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发事件
天亮后，卫城四人又聚集在小屋内。
昨天除了审讯关帅得到了一点信息之外，卫城等人没有其他任何进展。
这让卫城有些烦躁。
他甚至想过冲进王云薄的办公室，直接将他拘捕。但转头想到这样太蠢了，就放弃了。
他们没有任何王云薄犯罪的证据，只有审讯关帅时，他承认王云薄是组织的一员。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完全不够给王云薄定罪，他们甚至不知道王云薄都犯了什么罪。
而且就算拘捕了他，也只能扣押他二十四小时。这样做只能打草惊蛇。他也没有什么把握可以让王云薄在这二十四小时里供出些什么。
卫城焦躁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里想着各种计划，又不断的否定。
屋内只有卫城的脚步声，其他三人都埋头做着自己的任务，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压抑的气氛在中午时分被卫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卫城接过电话，但并没有做声，只是一直听着。
另外三人看着卫城的脸色变得愈加冰冷。知道一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等到卫城挂断电话，钟诺问到，“出什么事了？”
卫城点上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押运途中出事了，八个警员死了。关帅也死了。”
早上十点，欣城监狱将关帅押上了车。而且因为卫城提醒，很可能会有人来劫囚而多派了一倍的警力。四辆警车，共八个警员就这么押着关帅，开向了城西火车站。
但他们刚离开市区不久，就被一辆横贯在路中间的大货车挡住了。
一个干瘦的人正俯身察看着轮胎。
看来是爆胎了。
两个警员下车找货车司机解决情况。下车后还没走几步，就被不知藏在哪的枪手两枪毙命。却没人听到任何声音。
第二辆车的警员立刻联系了警局，“有情况，有情况！有人劫囚！人数未知。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有狙击手！”
货车司机看到这突然的一幕，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剩下的六名警员纷纷下车利用车体做掩护，在路两旁的密林中寻找着敌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八名警员，全部牺牲。由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敌人在哪。
最后一名警员倒下后，货车司机颤颤巍巍的从密林中走出。将四辆警车的后门一一打开。
在第四辆警车中，他发现了关帅。
关帅接过他递过来的对讲机说：“出来吧。警察都死光了。”然后将对讲机扔掉，从车旁的警员尸体身上找着手铐的钥匙。
一个身穿深色运动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从密林里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把狙击步枪一手拖着一个大麻布袋。
货车司机战战兢兢的说：“大哥，我……我能走了吧？我……保证……保证什么也不说。”
关帅随口说：“去吧。”之后扔掉手铐，拿起警员身上的手枪。随手就将跑远的司机一枪爆头。
枪手走到他面前说：“怎么样？你还好吗？”
关帅把手枪递给枪手后笑到，“不能更好了。再次见到你可真亲切啊，提尔。”
他抬手将自己的脸撕下，原来他一直戴着人皮制的面具。逼真程度几近陈云苏的手艺。
随后他把提尔拖出的大麻布袋打开。
那是真正的逃犯，真正的关帅。
关帅从麻布袋里爬出来，不住地给面前的二人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但因为他的嘴被封的严严实实，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假关帅摸摸他的头，表情亲和的说：“不用怕，不用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已经没用了，可以走了。我不像他，那么残忍。看看他都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等我把你的嘴解开，你不用说什么，直接走。懂了吗？”
关帅像啄木鸟一样不住地点头。等假关帅把他手脚上的麻绳，嘴上的粗布都解下后，慌张的往密林里跑。
关帅还没跑几步，假关帅就拿过提尔手里的手枪，又是风轻云淡的一枪，将关帅也爆头了。擦了擦握把之后，把手枪随手扔到一旁。
提尔看了一眼手枪说：“有必要擦吗？你从被抓到现在留下多少指纹了。而且有人会处理警局指纹档案。”随后走到关帅身旁，翻过他的头部，露出另半边脸。
假关帅悠闲的向远处走着，“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提尔一边收拾着麻布袋和捆绑关帅的麻绳，封住他的嘴的粗布收起来，一边说：“你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杀人。”
假关帅在远处看着，“这样血才不会溅到身上。省了很多麻烦。”
收拾完后，提尔走到假关帅身边，回头将四辆警车的油箱一一打爆。几声震耳的爆炸过后，四辆警车被烈火包围，警车旁八名警员和关帅的尸体沐浴在烈火中。
随后两人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向着欣城走去……
回到卫城方面。
卫城愤怒的走向门口，钟诺拦到他面前，“你冷静点！”
卫城看着他，压着怒气，咬着牙说：“事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你告诉我，除了让我出去抓了那孙子还有什么办法？”
钟诺连忙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逃犯关帅被抓，他们会为了灭口找机会杀了他。你认为王云薄被抓他们也会有所行动。但这是下策！总会有办法的！”
卫城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说：“都这么多天了。哪还有什么好办法？”
钟诺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也比你去打草惊蛇的强。”
卫城怒目圆睁，却说不出什么，只能放开钟诺。他走到窗户旁，环手背靠着墙，低头沉思。
陈云苏低头看看奚雯，眼神复杂。随后他就抬头说：“我来装成关帅把王云薄约到蓝舍，跟他接触。”
陈云苏说完，屋里便安静了。
不到万不得已，陈云苏并不想用这个办法。因为他逃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再跟这个组织扯上关系，更何况他现在知道了这个组织有多么的疯狂。一想到要直面这个组织的一员，一股寒意就贯彻脊背。
但为了奚雯，他不能让这个案子停在这里。如果是奚雯的愿望，不论是什么，他都愿意舍弃一切去帮她实现。
“我不同意。”奚雯首先打破沉寂。
卫城也低头陷入了纠结，陈云苏毕竟不是警局的人，只是他找来的帮手。让陈云苏为了案子有生命危险，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他抬头问陈云苏，“你能不能把我易容成关帅？”
陈云苏为难的说：“要把瘦小的人易容成高大的还可以，但反着来，这个没办法。所以还是只能由我来。”
钟诺也不想让陈云苏去接触这么危险的人，但他说不出自己代替他这句话。因为他不是孤家寡人，他如今做事必须考虑妻子牧茗和儿子钟一。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卫城走向门口，说到，“这个方案保留，我去事发现场看看。晚些再讨论。”
钟诺发觉自己待在这里并不合适，便跟着卫城一起出去了。
楼下。
卫城又点上一根烟，低着头，面容沉重的说：“虽然不想，但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让陈云苏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以模仿能力来说，陈云苏的确是这几人中最强的。不止外表，连目标的举手投足，整体气质，所有习惯动作，陈云苏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只要他不故意卖出破绽，没人能识破他的易容。
钟诺跟在一旁说：“现在只能希望在案发现场有新发现。让我们能尽快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卫城默认了。
四十多分钟后。
两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搭起了蓝帐篷，将现场遮盖的很严实。
帐篷外拉起了警戒线，由数名警员把守。
卫城跟警员抬手打了个招呼，便就要带着钟诺进入了。因为这些警员都是他的手下。
但他还是被拦下了，“卫队，赵局让你不能碰这案子。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兄弟们都不好过啊。”
卫城看了看他，“你说我要是强闯，你们几个拦得住我吗？”
对方显得很为难。
卫城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跟他说。他要是发火，我去找他谢罪。”随后便走进帐篷。
帐篷内，一片狼藉。四辆被焚毁的警车，八名警员尸体，还有关帅的尸体全部被烧焦。远处还有一个尸体不知道是谁的。工作人员正在采集现场信息。
卫城来到一个正在忙碌的鉴证科人员身旁蹲下问，“查出什么了？”
对方看到是卫城便有些躲闪，说话支支吾吾的。
卫城不耐烦的说：“别废话，说，什么情况。”
对方见逃不掉，就只能认命了。
他指了指车门和两人面前警员的尸体，“初步判断八名警员都是被一枪毙命。根据车门上的洞来判断，是7.62mm口径子弹。所有警员基本都是一枪未发。只有一个警员的枪打出了两颗子弹，打死了逃犯和那边的货车司机。具体过程还要看弹道鉴定分析。
“凶手杀死他们之后，打爆了警车的油箱，引起了爆炸，点燃了警车和旁边的尸体。同样是7.62mm口径的子弹。我看那边有同事采集到了指纹，估计指纹比对结果出来后会有发现。目前就这些。”
卫城听完后心情沉重。八名警员，几乎一枪未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名警员枪杀了关帅和货车司机。但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单方面的行刑。这些警员死的实在是太过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