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16）中招

随着金家大院的平衡达到一个点，春耕也开始了，晓莲的卤水厨艺已大有长进，尤其是卤鸡胗，已成了小厨房的招牌菜。金氏常常夸讲晓莲能干，一日庄子上来了贵客，他们拉货的车跑的很快，有四个圆圆的不是木头的轱辘，车身也是叫不上来的硬壳子，从里面下来的贵人们香喷喷的，男的头发油光发亮，女的点着脚走路。当晓莲端着自己的卤鸡胗踏进饭堂时，正听见金氏和一位与金氏一样有双明亮杏眼的男子对金氏说此次可愿和他回上海住段时间。金氏说她身体娇弱，不想鞍马劳顿。杏眼男子身旁一头羊毛卷的女子说，可以走水路，从海上入港。

“什么是上海？应该是条河吧，海上又是什么？漂亮贵人都说的是什么？“晓莲很好奇，

当众人回头看见晓莲时，金氏就叫她上前，对杏眼男子说这就是她的义女。杏眼男子听后，随机让身边的大沿帽大赏了晓莲，还说，希望有天晓莲可以配金氏一起到那个什么海来坐客。此时一直在杏眼男子身旁脸色略沉的艳红，听闻晓莲可能会去上海，更是彻底变了脸色，很快艳红意识道自己的表情需要调节，就颔首退出了饭堂。艳红再次回来时托来新的茶水，望见金氏依旧牵着晓莲的说话，不由得眼圈发红，

“咳咳……”刘妈重重的咳嗽两声，艳红赶快上前给刘妈声旁的金氏补茶水。刘妈用力的瞪了瞪艳红，艳红闭目深吸了口气，脸上好了很多。众人都在听金氏夸奖晓莲，本不该有人注意艳红的这一切，但实际上还是被羊毛卷女子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杏眼男子是金氏的哥哥，羊毛卷女子是他的夫人凯瑞尔.王。此番回到庄子，是因为今天是金氏的生辰。哥哥是家里最疼金氏的，即使金氏此时已40整，依旧对他的妹妹宠溺的像个小姑娘，不管多忙生日定会亲自给金氏过。或许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哥哥每次回来给金氏过生日身边都会有不同的漂亮面孔，庄子里的人都会连带她们的姓氏喊她们姑娘，但此次不同，哥哥说他和凯瑞的婚礼定在了五月，希望金氏也能参加，这也是艳红脸色难看的原因。艳红是庄子里出生的孩子，从小围在金氏和他哥哥身边，在艳红看来金氏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值得嫁的男子，但后来金氏因情伤和老夫人闹翻，与奶娘刘妈，艳红等一众贴身仆役回到了老家金家大院，将庄子接管了下来过上清幽的生活后，艳红每年就只能见金氏的哥哥一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只要金氏哥哥一天没取夫人，哪怕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一样的轮换，她都可以沉浸在自己幻想了。但这个凯瑞尔敲碎了她所有的美好，再加上金氏对晓莲的感情与日俱增，莲小姐的身份大有正身的趋势，双项夹击一时间让老道的艳红失了分寸。

此时的晓莲落落大方，进庄子已将近5个月的时间了，她从金氏的一颦一笑间感觉女子大抵应该如她一个样，她在金氏前用心记忆学习，她在刘妈面前毕恭毕敬全心应承这庄子的二当家，她在艳红面前努力回报，凡是她能得到的不一样的物事都想和艳红分享，她还会按鲍施仁的生活规律尽量的避开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庄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算是集中突击教育了晓莲，她已初步懂得如何在庄子艰难的活。

饭后大家品茶聊天，鲍施仁依旧没有出现，这让晓莲很舒服。站在金氏身旁笑的格外的温柔，隐约看见金氏的影子，只是没有金氏那双杏眼有内容。一众人有说有笑，晓莲也搞清楚了上海和海上的问题，原以为世界只有比雒河沿岸这样大，最大的地方是郝哥口中的大码头。世间的生活就是穷人为口饭拼命才能活，宅门里的人就会被仆役伺候，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当兵的就会狗仗人势见面骂骂咧咧。谁曾想还有上海那样的地方，还有比雒河水还大的海上。晓莲听的入迷，笑得开心渐渐得忘了方寸，很本色得随着众人得话题一起笑，却显得格外可爱美丽，浑身散发着少女蜜桃得清香。席间凯瑞尔还摆手让晓莲近前，拉着她的手说话，用丝帕捂嘴和晓莲说着新奇得私密话，让晓莲听得更是入迷。同为仆役的艳红就没有晓莲得待遇，一直矗立在宾客身旁端茶送水。金氏得哥哥年年都来，确只有这次大家一起品茶聊天。她心里恨，都是那个凯瑞尔说什么下午茶时间。让她看到她和晓莲渐渐拉开得距离，和少爷与凯瑞尔不失文雅得的谈笑风生。

“达令，咱们把晓莲带回上海吧。“凯瑞尔说，艳红听闻猛得抬头，吃惊得看着凯瑞尔，凯瑞尔也正看着她。艳红连忙扭身去给其他人倒茶。

“哦，这样可好？“金氏得哥哥笑迷迷得看着爱人，又用询问的口气回答。他很宠爱凯瑞尔，但又不想夺姐姐之爱。

“你看姐姐得义女多可爱，姐姐又很喜爱她。“凯瑞尔卖乖得停顿了下，“亲爱得，你说如果我们拐走了莲小姐，你说我们的姐姐是不是一定回参加咱们得婚礼啊！哈哈…哈哈…”

随即凯瑞尔还特意扭头看了看艳红说：“你呢？我说的对不对。“

艳红连忙垂下头，口中说着奴婢不知。

“你个小鬼头，就你花花点子多，也是有心了。妹妹，你看凯瑞尔有多想你能来，要不你就辛苦回上海一次吧“

”谢谢哥哥年年来看小妹，你选的夫人，我看着也是着实的好。“金氏望哥哥，又看凯瑞尔说，：”哥哥大喜的日子本该前往，可哥哥，我只要在上海心里就痛苦无比，过去的一幕幕总让我彻夜难眠，我已知母亲对我是恨铁不成钢，但我终究是无法面对过去的一切，哥哥你一定要包容小妹。哥哥大喜小妹已在接到电报时准备好了贺礼，请哥哥一定要收下，同时替我转达对母亲的思念，“随机让刘妈呈上礼品单子。

金氏第一个夫君对她的伤害家人都是知道，所以金氏哥哥听闻也没在勉强。但凯瑞尔却一直撒娇说要偷走晓莲，弄得大家笑声不停。

当晚众人散去艳红没有和晓莲一起回住处，整晚未归。因艳红未归晓莲也不能安然入睡，房门不上栓吧，心里胆怯不敢睡，上栓吧，艳红回来又怕自己睡的沉，让艳红无法回屋子。直到次日下午也没见到艳红，刘妈安排晓莲带凯瑞尔在庄子里四处转转，交代晓莲和凯瑞尔要紧跟外院得管事不可乱跑，留下金氏哥哥和金氏私聊。晓莲虽然说到庄子已近5个月，却真没转过庄子，今儿占凯瑞尔的福气也正好看看庄子。但天有不测风云两人随管事逛的开心，马车突然受精一路狂奔翻到在路旁。管事见两人伤的歪歪斜斜，马车也不能使用了，就搀扶两人路边休息，说自己先回大院喊人帮忙。起先一对儿患难姐妹在路边还在为劫后余生感慨，但天色见暗，依旧不见管事的回环。温妮问晓莲可知这里距离大院有多远，晓莲如实说确实不清楚，也就是说两人都不知道回大院确切的路。随着天越来越黑，温度也变的更低。晓莲穿得相对还保暖，凯瑞尔的小佯装就显得中看不中用了。两人四处张望看是否会有短工和仆役经过带她们回去，可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见到。凯瑞尔此刻面容严肃，心里被塞得满满得，已预感到她和晓莲被撂在此处绝非偶然，甚至还怀疑晓莲也有参与。她又想了良久让晓莲搀扶她起来，温度越来越低，这样一直坐在路边她有可能会被冻坏。

晓莲将凯瑞尔的一只胳膊挂在自己得脖子后面，一手揽着凯瑞尔的腰。凯瑞尔说向前走走，晓莲感觉这样不好，她们这一走，若管事得回来，可能会找不到她们得。凯瑞尔苦笑着说：“今晚管事的应该不会来找我们了，越来越冷了，咱们先向前走走活动活动，暖和下身子，没准也会遇到什么人，就带咱们回大院了。”

晓莲心里迷糊，说：“您若感觉冷我把外衣托给你，你若想走走我搀扶您，但咱们最好不要走得太远，管事定会回来找咱们得。“

凯瑞尔脚疼得厉害，也懒得给晓莲讲为什么，就借着晓莲得力慢慢的向前走。大约走了有余里，晓莲就要求返回原地，凯瑞尔无奈就说：“庄子虽大，但管事骑的是马，按来得路程粗粗的算他早该回来找我们了。就算临时有了变故，没能回到庄子报信，也不至于天都这样黑了，连一个找我们的火把都看不到。我虽然不知道咱们为什么会被这样给处理了，但我知道坐在原地至少会被冻伤得，就别说更坏得了。“

晓莲愚钝，但萌萌懂懂的觉得凯瑞尔说不无道理。庄子虽然大，管事得也可能处变故，但三人都没按时回去，天这样晚了确实也该有人举着火把叫喊着寻找她们得。

”嫂嫂，你说还有更坏得？这更坏得是指什么？“晓莲心里开始思量，突然似乎有点开窍的感觉。

凯瑞尔依旧不能完全信任晓莲，但看晓莲的样子又不像是佯装出来的。于是将声音放得轻松，对晓莲说：

“咱们先找个能避风得地方，找点水喝，其他的咱们回头细细说。“此时晓莲有了危机感，搀扶凯瑞尔向前走的速度加快。许久两人看见麦田中间有座孤楼，猜想大概是种田的仆役休息的地方，就喜悦的加快步伐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