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Bambi
“哎呀，你看这新手机，行水流云。”我一手划着新手机的屏幕说道。
“那特么是行云流水。”哉嗣在一旁说道。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我笑着说道。
哉嗣在一旁猥琐的笑着，“诶，我说，你这......喜提新机，不得请个客啊。”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特......”
“诶诶诶，文明啊。”他说道。
我歪了歪嘴，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哉嗣的车旁边，正准备打开车门坐上去，却又听到了一阵低语，如同以太里的呼唤一般，我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看。
“鹤，怎么了？”哉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查看着周围，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在离我大概十五米处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男人，背后有一对红色的翅膀，不是羽毛的那种。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两个正在聊天的男人。
忽然，那俩个男人竟然厮打了起来，而且都是下死手，周围的行人都被吓了一跳，慌忙退到一边，只有那个家伙还坐在长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我收起手机，朝那个恶魔走去。
低语已经停止了，但那俩个男人的缠斗还在继续，即使已经头破血流，甚至眼球都掉了出来，缠斗也没有停止，如同两个提线木偶一般，每一下攻击都不想是本能。
那个恶魔似乎也察觉了有人在朝他靠近，他将头转到了我这个方向。
山羊一样的眼睛，犄角甚至穿过了贝雷帽，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甚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אלוהים，בבקשהלהביאכוחלאנשיםנאמניםשלך，אנשיםאדוקיםצריךהמקלטשלך.”我低声说着，同时在左右掌心画了一个十字。
走到离他大概三米的距离，我直接飞奔了过去，左手直对着他，忽然，他一挥手，我竟然就被一整无形的力量撞到了一边，砸在了围观缠斗的行人身上。
“啊！”
被砸到的行人下意识的喊叫，不过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踉跄着离开她们的身上，“还真是不走运啊。”我对她们说道。
忽然，那个恶魔居然想要逃跑，我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紧追着他。
跑了没多远，他就一个转身，挥了一拳过来，我侧身躲过，接着将他扑到在地，然后双手死死按着他的眼睛。
“Doa La......”我刚开口没说两个字，就又被一整无形的力量打飞了出去，砸到了一旁的树上。
跌落到地上，我再次踉跄着爬起来。
那个恶魔也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贝雷帽，“你是传教士？还是牧师？还是早该消失的驱魔人。”他对我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准备重新念咒，正当我嘴没动两下时，他就径直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气很大，同时，那双山羊眼打量着我。
“呵，还真是有意思，上一次见到驱魔人还是七百年前的时候了。”他说着，加重了力气。
我被掐的无法呼吸，脸憋的通红，手用力的掰着他的手。
就要我被掐的要眼前一黑时，哉嗣冲了过来，一把就将掐着我的恶魔撞翻在地。
“我靠......你再晚一点我就直接......”我咳嗽着说道。
“真是救场了。”哉嗣将我拉了起来。
忽然，他双目圆睁，随后就径直的像是被什么物体撞击到了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哉嗣！”我喊道，但哉嗣没有任何回应。
“真是麻烦。”那个恶魔说着，走了过来。
“你大爷的......”我说完，张开双臂，脚用力的踩着地面，“Omnia sequi caelum caelum ibis Luotianluo......”我的咒语还没有念完，他就一拳将我打飞了出去，我跌落地面，定睛一看，他竟然将我打飞了好几米远，而我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些围观的群众，在看那俩个互殴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动弹，死状极惨。
“就这点本事吗？”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目光巡视了一下周围围观的群众，接着，他右手一挥，地面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霎时间，我和周围群众的身上就被点着，周围满是他们的惨叫。
我可以感觉的到，我的皮肉在一点点的被烧焦，自己和他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那个恶魔静静的注视这一切。
我知道，他又用了障眼法，不过不是对我们的，而是对于其他的并不处于这里的行人，在别人看来，这里一切正常，甚至可以随意的穿过这片区域，只不过，他们可能到头来，也不会想到自己步入了那些传说中的“地狱火。”
庆幸的是火焰的区域并不大，也就十多平方米，应该危及不了太多人。
他注视了一会儿后，便要转身离开，可我却用我那双已经被烧成了白骨的手拉住了他，他缓缓转身，我对他咆哮着，接着就将他扑到在了地上，用已经化为白骨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将他撕碎。
耳边只有惨叫声，视线也渐渐消失，身体也早已没了知觉。
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感觉......周围好冷，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身体也无法动弹......不，或者说......自己的身体也不知去了哪里。
忽然，传来一阵类似于钟表行走的声音，“滴......答......滴......答......”每一声，都如同冰锥一样，像是要刺穿我的身体一样。
“我靠，鹤，你可别真死了啊。”哉嗣的声音传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被人架着走着的，我转头看了看，发现是哉嗣，只见他满身是血，正有些吃力的拖着我向前行走。
“哉......哉嗣......放我......等下......”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转过头，“我靠，你终于醒了。”他对我说道。
“放我......下来......”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点了点头，“哦。”然后将我放到了街边的长椅上。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还是有些吃力，哉嗣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吃力的转过头，“你不是......怎么还能完好的......坐在这里？”我看着他说道。
他摇了摇头，“具体我也清楚，被扔到墙上后，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我就醒了，完好无损，只不过衣服脏了一些，还有好多的血。”哉嗣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转过了头，“靠.......是那个咒语......呵.......”我说着，往后靠了靠。
“难不成就是那天咱俩去酒吧喝酒，你醉醺醺的对我比划的时候所说的那些鸟语？”哉嗣转头说道。
“那可不是什么鸟语，那是古希腊语，那个咒语是古希腊的一个法师所创造的，可以赋予被施法者吸收他人灵魂转化为自己生命的能力，也就是以命续命，吸收了多少人的灵魂，就有多少条命。”我说道。
“这么神奇吗......”哉嗣说道。
“不过只能吸收附近的，而且......有可能你会出现记忆错乱，以及看到一些不属于你的记忆，不过如果你够幸运的话，这些副作用都不会产生。”我说道。
“哦......”哉嗣低下了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对了，你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说道。
哉嗣抬起头，“什么都没发生啊，只是看到了好多惊恐的民众，还有满地的被烧焦了的尸体，还有一个像是被什么给撕裂的尸体，以及躺在尸体中的你。”哉嗣说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没有血迹，可我明明记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是我用双手撕碎了他......
哉嗣忽然转头看着我，“鹤，你需要一个帮手吗？”哉嗣问道。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不需要。”我说道。
“我觉得你需要。”哉嗣说道。
“我觉得我不需要。”我说道。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哉嗣说道。
“你特么……”我有些无语。
“我知道，你又在做一些事情，或者是被迫去做一些事情，但一个人总是有些吃力，就像蝙蝠侠一样，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罗宾了。”哉嗣说道。
“别，我不需要罗宾，也不要什么鲁滨逊，更不需要什么鲁迅。”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看你扯哪去了。”哉嗣说着，摸索了一下口袋，然后拿出来一个硬币，他将硬币放到了手心，“这是我在那个被撕碎的残骸的口袋里发现的。”
我拿起那枚硬币端详了一下，一面刻着一个十字架，一面刻着一个倒五芒星，无论怎么转动，它都是倒着的。
而在侧面还刻着一些文字，细细端详，那是地狱的文字，意思是——地狱先锋......刻尔。
地狱先锋?是什么东西，一个组织吗，还是代号?
刻尔应该是他的名字，或者说是他的代号。
“代表天堂和上帝的十字和代表地狱和撒旦的倒五芒星，可绝不会出现在同一物体上。”哉嗣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哉嗣笑了笑，“我可不会一直在原地踏步。”
“靠，你去了解那些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就是在进步了吗？”我说道。
“起码……在我看来，可以帮助到你。”哉嗣说道。
“比如?”我摊了摊手。
哉嗣没有说话，显然，他也说不出来具体能帮上我什么。
“现在的我，和以往不一样了，有些事情是注定要我独自背负的。”我说完，站起了身，然后离开。
“可……那是你的选择，并不是我的。”哉嗣说完，也跟了过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那枚硬币揣进裤兜里，默默的走着，也不去在意路人怪异的眼神，我也早已习惯了。
哉嗣也没有再说什么。
走了大概十分钟，我停下脚步，“艹，你车呢？”我转头看了看哉嗣。
哉嗣叹了口气，“早被烧成一堆黑铁了。”哉嗣说道。
“靠……”我说完，继续走着。
麻蛋，怎么感觉又这么累呢，话说……已经过去多久了啊。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差不多十点左右。
接着，我又看了看正前方，大搞再走二百米，就到了酒店了。
我和哉嗣加快了脚步。
“这个太阳真是biang要血命了。”哉嗣边过马路边说道。
周围行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而他全然没有注意。
今天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的车并不是很多，只有区区几辆，不过……在酒店旁边的咖啡厅的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我和哉嗣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
一群人居然排的整整齐齐，在购买什么东西。
我和哉嗣凑了上去。
“多谢惠顾，喵~”一名穿着短款女仆装的女生说道，同时摆了一个pose。
我昨天在咖啡厅见过她，好像是叫......梅来着。
“没问题，没问题......”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笑着说着，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
“我靠，这也太少了吧......”哉嗣凑在我旁边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叶娜在其中，正站在柜台后面，制作着果汁，或者是之类的东西，依旧是面带微笑，而且也穿着短款的……
真够表面营销的。
我和哉嗣离开，转身走进了酒店，没有再去看那些“虚伪”的顾客，也没有再去说什么关于那些被生活所迫的工作者的事情。
走进大堂，就看到祀，莉雅，泽村，还有苏晓晓几人，穿着女仆装，不过不是短款的，正坐在茶几周围的沙发上，不知在聊着什么。
我和哉嗣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迎宾女仆对着我们微微鞠了一个躬。
哉嗣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停下了脚步，也对着她们鞠躬，“客气客气。”
迎宾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尴尬的看着哉嗣。
我赶紧拉过了他，好不让他在这儿继续丢人现眼。
“哈哈，那个真的超逗的。”泽村笑着说道。
“八成出门忘吃药了。”苏晓晓在一旁说道。
“聊什么呢？”我站在一祀后面说道。
她们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然后露出一个比较惊恐的眼神。
“你俩……”苏晓晓说着，指了指我和哉嗣。
“这是怎么回事?哉嗣怎么满衣服的血迹，还有你也是……”祀说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来话长。”说完，我坐在了祀的旁边。
忽然，祀捂着鼻子推了推我，“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还是快去洗个澡吧。”
我闻了闻袖子，“没什么，就是硫磺味而已。”我说完，站了起来，然后朝员工电梯走去，哉嗣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后，也跟了过来。
“你身上哪来的硫磺味啊？”哉嗣问道。
“从那些尸体上沾染的，被地狱火烧过的尸体，都是这个味儿。”我说完，走进了电梯。
哉嗣凑近闻了闻，忽然捂着嘴弯下了身子。
“别吐出来，要是弄脏了地毯，泽村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说道。
哉嗣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然后，我听到了“咕噜”一声。
“老天呐，别跟我说你真的咽下去了。”我说道。
哉嗣摆了摆手，然后直起了身子，“额……啊。”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出了电梯。
哉嗣跟了过来。
“这儿……”哉嗣看着周围。
“这儿是酒店员工的专属地盘。”我说道。
“这么说来……咱们也算酒店员工了?”哉嗣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这儿只招收女性，你要去变性吗？”我说道。
“哦......那还是算了吧。”哉嗣说道。
我没有再说什么。
和哉嗣走进浴室，脱掉衣服后，分别走入浴缸。
“哎呀，这水还真是舒服，都特么感觉自己是条鱼了。”与我有一帘之隔的哉嗣说道。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转基因鲶鱼吗？”我有些调侃的说道。
“滚犊子，什么转基因不转基因的，我又不是土豆。”哉嗣说道。
“行行行，真是的......”我说道。
“鹤，咱不能聊天了。”哉嗣忽然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你现在这个声音......属实让我觉的怪怪的。”哉嗣说道。
“是让你把持不住了吗？”我故作调戏的说道。
“你特么......”哉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唉，待会儿去找泽村，看她能不能让着咒语的效果提前失效。
我靠在了浴缸上，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放松的感觉。
半个小时之后，清洗干净的我离开浴缸，裹上了一条毛巾，然后看了看衣架，我和哉嗣的衣服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有一套叠放整齐的女仆装，是短款的。
而在衣服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了我的名字。
看的出来，是祀的笔记。
怪不得刚刚又听到一声开门声。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洗了把脸，擦干头发，然后换上了那身衣服。
戴好手饰，调整了一下发饰。
“我先出去了啊。”我说道。
哉嗣没有回话，反而传来一声呼噜声，我缓缓转身，我靠，这小子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急忙走过去，拉开他的帘子，果然，这老小子半个脑袋都快泡到水里了。
洗个澡都能洗睡着，正有他的。
我轻轻摇醒了他。
“哎，哎，别睡了，再睡你就要葬身于海了。”我对他说道。
哉嗣缓缓睁开眼睛，但我看到他的瞳孔，居然是白色的，但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黑色。
“啊？啊......怎么了？”哉嗣有些慌乱的说道。
“没......没什么......我先......出去了。”我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那瞳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思索间，我打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祀和苏晓晓一直在门口等候。
我看了看她俩，叹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化好妆的我和祀走出了化妆室，而哉嗣，裹着个浴巾，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老流氓……”我不由得说出这一句话。
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