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诡异之梦
回去后的晚上,好像应了连意泱的话一般。
宋兰澜当晚就做了个梦,她看见原女主柳孜冉在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吃不饱穿不暖躲在破旧的房子里。
宋兰澜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这是遭遇了什么,就见梦里的画面一转,柳孜冉穿着洋气的连衣裙摩登的高跟鞋,外面披着厚厚的狸毛外套,笑靥如花的被一群人追捧着。
而宋兰澜明明记得自己躲过了原文中的剧情强制的死亡情节,却在梦中看到自己撞破了头躺在血泊之中。
这惊悚又诡异的梦,让宋兰澜猛然惊醒,她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仿佛还能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那双睁开却又无神的眼睛。
宋兰澜不由得开始思考,柳孜冉是不是已经另辟蹊径,比原文中更快的取得了不一样的成功。如果柳孜冉还是女主,那么宋兰澜的命运又是什么?
再次被剧情强制死亡吗?
宋兰澜休息的不好,加上换了场地一时之间找不到感觉,拍戏的时候被莫得良骂了一次,虽然跟骂其他人比起来,她算是被骂的轻那个,但还是有人在幸灾乐祸。
宋兰澜演戏让连意泱和那个司机落套露出杀人犯的真容后,不少人敬佩宋兰澜勇敢,但也有个别的人看宋兰澜极其不顺眼。
李方杰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那么完美,却没有去实践的机会。他都想好了,等将这部剧的胶片拿去哪里卖掉,赚到钱后去哪里过日子……
可一切都变了,连意泱那个表子不听他的话,一步错步步错。他要重新制定计划找帮手,而眼前这个宋兰澜也是个障碍!
又过了几天,连意泱他们处决的消息被传进了剧组。听说那个司机揽了所有的责任被枪毙了,连意泱被判了八年。
宋兰澜听后,也不知道连意泱是怎么说服那个司机,让他连死都愿意担下的,难道这是真爱?
这天宋兰澜有一场跟鬼子枪战的戏,小花是队伍中用枪很厉害的女党员,她为了掩护队友离开负责断后,在逃离的时候脚上受了一枪。
戏是这样演的,前面都演的好好的,只是到了宋兰澜中枪那一瞬,宋兰澜感觉到脚传来实实在在的痛感,因为疼痛来得太突然,奔跑的动作带着惯性。宋兰澜整个人失去平衡快速地扑向地面,而地面不知谁丢了几块石头在哪,直到额头传来尖锐的疼痛,宋兰澜忍着疼痛费劲的翻过身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灰暗的天空,耳边传来的声音都好像很遥远,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宋兰澜不知道,她此刻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的模样,完全与她梦中画面融合。
“怎么会是真子弹呢?不是让你用纸去做吗?”
“这、这本来就是纸做的子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铁子弹,哎哟,我真的冤死了!哪个杀千刀的干这些缺德事哟!”
“那你去查过没有,谁碰过了那些道具枪?谁这么能耐造出个铁子弹?总有个方向可查的吧!”
“莫同志你放心,我已经报公安局里,这事无论是谁做的,肯定都是冲着这位宋同志去的,让公安局的同志去查效率才会更快一点。等里面的宋同志醒来,还得问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看着点吧,有事你再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好,那我先回去了。”
宋兰澜脸色苍白的看着泛黄的天花板,耳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大概猜到自己受伤,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的小腿和额头还在隐隐作痛,窗外的天色是黑色的,摸了摸额头包扎的纱布,她应该昏迷不久。
莫得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宋兰澜苍白着一张脸,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细看又觉得她眼神无焦距,只是在走神。
“宋同志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脚痛不痛?”莫得良关心的看着她。
宋兰澜的脑袋一动就有些痛,偶尔还会有些想吐的感觉。
“感觉很不舒服,伤口也有些疼,我应该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医生怎么说?”
“医生确实说过你有些脑震荡,你躺着休息两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消失,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唉,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监督不到位的责任,你放心,我们已经去公安局报案了,一定会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给你个交代。
你也不用担心拍戏的事,我们在这边也有一些演员,可以先拍薛家均他们那些戏份。等你养好了再来拍你的戏份,没事的,不用担心。”虽然后期处理麻烦了很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宋兰澜受伤,还是他们的道具枪造成的,她自己要是可以选估计也不愿意变成现在这样。
莫得良满心忧愁和焦虑都发泄不出来,因为谁都不是造成之这局面的罪魁。等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对了,宋同志觉得谁会对你这么大的仇恨,要用真子弹来害你?”
宋兰澜摇了摇头:“我印象中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我前些天去看过连意泱,她跟我的话有些奇怪,她说话的语气好像知道有人要害我一样,说我会遭报应。而村里拍戏的时候,秦同志曾跟我说,连意泱和李副导关系很亲切,会不会是跟连意泱关系很好的人,想替她报复我呢?”
宋兰澜眼神定定的看着莫得良,见他的表情虽然有些惊讶,却看不出他相不相信她的话。
莫得良总觉得这样的结局太明显:“可是连意泱被捉走的时候李方杰也没去看过她,连意泱被判刑李方杰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来,会不会是秦颢看错了?”
宋兰澜皱着眉,“可是除了这一点,我想不到还有谁对我抱有这么恶毒的心思,你可以叫公安局的同志调查一下他,若不是他的话也好快点换个方向去调查。”
不管李方杰是不是,这事情肯定跟连意泱被判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宋兰澜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一号嫌疑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莫得良思考一瞬,最后对她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好好休息,事情有进展我再来看你。”
莫得良走后没多久,程佳佳买了些水果零食来了医院,见宋兰澜醒过来了,高兴地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程佳佳跟宋兰澜聊了几句之后,心里将这些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诡异。
程佳佳不经意的说:“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前段时间差点被误会是小偷,才过多久你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宋同志,我看等你好了之后,我们还是去找个懂行的算命先生看看吧?我们偷偷的去,不告诉别人,这可不算是搞旧思想!”
宋兰澜微微地笑了笑,如果她这就算是倒霉,那莫得良估计是走了大大的霉运,请来的演员一个接着一个出事,还搞出一个杀人犯来。这些事要是放在后世里,这部剧就拍不下去了。
“你过来之前,有没有发现李方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程佳佳皱着眉:“你说李副导?你不会是想,你受伤的事跟他有关吧?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我看他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天天都忙着剧组里的事。”
时间已经很晚了,程佳佳就没有回去,宋兰澜让她在隔壁空病床睡下。
宋兰澜头痛的厉害,不会就睡了过去。然后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柳孜冉在猖狂肆意的笑,等她笑完,接着又是连意泱在阴测测地笑。她们笑得宋兰澜寒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渐渐产生了恐惧。
第二天,宋兰澜醒来后总感觉心里不得劲,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变化着。
快中午的时候,莫得良带着两个公安局的人就过来了。
双方介绍了一番之后,公安局的同志就问:“我们来是想跟宋同志确认一下,连意泱真的跟你说过小心报应之类的话?”
宋兰澜点了点头:“她是这样说过,不知道警察同志有没有证实连意泱跟李方杰的关系匪浅?”
公安局的人摇了摇头:“我们问过连意泱,她并没有承认她和李方杰有关系。”
“你们那边应该有记录能查到谁去探望过连意泱,还有那个司机我觉得从他那里应该能问出些东西。”
公安局的人有些不确定的说:“司机已经被判死刑,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他也不会说吧?”
宋兰澜笑了:“我相信,警察同志有办法能让犯人开口的。”
莫得良送走了两位公安局的同志,然后回来对着宋兰澜说:“我昨天回去后问过了秦颢,他说确实见过几次李方杰跟连意泱厮混在一起。可我看李方杰也不一定就是嫌疑人,他老实巴交的连话都不多说,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就是闷声不吭的人坏心思才多!宋兰澜懒得跟莫得良说太多,胡乱应了两句,等他要走的时候,叫他带程佳佳一程。
宋兰澜叫程佳佳回去拍戏,再不忙的时候来看看她就好了。医院里有热水有食堂,她可以用拐杖去吃饭打热水,实在不行也不能叫护士帮忙。
宋兰澜在医院躺了一天,脑袋的眩晕感才逐渐消失,宋兰澜的腿被铁子弹打穿个洞,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伤口要愈合估计没那么快。
春节过后,万物也渐渐复苏,偶尔会有一场小雨,带来更多的生机盎然。
宋兰澜坐在病床上看着窗户外的雨水淅淅沥沥,一阵轮子滚动声和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宋兰澜看着护士和家属推着一个躺着患者走进她这间病房,在宋兰澜对面的病床停下,护士和家属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移到稍大一些的病床上。
忙完这一直,护士姐姐说:“唐华患者的麻醉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家属要注意不要让唐华患者翻身,醒来后小便了要告诉医生。”
家属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的黑发盘的一丝不苟,穿着针织外套棉衣服很贤惠很居家的样子。她温婉的应下,谢过护士姐姐后就给病床上的人整理被子衣服,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宋兰澜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睡了过去,不知过多久,她被一阵吵架声吵醒。
“……不孝子!你给我滚!”
“琛儿,快跟你爸认个错,你爸刚做完手术,你别气他啊。”
宋兰澜睁眼醒来,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梳着背头的男人,站在那里不声不吭沉默了好一会。
“爸,你好好休息吧!我听你的,最近都不会出远门。”
西装男人走了,病床上的中年男人因为太过激动扯动了伤口,满脸痛色躺在那里喘着粗气。那位妇女满脸忧心的叹了口气。
“当初叫你不要送他出国,是你自己说什么男孩子就要放开眼界见识多些,读再多书还不如行万里路来的实际。现在好了,孩子有主见了,你又说他忘本不切实际……”妇女叹气。
“子承父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无论现在世事怎么样,老祖宗的传承不能丢啊!”唐华皱着眉沉声道。
宋兰澜没吭声,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
在下午五点左右,宋兰澜的病房又住进了一个满脸青紫昏迷的女人,照顾她的家属竟然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明显还在读书,背着书包乖巧的坐在病床旁边,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看宋兰澜又看看对面那对夫妇,最后默默地握住女人的手。
宋兰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越看越觉得这小女孩好眼熟,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那对夫妇小声说了几句家暴,孩子可怜之类的话,宋兰澜将程佳佳帮买过来的大白兔奶糖拿了出来,一拐一拐地走到小女孩旁边,笑得很善良:“晚饭时间快到了,你家没有其他大人跟着一起来吗?喏,给你吃颗糖,开心一点。”
小女孩睁大着眼睛看着宋兰澜,没有伸手也没有回答,本能的看向她妈妈,可她妈妈这次却没能对她摇头或点头。
小女孩有些伤感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