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域
全部格里高利圣咏本身是被写定的,并且无疑是在从gamma ut[伽马ut](Γ)到g'或a'的男声正常音域中被唱的。按照圣保罗的训示,女性在教堂中必须保持沉默(当然这一规训并不适合女修道院),而在男修道院和在俗教堂中,所有的歌唱都是由僧侣、助理牧师和受过训练的合唱队施行的。男童一般还没有包括在合唱队中,并且,在圭多·德·阿雷佐的教学法发明之前,他们“经过十年的学习才获得有限的歌唱能力”[7]之际就已经变嗓了。而在实际操作中,大多数曲目的演唱音域甚至会比写出的还要狭窄,因为没有固定音高的概念来让一组歌手去找到一个最适宜演唱圣咏的音域,无论是哪一种调式。
没有单独一首圣咏能覆盖全部可用的音域。尽管还缺乏统计学意义上的数据,但似乎完全可以认为,大多数圣咏的音域一般为七度、八度和九度。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曲调是在更为有限的五度或六度中运动。总体来看,狭窄的音域在较古老和类型比较简单的圣咏中最为常见(例如日课交替圣咏)。不过使人不解的是,有数量庞大的高度装饰性的《阿里路亚》也同样运用这狭小的音域。[8]音域超过九度的圣咏的数量要大大少于那些音乐较为狭窄的。然而,也有一些非常特殊的例子,尽管这并不代表素歌曲目整体的一般特征。例如圣体经《我自己》[Qui mihi](LU,第1141页)就包含了第三调式对正、副调式中的全部音符。超常音域在升阶经中最为多见——这里的弥撒圣咏为合唱队与独白轮替应答的形式(见第五章)。此类圣咏中的各个段落往往采用常规音域,但独唱部分经常会比合唱部分的音域高一至二音。这样一来整体音域就会超出一个八度三到五度。升阶经《万国将要恐惧》[Timebunt gentes](LU,第489页)是这方面典型的例证:其中合唱应答部分的音域为d到d',而独唱部分为f到f'。在现今曲目中所见的最宽的音域——从A到b♭和c到e'——见于升阶经圣咏《世间万物》[Universi](LU,第320页)。在带有独白句的奉献经中(后来从礼仪中被移除了),阿佩尔甚至发现过更宽广的音域,有时甚至可见e♭和低于全部音域的F这样罕见的乐音。不过他的一些例证(如果不是全部的话)不应被采信,因为这些例子都来自现代版本,其中不少乐句相对于其在原始抄本中的音域位置被进行了四度、五度甚至八度的移位。[9]无论某些圣咏的音域非常规现象是多么有趣,但必须记住它们中绝大多数依然遵守着调式理论的八度或九度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