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祭司殁
我们看到的,都只是过去,只是这个过去,离我们很近很近而已。
一个月很快过去。
岚满夕将二人送到门外,嘱托道:“风宸,酒酒交给你我放心,倒是酒酒,你一定要好好听话,等你找到龙骨时就能见到我了。”
卿酒酒开心的说:“一定。”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
“带上这个。”岚满夕递给她一把用骨头做的匕首,上面有红色的繁琐古文,手柄处安置着一枚鳞片,很漂亮。
南风宸看了一眼,龙骨、龙血、护心鳞,岚满夕对卿酒酒真是上心,淡淡点头:“我知道,走吧。”
“岚大人再见!月儿再见!”
我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大人,起风了。”月儿替他披上衣服。
岚满夕叹气道:“是呀,起风了,他们也快来了。”
一天前
岚满夕替南风宸卜了一卦,淡淡的说:“你身上的寒毒虽不知其原,也不是无解,只是方法有些冒险。”
南风宸冷漠道:“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死,活着和死了没区别。”
这些我寻尽天下至宝,依旧无法解除寒毒,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自然也想过过清闲日子了。
岚满夕无奈的摇头,叹气道:“话虽如此,可你身上还有另外一个印记,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还真要谢谢那个人,我见到了,一定杀之后快!”南风宸勾起一抹邪笑,眸子里满是杀意。
显然岚满夕已经习惯了,继续说:“你身上的寒毒需得龙珠,取弱水一瓢,混天火之血服用,龙珠我可以给你,弱水也不难寻,但是这天火,早已经不在了。”
南风宸自嘲道:“那有何用?和等死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岚满夕平静的说:“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不允许你死了。”
“我知道,你放心。”南风宸转身消失在密室。
岚满夕又是一声轻叹:风宸,作为朋友,我希望好好你活着。
……
“大人,他们来了。”月儿禀报。
“我知道了,你下去。”岚满夕起身,用葱白的手指细细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袭白衣胜雪,微乱的长发无风而动。
这是龙族大祭司的衣服,象征着龙族最神圣的存在。
庄严的门缓缓打开,岚满夕面无表情,高冷的气息俯视一切。
对面为首的是瑞王萧梦霖,两侧分别是灵王叶思筱、齐王樱霁。
岚满夕轻笑道:“神族真是看得起我,可惜你们不配。”
萧梦霖一身红色铠甲,深邃的眼睛尽是冷漠,猛然间提气跃起,长剑破空之声响彻云霄,电光石火之间直击岚满夕。
虚影一晃,岚满夕凌空而立,王者的气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衣袖一挥,几枚铜钱重重的砸向地面。
樱霁“啧”的一声,折腰而下闪过,碎石腾空而起,岚满夕从容接招。却被乘虚而入的叶思筱一鞭打在脊背上,鲜血染红了白衣。
岚满夕反手一个回旋,左拳携劲风正中叶思筱面门,多亏樱霁反应快,并未真正重伤叶思筱。
萧梦霖大怒:“好你个龙族余孽,竟敢重伤我神族之人。”
忽然腾空,倒身冲下,手中火剑耀眼,一剑破开岚满夕的护身之气,岚满夕也不示弱,手中银剑招招致命。
三人合力,岚满夕不敌,死死的抿着嘴,握着银剑的手紧的泛白。
萧梦霖执剑狠狠地刺进他的胸膛,竟一时间抽不出死死钉在岚满夕身上的剑。
岚满夕眼睛血红,几乎要滴出鲜血,嘴角却永远带着温和的笑容,扬手甩开萧梦霖,拔剑,瞬间被火焰吞没。
火焰燃烧了很久,直到将晚归乡的天空染红才慢慢熄灭。
萧梦霖叹息道:“他应该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可惜是龙族。”
一个人孤单太久,时间会慢慢磨灭希望,到失望,最后绝望。
人走后,影出来替岚满夕收拾尸骨。
我也恨过,怨过,在我被关押的万年里,我幻想过无数种杀死龙族的方法,物是人非,怨不得谁。
晚归乡
人们对天上的奇异景象甚是好奇,纷纷出来观看。
月儿双眼红肿的走进来,予礼看到了急忙问:“月儿姐姐你怎么了?”
月儿看着眼前长大的麒麟,心里感到一丝慰藉,擦干眼泪道:“予礼,大人出去云游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勤加修炼,晚归乡就交给你了。”
云游?
予礼连连点头:“我一定会的!”
转身的瞬间潸然泪下,他知道都是骗他的,岚大人没了!
那个温文尔雅、顶天立地的人没了!
当所有人都在感叹时,麒麟哭了,月儿触动结界,这是岚满夕为晚归乡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那以后,晚归乡与世隔绝,只有预言中的人才能开启。
……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卿酒酒诧异的问,这样的景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画阁魂销,高楼目断,斜阳只送平波远,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南风宸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那是祥瑞之照,也是一个宿命的完结。”
卿酒酒眨巴着眼睛问:“什么是宿命?”
“宿命就是使命。”南风宸抓起一抔黄土,飘散在微风中。
我知你心,却不能送你最后一程,我从信来世之说,今生缘今生惜,不求来世,不念今生。
“流星!”卿酒酒尖叫起来。
她不知,只有神明陨落的时候才能有如此壮观的流星雨。
南风宸无奈的摇头:你总说龙族做错了事情,在陨落时星辰都不会哭泣,如今你却看不到今夜这场盛大的流星雨了,可笑,可笑!
卿酒酒在流星雨下翩翩起舞,淡紫色的身影融入夜色,手腕轻轻旋转,火焰瞬间化为剑,与紫色的身影相融合。
一曲剑舞行云流水,舞姿柔和不失刚烈。
南风宸看的入迷!
这是远古的天火祭祀舞,在暗处静静观察的影缓缓点头,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原来他还在……
一舞祭祀,是对逝者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