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噩梦
神者，尊也。
苏辛不愿出手为难他们二人，却有人早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族长，他们出来了。”
听白恭敬地跪在地上。
“抓住他们，我要和神族做笔交易。”
循着声音望去，一只虎精徐徐走来，看着高大粗壮，尤其是脸上的刀疤印，从左脸延续到右脸，尤为瘆人。
南风宸拨了拨卿酒酒额前凌乱的头发，担心的说：“卿酒酒呀，你可知今日你挑战的是何人，你醒了还会记得吗？”
一阵风吹过，南风宸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急忙说：“白泽当心！”
已经来不及了，听白带着人围上来，奇怪的打量着眼前的妖兽：说来，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却从未见过这等妖兽，吩咐道：“小心行事。”
虎精一听不乐意了，咒骂道：“还等什么，趁他们都受伤了一举拿下！”
听白解释道：“回族长，属下从未见过这等凶兽，还是小心为妙。”
“费什么话。”虎精提刀将向白泽砍去，白泽腾空一跃一掌震飞虎精。
南风宸一跃去到虎精跟前，随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剑，出手招招致命，即使受伤仍旧打得虎精节节败退。
眼看虎精就要没了，谁知虎精居然用阴招，先前在此地布上阵法，卿酒酒未醒，南风宸不懂阵法，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一路逃向北边，最后被一个湖挡了下来。
“接着逃，怎么不逃了？”虎精叫嚣道：“刚才不是挺能耐的，这会怂了。”
又是一阵哄笑。
卿酒酒迷迷糊糊醒来，朝着南风宸走去。
虎精再次提刀，将南风宸打进湖中。
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加之身上的伤复发，南风宸紧紧抱着双臂。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噗通-------
卿酒酒纵身跳入水中，一直朝着南风宸游去：“南风宸你不能死。”
南风宸在湖里渐渐模糊了视线，远远地看见卿酒酒朝自己游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好，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眼。
在触碰到卿酒酒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惊醒，这不是幻觉。
卿酒酒笑着说：“我来救你上去。”
说完就晕倒了。
迷迷糊糊中看到，南风宸游上了岸，还杀了很多人，却没有血流出……
原来你知道我怕血，可黎川却不知道……
落日的斜阳倾泻在熙熙攘攘的街口，斑驳的城墙上映刻着南风摇晃的痕迹，孩童脸上无忧无虑的笑脸，这是忘川界唯一能留给他们的美好。
南风宸轻轻替卿酒酒整理被子，她安静睡着的样子真美。
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精致的眼眸上覆盖着纤薄的睫毛，风吹过，额头前有几丝凌乱的头发。
卿酒酒，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加黑暗，武力的镇压，无力的反抗，鲜血浸染的土地，凄凉的哭泣……太多太多了……
或许你并不属于这里，那能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让我送你回家吗？
这肮脏的尘世只会把你也弄脏。
岚满夕，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也不怪你愿意出手帮助素未蒙面的她了，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我却无力去守护，我没有你的才学，但我会用我知道的教会她如何生存，尽力保护她的纯洁。
“水……”
卿酒酒眉头紧皱，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满地的鲜血，盛开的火莲……
我不是有意的，南风宸你不要靠近我，会受伤的，快离开这里！
黎川，不，你不是我的黎川，你的手上也曾沾满鲜血，你不是……
“卿酒酒。”南风宸唤醒她：“醒过来，你看到了什么？”
“血，满地的鲜血！”
卿酒酒突然惊醒，满头大汗的看向南风宸：“我梦到了满地的鲜血，盛开的火莲，还有被火焰灼伤、掉下湖泊的你。”
南风宸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慰她：“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事的。”
都过去了，卿酒酒推开他，不敢相信的怒吼道：“那不是梦，都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南风宸并不想瞒着她，淡淡的解释：“是，就如你梦到的一样，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战。”
卿酒酒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耳旁回响着南风宸的话。
那些血是为我留的！
她哭着说：“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想他们送命，我……”
“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不要为了那些人哭，不值得。”
南风宸伸手替她拭去眼泪，语气平淡的开口，仿佛再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见多了，自然麻木了。
“可是……”卿酒酒哽咽。
南风宸冷笑对她说：“没有可是，神族眼里只有尊卑，没有感情，这些事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
卿酒酒摇头道：“你要我如何习惯？我不敢说身份尊贵，却也无人敢惹我，他们怎么敢？”
我生在归墟之地，自记事起，紫陌寒每日都会带着弟子对我行三叩九拜之礼，降生后，虽免去了三叩九拜，也不忘对我以礼相待、事事依我。
难道我真的不该出来吗？
南风宸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忘了卿酒酒来历不明，她或许也曾身份尊贵，才能不染尘世。
虽说马上就要到霜月了，今年似乎没有往常的寒冷，那一夜盛开的桃花，仿佛预示着很多事情。
“你醒了。”南风宸一改往常的黑衣，换上一袭蓝衣飘飘，站在院子里，脸上还未曾戴上面具，远远看去，也是一名别具风格的美男。
卿酒酒微微点头，南风宸为她准备的也是一袭蓝色衣裙，身上点缀着红宝石，配上松散的头发，活脱脱一散仙。
南风宸满意的点头，淡淡开口：“我们走吧。”
“去哪里？”卿酒酒眨巴着眼睛问，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
“带你去一个可以让你身份尊贵的地方。”
南风宸戴上面具，这张脸还是少让旁人看见的好。
“好。”卿酒酒拉着他的衣角，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