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医院传闻(二)
窗台那边什么都没有,我昨晚是碰见了什么?
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做了噩梦?好家伙,噩梦都可以这样!?
正思考间那个米其林轮胎端着盘子走到我跟前:“嗨,哥们儿,怎么样?”
“还好还好,就是感觉有点虚弱,昨晚好像还做噩梦了...”
“嗯...不过医院这边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是在疫情关头,大家想要放松一下,弄一场恶作剧什么的?”
我思考着:真的很可能是大家在疫情关头想要放松放松,做做这种恶作剧,毕竟昨晚碰见的那个女人,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很可怕。”
像那种特效妆,电影电视剧里出现的会更恐怖,至于臭味嘛,随便抹点什么就可以达到,还有就是灯光什么的,这些也是能理解的。
“哥们儿,这都什么关头了,大家这么忙,哪有心情搞这东西?你是晚上碰见什么了吗?”
“啊?!没没,没,什么都没碰见。嗯...就是好奇问一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赶紧扯开话题。随便东拉西扯了几句,米其林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躺在床上,脑中不断浮现昨晚发生的一切,越想越害怕,心里不踏实,拿出手机上网搜,结果弹出来一系列关于医院的传闻:
有说医院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有说医院是地狱的交界口,经常有鬼爬出来害人;也有说医院里经常诈尸...
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怎么能被这种恶作剧给吓到?是的,肯定就是恶作剧,怕什么?
傍晚时分,米其林又带着东西过来。
“嗨,哥们,我能出院了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呆在这里浪费医院资源,你说是吧?”
“嗯?...嗯,是这样的,经过医生的综合评估,你目前还不适合出院。放心,你要是觉得无聊什么的,可以找我聊天。虽然我不是天使姐姐,但我也可以善解人意。”
呃,我心里有点膈应,怎么可以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自己善解人意?虽然人民需要天使姐姐,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达到的?
但转念一想,昨晚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上网查相关消息,只能让我越看越害怕...
如果不找出一个合理的、让人心里踏实的说法,今天晚上我该怎么睡着?
“哥们儿,咱们的医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又或者是有人做噩梦什么的?”
米其林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靠进我,隔着护目镜能看到他的小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诡异。
“哥们儿,做噩梦啦,梦见什么?”
“没什么,就昨晚好像梦见一个头顶的匕首的女人找我恶作剧。”我假装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随口说说。
“啊?这个事情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你太虚弱,碰见鬼了,哈哈哈。别怕,今天多吃点阳气足就没事儿了。”
嗯?我心里咯噔一下,天呐,这天聊的还不如不聊...
看我神情有些严肃,米其林轮胎拍拍我的背说:“哥们儿,别怕!噩梦谁都会做,不一定昨天梦了今天还会梦。”
这个安慰实在让我心里又不舒坦起来。怎的,昨天都不够吗?今天还要来一回生二回熟?还有这种说法。
好家伙,我要出院,在这待不下去了,我一个好好的唯物主义者,我还单身30年,我媳妇都没找呢,再待下去倒先把自己吓成一个神经病。
那米其林轮胎说着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讲到自己刚来时候听到的一个传闻:
“听说这个医院建在一个唐代的乱葬岗上,貌似是安史之乱时期的一个乱葬岗,当时开挖时候,好家伙,挖出几千具人骨。”
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医院都是建在卵葬岗上的。这就跟学校也是建在乱葬岗上的传闻一模一样...
那米其林像是扯开了话匣子,接着说,“听说医院里的病人都会梦见一个头顶匕首的女人,找她的杨郎。不过也就是传闻,我也梦见过一次呢~”
“什么???你梦见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就还挺好看的,只不过头上插了一把匕首,脸挺白的,其他都还好吧,也就只走过来问问她的杨郎,然后转身就走了。”
“没有来摸你们的脸吗?没有拔他的头吗?”
“没,这都是噩梦里的老常客了,第一次梦见也没啥,后面梦境里还能打招呼,还挺好玩的!”
听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心脏怦怦怦怦跳起来,原来我和他们的待遇都不一样啊,妈的凭什么要这么吓我?
“哥们儿,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我想出院,回家养我的猫去,它好几天没看见我了,肯定特别难过。”
“这个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你别着急。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跟领导反馈的。”
米其林说完,端着东西就走了,留下在原地恍惚的我。
心脏砰砰砰砰跳起来,脑子乱如麻,妈的,难道这就是恐怖片看多了的报应?
等等等等,这不过是梦罢了,我怕他她什么,再说她不一定今晚会来我梦里,而且梦不过是意识的一种呈现罢了。肯定是医院有什么放射性元素和我的脑电波产生了干涉,才会导致这种噩梦出现。况且不止我一人做噩梦,肯定是这样的。
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屏蔽掉这种放射性元素对我的影响,而不是人云亦云,装神弄鬼。
再说了,我一个社会新闻记者怎么可能被这个小东西给吓到?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里存好的“盗梦空间”,仔细学习电影里主角改变梦境的方法。
我的梦我自己说了算!
晚上带着忐忑和不安,我将全身包进被子里,塞好耳机,听着音乐,强行入睡。
被子里的空气不一会儿就变得潮湿温润起来。
“杨郎,你在哪里?你为什么忘了我?”
那哀怨凄厉的女声在走廊里回荡着,我背后一凉,心里咒骂着:怎么入睡的这么快?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唯物主义进化论。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一次,我的梦境,我做主!
“杨郎,你在哪儿?你怎么能忘了我?”
那哀嚎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赶紧把手机的音量放到最大。蜷缩在被窝里,合着潮湿的臭味,不敢大声出气。
被窝外一双冷冰冰的手贴在我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摸索。
我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发抖,身子却僵硬起来,心脏也怦怦跳起来。
那手越摸越上越摸越上,从大腿处一直摸到头顶,突然消失了
感觉不到那双手的存在,也听不到那哀怨的哭嚎声。
应该是走了吧?一紧张蹦了一个屁,被窝里满是臭味,熏的我直喘。
我露出一条缝,呼吸着外面干净清爽的空气,心里放松下来。
外面的空气却臭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就像昨晚的那般。
他这是又回来了吗?
睁开一只眼睛,偷偷顺着缝隙往外看,直接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瞳孔。
那双黑色的瞳孔还流着血泪。
“杨郎,你怎么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