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目击证人
不一会儿，朱正明便带着出院手续来到我面前。
“好家伙，把我放在这里这么久，”看到朱队长，我忍不住埋怨起来，“我一个人能待的习惯吗？”
“这不是来接你了嘛。”朱队长笑着回应。
他穿着黑色厚毛衣，军绿色工装裤，黑色夹克衫，头发耷拉着，头帘挡住了眉骨，竟有些奶油小生的感觉，当然了，也就是比我好看一点点罢了。上次见他时没注意到这些， 可能是拨开刘海的缘故。
他带着厚重的黑眼圈，眼睛却格外精神。也许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一边要维持稳定，一边还要查案子。把我丢在这里，也可能是太忙忘了。想到这里，原本的气愤消减许多。
“那，我现在就能走了吗？”朱队长把出院手续递给我时，我小心的问。
“嗯，不过要先去趟警局。”朱队长说着，递给我一瓶饮料。
穿过刑警大队走廊，匆匆忙忙擦身而过的人都和朱队长一般，带着厚厚的黑眼圈，头发也长了很多。
我默默摸摸自己的寸头，心里感慨着：幸亏我自己买了剃头推子，不然还不得跟他们一样？
...
“杨记者，请坐~”，朱队长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跟着朱队长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
这间屋子也就十几平，更像是一个小型办公室。里面陈设着一张乌色会议桌，两排各整齐摆放着四把椅子。会议桌左侧摆放着一台电脑，正中间放着一盆仙人掌。
走进来坐下，一眼瞥到电脑旁的微型录像机，我有些紧张。
“队长！”一位精瘦小伙，穿着警察装，抱着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夹着一根签字笔，站在门口朝朱正明打招呼。
朱正明正站姿随意，开着电脑，转头看向那小伙子：“小李，带投影仪遥控了吗？”
“带了！”小李精气十足的回答，走进来，一脸严肃且略带崇拜的看着朱正明。
“杨记者，这是我们警队从外省新调过来的小李，李冲，负责记录本次谈话内容。”朱正明简单介绍几句，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上来，“杨记者，要不要来一根？”
“不了不了~”我慌忙摆手。这烟我肯定不能抽：一来，好不容易戒掉的烟瘾，要是再犯，都没钱买烟；二来，就是抽烟影响生育。
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妥，我忙补了一句：“我最近有点鼻炎，不能抽烟。”
朱队长收回香烟，马上跟旁边的小李说：“小李，给大家冲三杯咖啡，醒醒神。”
投影仪打开，办公室的窗帘拉下，整个屋子就那张屏幕投射。
“最近有些太忙，抽烟缓解压力，没考虑到你的情况。”朱队长说着，拉起椅子，隔着桌角坐在我面前。
投影仪发出的光有一部分挡在他的面上，面上的疲惫被成倍放大。
“不，不，朱队长，是你们太忙了，一定要保重身体~。”
朱队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勾勾盯着我说：“杨记者还记得半年前江边的抛尸案吗？”
这转变有些突然，我忙回答：“记得，就是情杀抛尸。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
“朱队长，”会议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外面的光透进来。我看到朱正明正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恭喜恭喜~，朱队长结婚了？”我岔开话题。那小李端着三杯咖啡进来，分给我一杯，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前。
“领了证，本打算过年办婚礼的，现在就只能往后推了。”朱队长说着，转身看向投影屏。
又是一个已婚男士，这对我的心里造成很大的压力，怎么现在认识的人要么有对象，要么甚至都结婚了？为什么这种事我就赶不上呢？
正苦恼着，“江中市连环碎尸案案情介绍”这几个字映入我的视线。
“朱队长，这是警队内部资料，给我看不好吧？？？”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看PPT里那些小图预览。这可是惊天内部资料，任她穆巾帼再能扯，也扯不出这么详细的东西来。吧这个文件内部写成稿子，再跟主任好好说说，认个错，重回岗位指日可待！
“杨记者，这些资料有给您看的必要。毕竟您作为4.01碎尸案的发现人和目击者，有些事情还是要跟您说清楚的。”朱队长说着，向小李点头示意。
小李边说边演示着PPT。
“去年7.23江边抛尸案，经过刑侦专家和法医专家的联合分析，被害人是宣武风潮公司的游戏策划经理周悦，白领，28岁，另一位是她的大学同学，江中三建一级建造师曹桂芳，27岁。根据被害人失踪前的生活轨迹和周边亲友的介绍，我们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死者周悦的男朋友金鹏身上。”
屏幕上展示着这三位的关系。
“金鹏也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就像新闻报道的那样，是吗？”我插了一句。
朱队长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身形懒散，但目光却死死盯着屏幕。
“是，但也不是。金鹏被收押后，我们就对这个事件没有再太多关注，直到年底，也就是12月，周悦父母家的邻居报案给当地派出所，说是已经有几个月没看到这家人了。12月底，我们又接到曹桂芳家人失踪的立案。”
难道是这个金鹏干的？好家伙，这是谁跟他谈对象谁全家要命的节奏？
“但是金鹏家人也失踪了，金鹏也在12月中旬突然发病，死在监狱里。”小李说着，打开另一份文档。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翘起二郎腿，放松下来。本以为要说我煽动玄学这个事来着，看来不是。
“4.01碎尸案里发现的尸体，分别就是周悦父母、曹桂芳父母、金鹏父母、还有抛尸案报案人-1人以及失踪案报警人-3人，现在关于这个案件的目击证人，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