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胖子
冯瑞嘉追求者这事不好说，他似乎多少想让我对她好点吧，说她有时候看起来寂寞，我呸！我才寂寞好不好！
结果没多久，我发现我说错话了，我的追求者居然卷土重来了。
我靠，是初中追我那胖子。
他当初和人打架出了点事，好像说聚众打架还是怎么的，情节好像很严重，还让一人落得些终身毛病，家里虽然有点钱却还是没解决透，受害者那方死都要告状，结果胖子就被带到少管所进行再教育去了，一去就去了大半年。
谁知道他现在天天我学校等我放学。
因为穿上了校服，他一外校生没有校卡也进不了校门，就叫了几个人，姑且算是乌合之众，骑着那种五颜六色的单车停在我们学校马路对面等我。
我心想也只有这样了，不然摩托车我也很囧，开篷跑车的话，我是不指望了。
这事第三天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我放学都溜得很早，据说是放学高峰期时来的，我就没碰上，坐在座位上还什么都不知道。
据说引来警察巡视，但由于没犯事，也叫不走，还相争说自己是好学生，等朋友。
等朋友？我当时心里想嘿，T高居然还有这号人物，倒真得见识下。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恐吓我们学校的人，真的就乖乖地坐着等。
后来老师说要离这些人远些的时候，我耸耸肩，没搭话。
结果第三天下午放学我看热闹去了，一看就直飙汗，是胖子那群人。四五个穿那种很耸的黑色，怎么看怎么都不是良善之辈的模样，也难怪我们班有女生叫家长来接。
“牧——”胖子也是一眼认出了我，哪怕我穿着T高的校服混在一堆学生中。胖子的名字和他那身黑色一样很耸，叫刘俊杰。我眼神止住他叫唤，然后还是认命地走了过去，因为胖子对我倒也不差。
已经尽量低调了。
“嫂子。嘿，好久不见了。”当中叫二丁的就叫唤上我了。
我直接冲他后脑勺一拍，“闭上你丫臭嘴，不要乱叫！”然后我一屁股跳上胖子的单车后座，“赶紧走。”
啊，真怀念自由动手的感觉。
胖子就高兴了，脚踏一踩就往前奔了，我顺便借胖子的身子挡了挡脸，免得让人认出来。
“我说胖子，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坐在单车后面问，他耸耸肩，“想你了呗，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冷血无情么，胖子你赶紧装不认识我。”我坐在后面无所谓的哼。
胖子就笑，他又说，“我早就不胖了。”
我说，“还好。”胖子初二拉高后是没以前那么胖了，很有性格的脸，不难看，还有几个小妹妹迷恋他，别怀疑，M中的人都很早熟。
突然眼尖瞥见两三个穿着M中校服的人，徒生一股熟悉感，好笑地耸耸肩，顿觉讽刺，如今我也算华衣在身，能改变我骨子里的本质么？还是王子看着我，会觉得我像公主？真恶心啊真恶心，才感慨着，就倏地从单车上跳下来，瞥见熟人了。
林悦悦我算是我在T高印象最深刻的人了，见她被三个屁大的小孩勒索，就没忍住。
林悦悦再怎么说也是我班上的人，要是被M中当着我面勒索成功了，这事怎么说都丢我脸。我就喊了声，“林悦悦。”
三个屁孩个子还挺高，就是痞里痞气的，看起来不舒服，听到我叫唤愣了一会，回头看我。
林悦悦刚刚还有点紧张有点抖，这回一见到我恍如见到救星，又瞧准三人走神的瞬间，也不管曾经和我闹过别扭，就直往我这扑来，然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小胖手就扯着我的，撒丫子狂跑。
不晓得我看起来像不像是落荒而逃，胖子已经将单车一横挡在我俩面前，然后挺拽的样子问了，“怎么了？”
林悦悦见他也是坏家伙的样子，有些惊慌，多少有些颤抖，“你、你们不要过来。”
“狗血了啦。”我说了不讨厌她，就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就比了比身后的人，“解决下。”
胖子就使了个眼神。
但事情其实一点也不狗血，勒索的事M中经常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的有道理，我小时候开始遇到打架这种事多不胜数，有时连我也怀疑自己就这磁场，躲不掉的。
然后我拍拍林悦悦，这边已经接近我家小区了，就开口，“我就没有免死金牌了，不过如果你在这头走，万一遇上个什么事，就喊喊我名字吧，指不定就遇上个认识我的了。”
只是给面子我的你走运，讨厌我的……嗯，自求多福了。
倒也不介意她怎么看我，“你不寄宿的么？晚上还得晚自习，你还不回去吃饭洗澡？”
我觉得今天是头戴光环了。
她显然受了惊，眼泪又吧嗒往下掉，我挺郁闷的。就没说话。
后面两个男生和那三个谈了些什么，人就走了，不是凡事都得靠武力解决。
然后等得不耐烦了就扔了句话，“那啥，你继续哭，我先回家了。”也不晓得她干吗一个人跑这边来。
后来我就对二丁说，“你等她哭完把她送回学校。”
“牧、牧小枫。”她叫住我，抽噎了一下，“我怕。”
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就同意林悦悦来我家坐坐。
胖子就推着单车走在我旁边，我没怎么理林悦悦，而是问胖子，“干吗到学校门口招摇，你神经啊你。”
“学校的人说你在T高，没你联系方式，就想确定下。”
“你不是知道我住哪里？”
“你妈不喜欢我，而且我和槌子不对眼，我要去你们小区，估计得打起来，我现在不想打架。”
“还不是因为你胖。”
“我早就不胖了。”他又说。
“拉倒吧，还读书没？”
“嗯，我爸把我弄到五中。”
“挺远的。”所以他踩快车过来都已经是放学高峰期了。倒是那学校不好也不差。
“嗯。”
“还好你没抓什么人问认不认识我，否则我拍死你。”
他笑笑，“问了你不好做。不问也没关系，你们学校的老师一定都高度警惕了。”
所以他才叫几个人来陪着他一起等……我靠，果然是我们这类人处事的方法，他又说了，“那事不是我干的。”
我想起他打伤人那事，就唔了一声，他接着说，“我已经没和那些人来往了。”
“哦。”然后我耸耸肩，“挺好，反正我也变了。”
胖子就停顿了一下，“牧小枫，你当我女朋友吧，我一定待你好。”
我瞥了眼林悦悦，她八卦精神不改，竖着耳朵听着，我翻了个白眼。
不过算了，胖子追我这事一向高调——我唯一一个打不死的公开追求者，但他一米六不到一百六十斤的体重我经历过，很难对他产生友情以上感觉，就摇摇头，“胖子你转移目标吧，你别折腾我了。”
“反正我等你。”他也执拗，“我就送你到这里吧，你小区我不进去了。”
“那是，你肉多，就瞅你这种人下手。”我笑笑，“明天下午别再过来了。”我突然想起以前他每天等我放学的情景，很恐怖地说，我怎么打也打不走，希望他明白我的拒绝。
他就看了看林悦悦，“你呢？”
我懂胖子的意思，他知道我很怕麻烦，要帮我解决了。
谁知林悦悦说了句让我很惊讶的话，她说，“牧小枫，今晚能住你家么？”
然后她就开始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了，她问，“你真的不是买进T高的么？”
冯瑞嘉晚上见到她很诧异，却没过多的疑问，还替她准备了睡衣，晚上林悦悦就在我房间里短话长说了。
她说她第一见到我觉得我很有魄力，有点冷冷的酷酷的，就一直想认识我。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她又说她父母很宠她，从小没被人喝过一句，我那时说话语气很凶，觉得她很烦很讨厌的样子，然后说她自尊心受损了，心里很委屈。她说她其实非常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就很羡慕我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所以她说她有时挺佩服我的。
其实我更佩服她，她偷偷借了别人走读生的校卡，就是为了出来买一张新专辑。结果买到我家来了。
其实和林悦悦交好是件好事，她周遭那群人，都因为她强力宣传我见义勇为的事情，多少肯和我以示亲近了。其实T高会读书人还是很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林悦悦又不停地替我说好话，她口才我再佩服下，居然就说服了几个女的过来和我交朋友了。
我囧……不过林悦悦这人真的很爽朗，有什么都分我一份，笑嘻嘻的，一下课就跑我这边来和我聊天。
连带的，她和萧朗，贺冠宇也熟了。
其实我不懂为什么自己得用连带这个词。
反正我觉得我和这两个人还是有点芥蒂的感觉，总是不亲。平时说的话也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林悦悦在耳边疲劳轰炸，不过，这远比享受寂寞来的有意思。
你知道住宿生闲着没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嚼舌根，而且林悦悦相识满天下，每个班都有她的好朋友，消息交换得非常灵通，这些她都乐得再告诉我一次。
只是我还是没想明白，我到底什么时候和这个噪舌的女人成了死党了，她人前人后和人说我是她死党……
算了。
她说其实胖子长得不错，就问我为什么会叫他胖子，我没搭话。
她又说你是不是讨厌冯瑞嘉啊，不会啊，冯瑞嘉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人还不错啊，肯帮人。不过这种美女咱们还是离得远点，太有距离感了。
我就明白其实我长得没有距离感，多新鲜的形容啊。
不过胖子还真的开始等我放学了，不过是穿着五中的校服，一个人。他这个样子勉强算是很乖很懂事的样子。
然后贺冠宇他就问我了，“牧小枫，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飘开了些视线。
后来萧朗就说，“小宇对他女朋友一定跟宝贝似的，”然后望望我，“只是小宇才更像宝贝，噢，我的小宇，你不要被牧小枫抢走了。”笑着的。
但我总有种感觉，自从那次遇见我打人那幕，他自己和我保持了距离，而且也在拉开贺冠宇和我的距离。这倒没什么，我们从来就没有熟悉过。
T高谈恋爱的其实不少，也有外校的，只是五中的估计不多。后来有个五中的人每天接我放学的事情不晓得怎么在我班上传开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某日萧朗心血来潮一定要来给我当参谋的时候，两人碰面胖子的脸色会变，而萧朗也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显然，他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