接她的新郎。

见过黎父,司徒木正准备去接黎婉君,却被黎父叫住了,“镇北侯。”虽然司徒木已经事自己的女婿了,但礼法不可废。

世代都是书香世家,黎父更是一个重礼法的人,司徒木也没多说什么,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不知岳父大人还有何吩咐?”

黎父走近司徒木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要让我知道婉君在你那儿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看着黎父决绝的眼神,司徒木也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决心,“我拿生命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

看着司徒木,黎父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去吧。”

终于,司徒木从黎母手中牵过了黎婉君的手,原本紧张的心在接触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时更紧张了。司徒木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不安的手以及手心的湿润,于是他的大拇指在黎婉君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两下。感受到司徒木的示意,黎婉君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直到上了婚车。

黎府外,黎母埋头在黎父怀中,已经泣不成声了,看着远去的队伍,黎父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婚车里只有黎婉君一个人,此时的她相比刚才在众人面前的紧张已经放松了不少,再加上此刻她正想着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双亲,因为盖着盖头,没能在临走前看他们最后一眼,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跳上了马车,没等黎婉君作出反应,她的一双手就被紧紧地握住了。

“是我。”因为担心黎婉君因为紧张而害怕,司徒木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

虽然和司徒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一想到就要成为他的新娘,黎婉君还是会忍不住的紧张。

见黎婉君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司徒木伸手就要去揭盖头。瞥见司徒木的手一动,黎婉君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立即出手制止,“我没事,就是,就是”没等黎婉君说明白,司徒木就意会到了,看着盖着红盖头黎婉君,不禁宠溺一笑。随之把手放了下去,停止了揭盖头这个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一块红豆糕已经出现在了黎婉君的手中。“这是临走的时候岳母大人给我的,说你最喜欢吃她做的红豆糕了。”说着司徒木想起了黎父黎母在黎府外目送黎婉君时候的样子,自己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唯一能让他感受到亲情的就只有他的师父,当师父走的那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孤独,现在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承受这种痛苦呢?“以后你想住哪儿?你要是想呆在京都的话,等我们稳定了就把岳父岳母接过来;如果你想回江南的话,等成亲后我们就搬去江南。”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考虑,话里司徒木从来都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为自己考虑,黎婉君虽然很感动,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但还是会心疼,心疼司徒木只字只见从不考虑自己,此时的心疼,也不仅仅是他所说的话,自从知道他就是“六翁”,读了他写的那些书,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孤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他的伪装。

见黎婉君半天不说话,司徒木再次紧握住她的手,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黎婉君用行动回应了他:紧紧握住了他的大拇指。这时,司徒木只觉得手背上突然湿润了起来,只见盖头下一颗泪珠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没有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将盖头掀了起来。盖头掀开,只见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司徒木不禁心中一动,伸手替她拭去了眼泪,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侯爷,新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侯爷。”婚车外低声的催促立马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黎婉君赶紧从司徒木的怀中离开。

什么时候准备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司徒木只能咬牙忍住心中的愤怒。

“你的马车是坏了吗?”黎婉君不解地问道。

司徒木挠了挠头,眼神飘忽不定地回道:“出了点小毛病。”

这时,外面那个令人不爽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侯爷,你再不出来被礼部的那些个姑姑看见了就完了。”声音依旧很小,像做贼似的。

“你干什么呢?侯爷呢?”说曹操曹操到,礼部的教习姑姑十分眼尖,看到这边有人鬼鬼祟祟的,立马就过来了。

“侯爷他,他车坏了,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一辆新的婚车,现在就在里面呢。”说话的正是将军府的一个小厮,大宝,司徒木见他聪明憨厚,就把他也带上了。

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发现这位姑姑便离开了。

“我得先走了,要是让她们知道我在还没拜堂之前就掀了新娘得盖头,又得一顿说。”司徒脸上满满的是对这个规矩的不满。

司徒木刚说完黎婉君赶紧将盖头重新盖上,“你赶紧走,要是被她们发现就不好了。”黎婉君几乎是催促道。

“那我找机会再来看你。”不满归不满,婚礼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给耽误了,说完司徒木像猴子一样,灵活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就这样,在回京都得路上,新郎的婚车莫名其妙的坏了又坏,众人还一度怀疑是造这婚车的人偷工减料,但这毕竟是皇上指的婚,谁敢放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由:路途遥远,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