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影随形
“没人可以幸存......”那个声音说道。
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清醒了许多，迷瞪着眼，坐起身子。
“醒了啊？”祀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盖着的......是你俩谁的外套？”我说道。
“是本小姐的。”吃着棒棒糖的泽村说道。
我打了个哈切，“还真是多谢了。”
“别弄脏就好。”泽村说道。
“怕是......有些困难。”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外套递给泽村。
泽村叹了口气，“无所谓了。”泽村摆了摆手。
“咱们......去哪啊？”我说道。
“酒店。”泽村说道。
“哦......”我靠在车座上说道，“泽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法院的？”
泽村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多亏了老姐给你的手环，以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市民。”泽村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摇了摇头，“什么什么样子？”
泽村叹了口气，刚要开口，祀就拦住了她，然后对她摇了摇头。
“我......变成了一个怪物吗？”我说道。
祀和泽村都没有回话。
见她们都沉默不语，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街边。
“街上的人......好像少了很多啊，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消失了好多啊。”我说道。
“没看新闻吗？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将近一半的人。”泽村说道。
“是吗......”我说道，“说起来......你们把费劲的把千鹤和百合带回去，就是因为她们带着克洛诺斯之石吗？”
泽村重新吃着棒棒糖，“还有为了追查渊的踪迹。”泽村说道，“也真搞不懂渊有什么魅力，居然让老姐和百合姐这么痴迷。”
“是吗。”我说道。
前面的路口是红灯，祀将车速放慢，然后停在了前车的后面，忽然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
她是吃醋了吗，还是？
“醋坛子又发酵了吗？”我有些调侃的说道。
“我才没有吃醋，而且我也不是醋坛子。”祀说道。
泽村在一旁静静的吃着棒棒糖。
“是吗。”我从后视镜里看着祀，可以看到出来，她还是有些小吃醋的味道。
“你们是......情侣吗？”泽村突然问道。
“准确的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她的未婚夫。”我说道。
泽村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后凑到祀旁边。
“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泽村低声说道。
“喂......别当我听不见啊......”我有些无语的说道。
祀笑了一下，“只是喜欢而已。”
泽村坐了回去，“喜欢.......吗，还真是简单啊。”泽村说道。
祀没有说什么。
绿灯亮起，车流开始行驶。
“咱们还得多久啊？”我打了个哈切说道。
“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就到了。”祀说道。
我揉了揉眼睛上面因为哈切而流出来的泪水，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打哈切时会有眼泪流出来，但每次闭着眼擦完眼泪后，总感觉视线明亮了许多。
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伸了个懒腰。
祀和泽村也下了车，整理了下衣服。
“怎么感觉凉飕飕的。”我看了看四周说道。
祀和泽村看着我，然后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啊？”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俩。
“咱们赶紧走吧，别的也被别人当成神经病。”泽村说道。
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泽村离开。
我站在原地任由微风吹拂。
都不给我……留个外套吗。
我叹了口气，然后朝酒店的入口走去。
虽然这里的停车位上几乎都停满了车，但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走动或者进出酒店啊。
我边走边向四周瞭望着。
走进酒店大堂里，祀和泽村在沙发上等着我，而迎宾小姐和前台小姐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有几个还在憋笑。
我朝祀和泽村走了过去。
“喂……”我站在了祀的旁边，看着还在憋笑的她和泽村。
“嗯……哼哼……”祀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喂……想笑你就笑吧……你这样怪吓人的……”我看着祀说道。
顿时，大厅里满是笑声。
我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有那么好笑吗？
我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衣衫不整啊，基本百分之五十的面料都已经消失，有些地方粘上了血和泥土。
一条袖子和一条裤腿都不翼而飞，我光溜溜的皮肤就露了出来，最主要的是……感觉腚凉嗖嗖的。
我有些尴尬的用双手遮着后面，“内啥……这儿有什么能换的衣服吗？”我看着泽村说道。
泽村想了想，然后坏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有。”泽村说完，站起身，“跟我走。”
祀也站了起来。
“你也要来吗？”泽村说道。
祀点了点头。
泽村想了想，然后也点了点头，“好。”
接着，我便一摇一晃的，在旁人的目光中和泽村还有祀走进了一架标有“非员工勿入”的电梯里。
泽村将电梯楼层按到了三楼。
跟着她俩走下电梯。
白色的毛绒地毯，每隔几米便有一个房间，标着储藏室，更衣室之类的。
泽村带我们走进了右边第四个房间里。
“你挑吧。”泽村站在门口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清一色的女仆装，长款的，短款的，长袖的，短袖的，正经的和不正经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泽村，“没有……其他衣服了吗？”
“这些都是员工制服，而且，我们只招收女性。”泽村说道。
祀已经走进开始慢慢观赏，或者说是挑选那些衣服。
我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那我还是不换了。”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泽村居然放我过去了，“走廊尽头有浴室，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泽村说道。
我站在门口想了想，决定听从泽村的安排，先去洗个澡。
走进浴室，然后脱掉衣服，接着走进浴缸，拉上帘子。
他大爷的，总算能放松一会儿了，待会儿……该问一下泽村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以及，她是否可以告诉我更多的“情报”。
正泡澡泡到一半，忽然浴室的门被打开，好像走进来一两个人。
帘子太厚导致我看不清外面的是谁以及到底有几个人。
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女人，我靠，这不会是公共澡堂吧，但我进来的时候是关上了门的，并且把牌子转了过去，将“使用中”的那一面翻了出来，就算着急，好歹也敲个门吧。
我想道。
算了，无所谓了，大不了，哥们儿“日下遛鸟”，致敬一下那“射日”的后裔。
半晌后，门再次被关上。
我松了口气，终于是走了。
我将自己完全浸入水中，二十几秒后，我浮出水面。
不经意的低头，看到水中倒影出的自己，居然是一头白发。
“What......”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湿漉漉的，但是......
我靠，金木研啊，问题是我还没黑化呢，怎么就莫名奇妙……
算了，白了就白了吧，就当提前步入晚年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浴缸，用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体，脸还有头发，然后又围了一块儿在身上。
拉开帘子走了出去，我靠，我衣服呢？或者准确的说，我脱下来的那几块儿布料不见了。
“见鬼了这是。”我边说边在地上寻找，可依旧不见踪迹，抬起头，看到衣架上挂着一件短款的女仆装，可我进来的时候这衣架上面什么都不挂着啊，最可怕的是连头饰，手饰都有，甚至还有一条带着吊袜带的黑色丝袜。
我现在好像满脑袋都写满了问号，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穿着出去，要么光着。
大爷的，这两个选项每个好像都不怎么样。
“洗完了吗？”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咳嗽了一声，“刚完。”
我刚说完，门就被打开一个缝，然后丢进来一个袋子。
“商场离这里太远，所以也只能委屈你穿这个了。”祀说完，关上了门。
我捡起袋子，里面是一条女士.......
真是我亲媳妇儿啊，算了，啥都不说了，豁出去了，就算被世界的冷眼所嘲笑，亦或者是被人们所嘲笑，这衣服，我也不得不换，不然，真就得光屁股满街跑了。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祀和泽村居然就在门口候着，见我走了出来，便转过头。
“哇......”泽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鹤，没想到还挺适合你的。”祀说道。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吗。”我看了看祀和泽村说道。
祀和泽村笑了一下。
“接下来，就剩最后一步了。”泽村伸出双手对着我说道。
“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啊。”祀忽然坏笑着。
此刻的我，是欲哭无泪，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在经过她们十多分钟的化妆以后，我的脸上多了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怎么样？”祀举着一面镜子在我面前说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说道。
“虽然只是个淡妆，却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一旁拿着眉笔的泽村说道。
“既然觉得不错，就再安心等一会儿吧。”祀说完，将镜子放到了化妆台上。
接着，她俩便开始对我的头发下手。
“欢迎光临兆圣者酒店。”一位白色的短发“女子”微微鞠躬说道，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只是假笑而已。
入店的客人都不自主的回头看一眼，然后也还以一个微笑。
没错，这个短发“女子”便是我，在泽村和祀的要挟下，我“被迫”暂时来当起了迎宾小姐。
而祀和泽村，也穿上了女仆装，化身“服务员”，招待着客人。
而在我对面，也有一位迎宾小姐，紫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庞，身材很好，看起来.......不怎么平易近人，却又感觉......总是代人客客气气的，而且站姿都没有怎么变过，双手放在腹部，面带微笑，每一个鞠躬都在四十度，站的笔直。
我真的是头一次见到有这样定力的人，也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站这么久，可能，这就是敬业吧。
才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就感觉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弯腰揉着自己的膝盖。
“注意姿态，这样的幅度会走光的。”她对我说道。
听她说完，我赶紧重新站好。
虽然裙子不是那种很短很短的，但弯腰幅度过大的话，确实有有一定的走光，谁让裙子的长度才刚到大腿处呢。
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走进门的客人微微鞠躬。
“欢迎光临。”我和她同时说道。
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客人们大都是来办理完入住手续，然后离开的，也有一些是直接入住的。
不过有些客人，不，是有些男人的眼神真是让我感觉到不舒服，总是色眯眯的。
唉，算了，谁让他们是男人呢。
八点左右，祀和泽村走了过来。
“怎么样，鹤。”祀对我说道。
“什么怎么样？”我说道。
“当招待员的感觉啊。”祀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适合这份工作。”泽村靠着祀说道。
“啊......哈哈......”我略带尴尬的笑道。
“叶娜姐，你帮我看着她，要是工作不认真，我就让她去咖啡厅当服务员。”泽村说道。
站在我对面的名为“叶娜”的女子点了点头。
“好了，还有一个小时才轮班呢，你就慢慢享受吧。”泽村说完，和祀离开。
享受？享受什么，享受那些色批头子的不纯洁目光吗？
真是的。
“欢迎光临。”我和叶娜继续同声说道，同时微微弯腰。
这样单一的工作着实枯燥乏味，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确实枯燥无味。
“啊！”叶娜忽然叫了一声。
由于还有客人走进来，所以我看不到她那里发生了什么。
几秒后，客人们走到前台，我的视线中才出现了叶娜。
“喂，叶娜，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叫了一声？”我微微探身，低声说道。
叶娜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孩子突然跑过来抱住了我的左腿，我转头看了看他。
一个男孩，大概六七岁左右，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绿色的瞳孔。
“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啊。”他转头说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
“快放开人家，你这样是无礼之举。”一名穿着显贵的妇女走了过来，拉开了那个小男孩，“属实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那名妇女笑着对我抱歉道。
“没事没事。”我微笑着说道。
妇女带着小男孩离开，走向电梯，边走边训着。
我重新站好，发现叶娜正看着我。
“怎么了吗？”我被看的有些发毛。
“没怎么，只是，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被成年人，被小孩子。”叶娜说道。
我一时有些没有听明白，只能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叶娜没有再说什么。
九点钟的时候，轮班到了，我和叶娜离开岗位，坐在了大堂的沙发上，稍作休息。
叶娜还是坐的无比端正，面带微笑。
我坐在叶娜旁边，然后低声问道，“冒昧一下，请问你的年纪是？”
“二十有三。”叶娜说道。
“那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姐姐啊。”我说道。
叶娜点了点头。
这时，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两女一男，那是哉嗣和苏晓晓，还有莉雅，不过看上去好像心情比较低落。
他们走进来四处张望着。
“祀不是说她在一楼等着吗，怎么不见人啊。”哉嗣说道。
“稍微等等吧，估计一会儿就来了。”苏晓晓说道。
莉雅叹了口气，“真的不重新来过了吗？”
哉嗣和苏晓晓摇了摇头。
重新来过？莫非？哉嗣和苏晓晓分手了？
我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刚要起身时，就见泽村和祀朝莉雅他们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们到的这么快。”祀说道。
莉雅点了点头，“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还有这位是？”
“工作需要嘛，还有，这位是泽村。”祀说道。
“你好，我叫泽村，是这里的老板。”泽村说着，伸出了手。
莉雅握了握，“你好，我叫莉雅，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接着，祀依次介绍了哉嗣和苏晓晓。
简直是“小学生”交流大会。
而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鹤呢？”莉雅问道。
祀指了指坐在一旁喝着咖啡我。
莉雅转过头，看了看，“喂，祀，你指错了吧？”
祀摇了摇头，“他就是鹤，只不过在兼职迎宾而已。”祀说道。
我背着身子，不想承认。
祀走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喂，慢点，裙子都飞起来了。”我一手捂着裙子说道。
“怎么样？”祀站在我旁边说道。
莉雅他们打量着我。
我则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他们。
“她......真的是鹤吗？”莉雅说道。
“如假包换。”祀说道。
莉雅朝我走了过来。
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了莉雅，满脸的不敢相信。
“嗨......”我朝她挥手道。
“诶？”
“咳.......”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