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欲望之地五
房岱起床的时候摸到了手机，九点十五分，鸭梨早在7点一刻就给他回了短信。随原和林微兰都没回消息。房岱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思索了一下昨天遇到的人和事，这才起床洗漱赶往工作的地方。
“房局长。”马秘书一如既往的满面春风。可是房岱却躲开了她的热情，面色冷淡的道：“明天不用安排司机接送了，我自己上下班，也不用给我准备早餐。我去食堂吃就可以了。”马秘书见房岱满脸冷漠，只得默默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房岱这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坐在皮沙发上，脑子里捋着线索，一切还只是猜测，他想。快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下午三点一刻，林微兰给房岱回了信息。晚上六点多，随原也给房岱回了信息。
房岱收到随原的信息后立刻给鸭梨打了电话，约她在昨天的咖啡厅见面。
“这次我确定，我们是真的出事了。”房岱见到鸭梨便直奔主题：“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在哪里？”鸭梨并没有很惊讶，虽然昨天她被“现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打心底，她一直没认为“神”有什么好意。
“我们的时间被挤压了。”房岱道：“这还要从我的生活习惯说起。”
“我从小对时间就比较敏感，虽然不能替代计时工具，但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却能估算得八九不离十。”房岱缓缓道：“但是自从我醒来后，我这种能力就失效了。”见鸭梨理解起来有些困难：“打个比方，我明明觉得自己睡了八个小时，可是一觉醒来，通常就已经九个小时过去了。”
鸭梨被房岱的话惊呆了，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之前就有点隐隐的感觉，但是我昨天前的样本只有我和你，你和来这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所以逻辑上并不能成立，直到昨天我们找到林微兰和随原，我做了个实验”房岱看着鸭梨：“还记得我昨天给你发的短信上面写着什么吗？”
“看到手机第一时间回我的信息，非常重要。”鸭梨说道：“所以呢？”
“你回我信息的时间在7点一刻、我醒来在九点十五、林微兰回我信息在下午三点而随原回我信息在晚上六点。”房贷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这个世界得到的恩惠越多，醒来的时间越晚。而你，一直在拒绝这种幸运。”
鸭梨此刻彻底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这样的逻辑也并不严密，所以我又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个实验”房岱说：“昨天晚上我喝了一瓶我原本负担不起的好酒。今天醒来比昨天晚了十五分钟。”所以我确定，就像你说，这个世界并非对我们充满善意。
冷静下来的鸭梨完全理解了房岱的逻辑输出，并佐证：“我之前找了随原几次，都是在白天找的他，次次不见人。昨日我们去得晚竟然就碰见了。”她缓缓道：“但是奇怪的是，即使随原在晚上六点前不见人，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的，我上班的时间是九点。可是我今天去单位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但是一切井井有条，工作也在十点开始。就像我本来就像是十点班一样。”房岱道：“所以说，这个世界在一点点的吞噬我们的时间。”
“那现在怎么办？”鸭梨问道。她很冷静，并没有显示出多余的惊慌。就像面对突然的好运一样，她是好像是唯一坚守并拒绝的人。
“当然是及时行乐了！”房岱略带轻松的道。
“？？？”鸭梨脸上的平静终于打破了，她带着惊诧的表情看向房岱，圆鼓鼓的脸显得更可爱了。“哈哈。开个玩笑。”房岱逗得她变了脸色，这才正经道：“我认为我们必须先联系到其他人，至少让每个人保持清醒，比如说随原，现在可以确定他每天至少晚上6点后才会有意识......”
两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了。互相看了一眼，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二人迅速出发，朝人民医院而去。房岱还抽时间给林微兰发了信息，约她去人民医院见面。
二人在去医院的时间里还短暂的交流了一下：“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压缩的，要是人不睡觉，第二天会不会压缩时间呢？”“不知道”房岱回答：“另外你可以格外关注一下时间，比如你仍然像原来一样生活的话，每天会不会出现毫无意识的昏睡。”鸭梨点点头。
到了医院，随医生有手术。倒是林微兰急匆匆的赶来了。三人等了一会儿，随医生已经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几人聚在一起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坐吧”随原脸带倦色：“有事吗？今天从早到晚连做了两台手术，我正准备休息了呢。”“哦？一台手术需要多少时间。”鸭梨问道。虽然有些莫名其妙，随原还是好脾气的回答：“小手术，不到两个小时。”鸭梨和房岱对看了一眼，他们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是这样。”房岱回答：“我想，我找到了我们幸运得代价了。”
房岱和工科男出身，虽然长相平庸但是给人踏实可靠的感觉，加上几年的单位工作经验，说话很有条理。很快，他就将自己和鸭梨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会吧......”林微兰似乎有点受不了打击，缓缓道：“怎么会......”。“你今天给我回短信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你记得三点之前的事吗？”房岱问她。林微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最近我的表演都很晚，所以休息得也晚。”“这样吧，我们都回忆下，都有凌晨过后到自己早上起来的记忆吗？”鸭梨问道，并回答：“我没有。”
林微兰和随原一时还有点无法接受，随原又想起刚刚鸭梨那个问题，是啊。今天他感觉从早到晚都在做手术，可是他明明只做了两台小手术，一个手术不超过两小时。现在却已经......
是这样的。房贷觉得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继续说道：“坏消息不止这一个，还有个更坏的消息。”“他顿了顿，我们这种情况还会继续恶化。特别是随医生。”
“为什么？”纵使随原是个淡定的性子也忍不住的问道。“因为你之前告诉我们你得了绝症，可是现在却身体健康。”随原回答：“按照逻辑来说，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你便是依赖这额外的健康的幸运。那么你清醒的时间也会越少......直到你本身再无法清醒，完全被抹杀。
“那么对我来说，只要我还使用这双腿，我也会......”林微兰举一反三道。她苍白的脸色称得自己的身影更加单薄了。即使不忍心，房岱也不得不点点头：“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