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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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在鼎盛时期，建设了天下最大的学宫，称之为稷下学宫。
后来五国伐齐，齐国国破，稷下学宫也因此没落。
有一批古今学者认为齐国之所以没有抵挡住五国联军很大原因是建设稷下学宫，导致国力衰减。
不管怎么说稷下学宫到齐王建这一代算是衰落，不仅没有往日就学论道的繁荣，也没有了高大华丽的建筑。
不过从稷下学宫走出来的学生依旧很吃香，就像现在的北大清华。
哪怕名校没落，但是名校的影响力还在，这是短时间无法消除的。
“老师，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齐国？不应该去游行诸国寻求明主吗？”一名少年发问，少年眉清目秀，身形挺拔，双眼炯炯有神。
被称呼为老师的人，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李斯，你难道觉得当今齐王不算明主吗？”
那名书生正是赫赫有名的李斯！
李斯鞠了一躬，表示对师长的敬意，说道：“老师，弟子觉得当今齐王算不得明主。”
荀子哦了一声，李斯的回答勾起了荀子的兴趣，荀子说道：“李斯，齐王登基不过一年余，表现确是聪睿英勇！”
“聊城之战，齐王亲征，预料到范镇的重要，料敌于先。此为英勇。”
“只身从秦国回国，还说服秦王，这等聪睿胆量比楚怀王强的多。”
“齐王不过十几岁，未来可期，可期啊。李斯你为什么觉得不是明君呢？”
荀子讲完自己的观点再次向李斯发问。
李斯胸有成竹，说话足气，说道：“弟子觉得齐王一年来的表现虽好，但是在治国上面没有见到有效措施。”
“一年来，齐国大小弊政皆存，没有变法没有改革。近来听说齐王买马扩充军事，如此看来齐王只能说是一个英勇重武之君。
并不能说是治世明君！”
李斯说完，荀子眼神里多出了一丝赞赏，但是李斯眼神毫不避违的看着荀子。
荀子心中不爽，没有多言，李斯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在理自己说的对，所以毫不避违。
这在古代算是犯了大忌，不尊重师长。
历史上李斯是个随性守法的人，不是一个拘泥于礼节的腐儒。
李斯可是法家的代表，对儒家那一套自然不感。
荀子却是当世大儒，不过教出来的两个弟子全都是法家代表。
荀子跟李斯谈话间，“师父，师兄！”韩非边跑边喊，气喘吁吁的。
“我已经约好了见齐国相邦杨宁。”
“就在明日，杨相邦有时间，而且正好接待一些门客和学家。我们可以在明日一早到达。”
听到韩非说的话，李斯和荀子停止辩论，韩非叉着腰，喘着粗气。
荀子答道：“那今日便先行，从此地到临淄有百余里路程，明早刚好到达。”
“对了李斯，明早杨相邦府上会有一群学士辩论治国之道，听说杨邦是个随性宽和之人，到时候你再发表意见。”
“没准你的思想得到肯定呢！到时候面见齐王，齐王怎样你一试便知。”荀子说完自己朝着马车走去，路过李斯身边时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表示鼓励。
荀子也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腐儒，既然能名流千古那么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对于自己的学生，荀子相较于其他人宽厚了许多，一共两个的一门生。
李斯韩非，李斯性情不拘小节，孤傲守法重法。
韩非，性情宽厚仁和，同样是重法之人，法家代表人物，将商鞅和申不害的理念结合起来。
韩非对荀子这个老师很尊重，李斯却恃才而傲，多少有些目中无人，荀子不喜这一点。
但是多说不听只能吃个亏让李斯从性格作风心理上改变自己。
荀子让韩非去通报相府的目的在于此！
磨砺磨砺两个弟子。
荀子留在齐国并不真全是齐王英明，要说英明秦王也可以。
只为了两个弟子以后为官可以多些优势，对这世间多些奉献，辅佐明君，早日一统。
……第二日
临淄，相邦府
杨宁开府讲学，数路学士慕名而来，也有不少前来投奔的人才。
杨宁盘坐在大厅主位上，面带微笑望着下方人群讨论。
杨宁何等人才，敢于招募既然有办法镇住。
下头人群中，杨宁知道其中一个“刺头”，正是李斯！
李斯站起身来，再次发问道：“相邦觉得齐国以后的发展方向怎么走？”
这个问题问得很笼统，同样显示的很吊钻，杨宁如果正规回答那么可能泄露齐国的国策，不回答的话……
杨宁笑容不改，道：“你是叫李斯吧。从早上开始你就不停的发问，辩论的最为激烈。”
李斯回道：“相邦觉得我很刁难？”
杨宁道：“说是不刁难有些虚伪，实话实说，本相觉得你确实有些刁难难缠。”
“其中一些个问题很敏感，而且你能说会道，几次险些把我问住，你对当今大王的观念也很独特啊。”
李斯哈哈一笑，道：“相邦难不成怕了？”李斯着实自傲。
一旁的荀子看到李斯的态度后，微微摇头。
荀子以目视之，杨宁会意，不慌不忙说道：“哈哈，李斯啊李斯，你不过一少年，本相又岂会怕你？”
“齐国目前要强军，强军之后变法会顺利很多，日后的发展规划则是静待天下以变，敌不动，我不动。”
杨宁顺便解释回答了李斯所问。
杨宁心中对李斯评价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小伙子有些傲气，需多磨砺。
留在齐国也是可以的，杨宁心生爱才之心。
杨宁刚才得到荀子的示意，自然知道意思，就是不用给荀子自己留面子，直接去发难李斯，好好磨练下他的心性。
杨宁望着李斯，说道：“你玲珑利嘴，很不错。接下来可敢接我个问题？”
李斯傲然抬头，直视杨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杨宁问道：“你之前满口法度，说只要全国法治就可以富强，我对此有点怀疑。不知可以解惑否？”
李斯道：“自然，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有答案。”
李斯如此得意模样，自认为说服了杨宁，那可是大齐相邦！
众人见李斯这么底气十足，纷纷刮目相看，难不成这小子真能难住杨宁？
众人的观念很快被打破了，杨宁接下来发问的要点，李斯竟然结结巴巴，回答言语中竟是漏洞。
“这？我要不是一直在这里待着，还以为是相邦故意刁难李斯。”
“是啊，这真的是李斯先前自己提出的理念吗？为什么回答不完全啊！”
“是啊是啊”
一片议论声中，李斯的脸色时青时白，尴尬难堪到了极点。
荀子见状达到了满意的效果，杨宁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给了李斯一个台阶下。
韩非和荀子赶紧拉着李斯下去，杨宁感慨万千。
驿馆中，李斯面对荀子，嘴哆哆嗦嗦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韩非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说道：“师兄这次你吃亏了吧，平时师父说你低调点你不听。以后咱们勤学低调，日后一定会超过齐国相邦。”
这句话本来是韩非劝言，但是传到李斯耳朵里话就变味了。
“谁让你这么高调！？这次栽了吧，活该，师父让你低调你不低调。”…………………………
李斯咬牙切齿，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是你师兄！才学不比你多？这里轮不着你说话。”
韩非脸色难看起来，哼了一声，走出屋子。
留下李斯跟荀子两人。
荀子皱眉，道：“你怎么跟你师弟这么讲话？你毕竟是师兄，处处大度些，跟你师弟争论较真。而且说的不对吗？这些话为师早想说了。
今天你数次发难于相邦，能做到相邦的人会是等闲之辈！？唉，吸取教训。”
少年李斯怒气中烧，年轻气盛，也不管荀子是自己的师父，冲着韩非嚷道：“师父你不帮我导致我这么出丑，你是故意让我难看让我长教训的，你总是偏爱师弟！”
荀子纵然是大儒，修养好，此刻也忍不住道：“混账！自己思过三天，三天不许出门！如果违命那么就逐出师门。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说罢荀子也走了出去。
留下李斯“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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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近些日子过得自在多了，慢慢掌握实权，自己最大的感觉很爽，没事的时候就去找张绶聊聊后世的天。
其他时间就去视察打造马鞍马蹄铁，和盆领铁甲，然后再不断指导、改良。
田建还将武器改良，比如陌刀发明，四方戟等。
………………
杨府上的论道没有因为荀子李斯韩非三人的离开而终止，继续进行着。
数日后，杨宁向田建举荐了一批人才，同时告诉田建要加修稷下学宫的计划。
田建左思右想，觉得现阶段加修稷下学宫不太现实，国库为了打造精英军队已经巨大开支，再次加修稷下学宫的话……
不只是经济上，更是物力和人力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