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上门了
等杜勒察觉到魔法马车的开始速度放缓，在爬坡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教士区。
看着周围身穿白色长袍的信众越来越多，杜勒开始观察起这些信徒的风貌。
白色的长袍就是圣灵教的标志性服装，信众们只用一根黑色的木头系住头发，脚下就是一双草鞋。
这些信众走起路来很慢，沿着道路抚摸着他们身边的石刻，嘴里念念有词，不时还有人黯然落泪，很有秩序的靠左上山，靠右上山。
他们的眼神只向前看，极少观察周围，就算杜勒坐得是很稀有的魔法马车，也不曾有人看一眼。
“存在了两千年的圣言之路，白色的石头都被信仰的力量变成了黑色……”杜勒看着这些信徒摩拜的样子，回忆起了一句话。
杜勒前世从未去过有如此多信徒存在的地方，此时看着周围这整齐到诡异的朝圣举动，不免被震撼到了。
而更震撼的东西，还在后面。
魔法马车在山路上一转弯，杜勒就看到了一张巨大的黑色人面，高度足足有塞里斯宅邸的两倍之多。
说是人面，但其实只有一些轮廓，根本没有五官。可奇怪的是，只要盯着这张黑色人面，就会不自觉的被它吸引，甚至能慢慢看出它的长相。
而这就是圣灵教所谓的‘它’了，是他们信仰的核心。
“不愧是奥塔维亚最繁盛的宗教，居然用了一整块拉维尔黑岩……”杜勒一眼就认出了‘它’的材质，开始赞叹圣灵教的阔气。
“前方圣灵大教堂，请阁下下车步行！”
杜勒还没靠近黑色人面，就被两位驻守在旁边的圣灵骑士给叫住了。
这黑色人面除了是圣灵教的重要符号之外，还是圣灵大教堂前的一道关隘，‘它’的嘴也就是一道城门。
据说黑色人面的后面，就是当年圣灵展示神迹的地方，而圣灵教至今还没有承认大法师艾迪卡拉的原素理论，是不允许任何魔法造物进入的。
再者，圣灵教毕竟是罗维尼亚的国教，进入圣灵大教堂前，自然是要步行的，这一点连皇帝陛下都不例外。
“所谓的亵渎么？”杜勒下了魔法马车，摸了一下兜里的‘祖父的智慧’们。
便携式原素屏障因为太沉，杜勒没有带，剩下的自然是都装进了兜里。
“请问阁下是？”一位圣灵骑士去停放杜勒的魔法马车了，另一位自然来盘问他的来意。
杜勒也没有废话，直接披上了象征他身份的天鸟绒披风，说道：“我是杜勒·塞里斯，来这里想找一位神官询问一些事情。”
“杜……杜勒·塞里斯？”询问的圣灵骑士似乎有点吃惊，再看到了杜勒披风上的金色红月花纹章后，他的瞳孔立刻放大，然后开始大声呼喊：
“戒备！戒备！杜勒·塞里斯来了！”
呼啦，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队圣灵骑士就从城门里跑了出来，全部眼神戒备地看着杜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杜勒看着周围的圣灵骑士紧张的样子，感觉到了不妙，于是立刻向后退着，说道：“算了，我想起还有别得事情，今天就不打扰了。”
说完，杜勒就朝着自己的魔法马车走去，打算先溜了再说。
可没想，那些圣灵骑士紧跟着他，其中一位已经把守在了魔法马车的前面，腰间的长剑已经抽出了一节。
“那个该死的神经病！”杜勒几乎不用想，立刻就锁定了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前任惹下来的麻烦，而且缘由就在杜勒缺失的那三个月记忆里。
“好了，我不走了，你们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都好说。”杜勒看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打算不再挣扎。
看来他应该是和圣灵教有一些恩怨，但杜勒清楚他现在可是塞里斯大公的正牌继承者，对方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而围住杜勒的那些圣灵骑士也如他所料，虽然围住了他，可没有半点逾越的动作。
没一会，一位穿着蓝色长袍的神官就赶到了现场，他先是让周围的圣灵骑士放下了戒备，然后才走到杜勒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之后，才浮出一点难看的笑容，说道：
“您还算信守诺言，只是来的晚了一些，这两天主教大人每天都在想您呢！”
虽然面前的蓝袍神官有些阴阳怪气，而且长相也有些不忍直视，但杜勒也算得到了一些信息，他也回笑道：“旅途遥远，我回来后多休息了两天，还请你和主教大人不要生气。”
“不生气！”蓝袍神官表情变得很严肃，然后他说道：“您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由我先查看您和主教大人的誓约了。”
“什么……”还没等杜勒问完，他就看到蓝袍神官闪电一般的捉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后粗暴的撸下了杜勒的袖子。
“诅咒还是出现了……”蓝袍神官看着杜勒手臂上的黑色纹身，喃喃道，然后他放下了杜勒的右臂，说道：
“看来誓约是您输了，现在请和我去主教大人那里，谈谈履约的事情。”
说完，蓝袍神官就转身向前走，不再搭理杜勒。
杜勒有些懵，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跟在了蓝袍神官的后面。
誓约，主教，蓝袍神官，黑色纹身，诅咒……
很多的词汇开始在杜勒脑子里转悠，然后他就拼凑出了一些新的线索。
“我在去迷雾之海前和圣灵教的主教进行了一个誓约，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在赌诅咒存不存在，或者是自己会不会染上诅咒……”
“现在看来誓约是我失败了，所以就需要浮出代价，嗯……”
“这么来看，要去迷雾之海的条件很苛刻，或者说必须要圣灵教的帮助，亦或是许可？”
杜勒越分析越镇定，而且他根本没在怕的。
开玩笑！
他！杜勒·塞里斯，可是罗维尼亚五世的亲外甥，领地有两万青壮，在这个地方，他就算是在圣灵大教堂随地大小便，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等会还是温和一些，毕竟是我理亏。”杜勒也没有得意忘形，因为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虽然杜勒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有些突然，但他认为自己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