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徐胖子来的更早些，正在电脑前吃早点，看到庄琰后，有些得瑟的说道：“庄队，昨天晚上回去后我在网上找到些朱洪流的资料，有重大发现！”
庄琰说道：“不错啊，下了班还懂得做功课！来，屋里聊。”
徐胖子跟着庄琰进到办公室，依旧是半拉屁古靠在桌子上。
庄琰说道：“什么发现？”
徐胖子说：“庄队，你还记不记得长清区派出所阎所长说方圆入狱后他的利恩地产消失了？”
庄琰说道：“记得，怎么了？”
徐胖子说道：“其实并没有消失，是在方圆入狱后被朱洪流收购了。”
徐胖子继续说道：“朱洪流的宝利集团一开始叫宝华财务，说是个财务公司其实就是个放高力贷的。宝华财务与利恩地产合并之后改名为宝华利恩集团，生意越做越大，两年之后才改成宝利集团的。”
庄琰说道：“也就是说七年前有可能是朱洪流趁火打劫吞了方圆的利恩地产。”
徐胖子说道：“没错！这样的话，方圆报复朱洪流的动机就成立了。”
庄琰反驳道：“不对！这个报复的动机虽然有了，但还是解释不了方圆为什么一定要采取仪式性的方式啊。”
徐胖子以为昨晚下的功夫给案件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但是被庄琰这么一问好像又失去了方向，……
庄琰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得回到915华庭的这个案子里来，无论是是吞并公司也好、锒铛入狱也罢，追根溯源起点还是这个案子。”
徐胖子叹了口气：“可是翻来覆去的看了这么多遍，要有发现早就有发现了……”
庄琰拍了拍徐胖子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来，咱们俩一块儿看！”
庄琰又把昨天锁在抽屉里的资料拿了出来，摊开在桌面上。
文件一字一字的读，录像一帧一帧的放。两个人不知道来来会会看了多少遍，几乎都快能全文背诵了……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徐胖子拎着一大袋外卖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办公室里的人说道：“庄队，小刘儿，小陈儿……来，大家先来吃饭吧。今天有椒盐排骨、口水鸡、油焖大虾……全是好吃的。我还给你们带了饮料。诶呦喂，沉死我了。怎么没人接我一下？”
庄琰看到徐胖子累的满头大汗，打趣他说道：“你就是虚胖，真的该减肥了……”
话还没说完。大好的晴天，庄琰又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刚拿起来的盒饭，急匆匆的跑回办公室。
徐胖子知道庄琰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跟着进到办公室。
庄琰把9月15号那晚华庭别墅14号的监控掐到杨梓桐拎红酒箱走出别墅那段，反复观开了几遍。然后对胖子说道说道：“带上点儿，路上吃。跟我出趟现场。”
说完，拿起桌上的钥匙就跑了出去，徐胖子端着吃了一半的盒饭也追了出去。
等上了车，徐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饭盒递给庄琰问道：“垫补一口？”
庄琰回答道：“我不饿，你先吃。”
徐胖子问道：“庄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庄琰说道：“没错，七年前的915华庭别墅纵火案很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冤案，方圆很可能是被故意陷害的。”
徐胖子说道：“什么？冤案？”
庄琰说道：“目前还只是推断，有些细节还需要去现场印证一下。”
等二人的车再次停到华庭别墅14号前，庄琰推开车门刚要下车，一不小心踩到泥里，他不作停留径直走进别墅，在钟曼婷遇害的那个房间来来会会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把徐胖子叫道跟前：“胖子，我想我应该是明白案发当晚的真实情况了。”
徐胖子一头雾水，问道：“庄队，怎么回事？”
庄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据杨梓桐交代，案发当晚她除了送方圆和钟曼婷回别墅，还给方圆搬了箱酒？”
徐胖子说道：“是啊，怎么了？”
庄琰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口供里说她搬了多少瓶？”
徐胖子说道：“三十六瓶啊！”
庄琰说道：“我刚刚在查了那款红酒，那款酒和普通红酒不同，红酒一般多为750毫升装，但她搬的那箱Penfold却是单瓶1.5l。我们假设每瓶重1.5公斤。36瓶是多少？”
徐胖子对庄琰故意卖关子的行为有些失去耐心，不耐烦的掏出计算器按了一通说道：“54公斤，怎么了？庄队，您就别考我了！”
庄琰说道：“54公斤，不正是一个女孩儿的标准体重吗？”
徐胖子大吃一惊，说道：“你是说，当时杨梓桐搬的不是酒，而是把一个女孩儿从后备箱搬进了别墅？”
庄琰说道：“对！”
徐胖子说道：“可那个女孩儿是谁呢？”
庄琰回答道：“钟曼婷，或者说女尸更恰当些！”
徐胖子说道：“你是说那个时候钟曼婷已经死了？”
庄琰说道：“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现场的照片，钟曼婷是跪趴在床上的，因为那个时候早已经形成了尸僵，那个姿势就是她被装在酒箱里的姿势……”
徐胖子收了收快要惊掉的下巴，想了想说道：“不对呀，监控画面拍到了钟曼婷扶方圆进屋的画面呀，那个时候她明明还活着。”
庄琰说道：“既然说是陷害，那一定经过精心的准备。案发时正是深夜，出来做那种事情的女孩一般都会画妆，只要找个身材体貌差不多的人假扮钟曼婷，骗过监控应该不难。况且杨梓桐对当时情况的描述和监控画面所拍到的基本吻合，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钟曼婷的真假。”
徐胖子说道：“不对，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说是杨梓桐把钟曼婷的尸体搬进别墅，那假扮钟曼婷的人去哪儿了？”
庄琰回答道：“这还得感谢你，是你提醒我的。”
徐胖子说道：“不客气！是我提醒你的？”
庄琰说道：“就是刚刚你拿外卖的动作提醒我的。你注意看看……”庄琰一边说一边比划道：“拎东西的时候我们通常我们为了省力，胳膊会垂下来与地面垂直。但是如果是扔废品的时候，不管它脏不脏，只要它不沉，我们都会下意识把它抬起些与地面形成一个夹角，尽可能的远离身体防止它弄脏自己的衣服。”
徐胖子点点头说道：“没错……”
庄琰拿出手机，打开当时的监控画面给徐胖子说道：“你注意看，10点45分杨梓桐从别墅走出来的时候，虽然她尽可能的装出很轻松的样子，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多次努力试图把箱子抬起从而远离身体，但都没有成功。所以她这一出瞒天过海玩砸了，那个箱子根本不是空的，钟曼婷的替身就躲在里面。”
分析到这里，徐胖子已经有点晕了：“那纵火后仓皇跑出来的方圆又怎么解释？难道也是替身？”
庄琰把徐胖子带到别墅的卧室，说道：“据杨梓桐交代，当时她看到了方圆从柜子里拿出手考、皮鞭和滴蜡等一些施虐工具。我想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先是醉酒的方圆被钟曼婷的替身搀扶进卧室，然后杨梓桐事先把藏在酒箱的钟曼婷拖到卧室窗上，为其佩戴上刑具布置好现场，接着将点燃的蜡烛，以一个倾斜的角度摆放好并用钟曼婷的头发丝将其与窗头固定住。在做好这一切后，钟曼婷的替身躲进酒箱和杨梓桐一起离开现场。这样当蜡烛经过一段时间的燃烧，刚好烧断头发丝，由于失去固定发生翻到，点燃其附近的可燃物。用这种就地取材的方法，既可以控制火灾发生的时间，也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的痕迹。而且按照杨梓桐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她是想连同方圆一起烧死的……”
徐胖子来回复盘庄琰的推断后，说道：“庄队，你的推断可行。但还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说这一通精心的布置都是杨梓桐栽赃方圆的话，那杨梓桐杀害钟曼婷以及栽赃方圆的动机是什么？”
庄琰说道：“我们见过杨梓桐，也就是现在的杨诗雯。她曾经像钟曼婷一样收到过方圆的折磨，她对方圆的恨是恨到骨子里的……”
徐胖子问道：“那这样的话，方圆应该找杨诗雯抱仇啊，死的为什么是朱洪流呢？”
庄琰一番思考后，摆了摆手，说道：“问得好！这点我还没想通，直觉告诉我，我们离915案的真香已经不远了。”
庄琰插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时他的鞋底的泥印已经把房间踩的到处都是……
庄琰继续说道：“或许有个人能告诉我们答案？”
徐胖子说道：“杨梓桐，如今的杨诗雯？”
庄琰说道：“已经过去七年了，没有人证、物证她不会认的。”
徐胖子说道：“方圆？”
庄琰说道：“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他呢？”
徐胖子问道：“那还有谁？”
庄琰回答道：“方圆出狱后一直找的人，他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徐胖子说道：“钟子文！”
庄琰说道：“对，就是他！”
……
庄琰和徐胖子的车再次停在CSTech大厦前，此时天色已经擦黑……
二人上了楼，见到办公室里的钟子文说道：“这么晚还在加班，钟老板果然是日理万机呀！”
钟子文笑了笑没有作答，他熄掉电脑的屏幕，邀二人来到会客厅的沙发坐下。
茶几上摆着三只酒杯。钟子文将一瓶已经醒好的红酒分别倒入三个杯子。
庄琰瞟了一眼酒瓶，正是出现在915案的那款Penfold，他举起了其中一杯对钟子文说道：“钟老板这么有信心我们今天会来？”
钟子文回答道：“差不多吧！先尝尝酒，这瓶酒刚好适合三个人喝。”
庄琰抿了一口，说道：“如果钟老板有什么想说的，我们不妨就开门见山？”
钟子文说道：“好啊，悉听尊便！”
庄琰说道：“从哪里说起呢？”
钟子文说道：“故事很无聊，确定要听？”
徐胖子说道：“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