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兽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启程伊始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忽然刮起大风。天空中浓云密布，海面巨浪翻滚，接着就下起了大雨。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仿佛天海倒转，海水倒灌。
纵使帆扬镇兽号是一艘铁甲船，暴风雨中仍然摇晃得非常厉害。
启程时热闹的气氛早已过去，此时更显安静。
午饭时间在公共休息室，白易见金玉凌人脸色不太好，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晕船了。
“我以前坐过船，明明不晕船的。”金玉凌人皱着眉头，显得非常难受。
白易从小千那里查到了一些缓解晕船的方法，其一就是开窗通风。然而他刚把木窗打开就被大风夹杂着雨水浇了一脸。
金玉凌人看得直想笑，但因为头晕，没笑两声就又趴在了桌子上。
小千提供的第二个方法是少量饮酒。
于是白易就去厨房讨来一小杯白酒。金玉凌人这才知道他是想帮自己缓解晕船症状。她端着酒杯刚刚尝到一点点酒味就不禁吐了吐舌头。
“好难喝，这就是酒吗？喝这个真的能不晕船？”
“应该可以，是经验之谈。”白易给出了肯定答复。
金玉凌人看着杯中清澈见底的酒水，一咬牙，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把酒喝完，她抿着嘴一动不动，似乎在努力忍受白酒刺激性的味道，但终究还是使劲儿的咳嗽了起来。
船晃动的更厉害了，平面能看出明显的倾斜，感受也像荡秋千一样。
这时白易隐约听到一阵撞击声。
“咚咚……咚咚……”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说明声音非常大。
可是当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时那声音又消失了。
白易环顾四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他以为是自己多虑，可是没过多久窗户的缝隙中突然涌入大量海水。整艘船剧烈晃动，就连桌上的餐具都跟着滑动起来。
白易感到一丝心惊，因为他很清楚船舱所处的高度。
远处传来大声说话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金玉凌人喝过酒后晕船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许多。
她也发觉了异常：“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知道。”
这时整个休息室的人都向另一侧的门跑去。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跟上。
那扇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在过道一侧站满了人。
白易走上前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看什么？”
所有人都在往前挤，没人理会他的话。直到他逮住一个人把他从拥挤的人群中拽了出来，那人才不耐烦地说道：“好像受到了海兽的攻击。”
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那人又开始往窗前挤。
海兽？白易还没见过海兽，脑海中也没有关于海兽的概念。在他的认知里海洋中根本没有海兽能够撼动这么一艘巨型铁甲船。
就在这时，海面突然升起一股滔天巨浪，那浪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易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巨兽的尾巴！
他愣住了，单是一条尾巴就如此巨大，难以想像海里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白易想起金玉凌人讲过的故事中，以百里黑山为首的能力者将大陆的念兽驱逐，最终没有将周边岛屿上的念兽消灭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海里的巨兽。
而今亲眼所见，总算领教了它们的可怕之处，单是体型就堪称巨无霸。
巨浪拍打着船体，整艘船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金玉凌人说：“这下麻烦了，晃动得这么厉害，一定是巨型海兽！”
白易不知道他说的巨型海兽是什么，但只看那巨大的尾巴也知道情况很不妙。
他站稳后心跳已然加快，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海底的巨兽缠上只能想办法解决它，赶走或是杀死它。”金玉凌人面色凝重，沉思后说，“要是在好天气还好，可偏偏是这种天气。”
人群一阵慌乱，声音嘈杂。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有的人咒骂那海兽，有的人咒骂坏天气，还有的人不知因为什么与他人争得面红耳赤。
金玉凌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忽然问：“你刚刚也看到那头海兽了？”
白易一愣，海底冒出那么一大条尾巴她居然没看见？
转过头，俯视的目光，迎上了金玉凌人仰视的目光，他也才意识到她的身高在这人群后面只能看到前面之人的后脑。
“刚才念兽的尾巴冒出了海面，好大一条。”
金玉凌人的眼神殷切，如有某种期待。
白易说：“我搬一把椅子过来。”
然而他刚转过身，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惊呼。他回过头看向窗外，还是像刚才那样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身后有人拉扯他的衣服。
原来是金玉凌人，她等不及了，爬上了他的后背。
白易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感受到了她那柔软的身体还是有些心猿意马。
看到海兽在海面露出的部分身体，金玉凌人禁不惊叹道：“哇，比想的还要大！”
白易闻到奇妙的香味，注意力早已不在窗外。
海兽似乎是游到了船的另一边，人群跟着移动，将两人留在了原地。
白易正想要跟上，他头顶的金玉凌人却说：“等一下，我们也出去吧。”
“出去？”
“我刚才看到有人在甲板上，他们好像打算对付那头海兽，我们也去帮帮忙吧。”金玉凌人从他背上跳下。
白易透过窗户仔细一看，果然看到远处甲板上几个模糊的人影。
“这么大的风浪，甲板上太危险了吧？”
“没事，他们可以做到，我们也能做到。”金玉凌人说，“总要有人对付这头海兽，像他们那样做个缩头乌龟，到时海兽撞坏了船所有人都得喂鱼。”
金玉凌人轻易就把白易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说出口。
在通往甲板的最后一扇门前，金玉凌人说：“记得用念能力保护好自己。”
“你也一样。”
说完，两人一起推开了通往甲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