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阶经
第一课之后的圣咏起初被称为“应答圣咏”[responsorium]。较晚的抄本称其为升阶应答圣咏[responsorium graduale],或简称为升阶的[graduale],后来就用这一名称来将此类圣咏和其他应答圣咏区别开来[中译为“升阶经”或“阶台经”]。对于graduale这一术语的起源存在不同意见,但一般都认为它来自担任独唱的祭司在布道坛的台阶的位置而非布道坛本身,后者是用来宣读福音书之地。
升阶经的缩减形式包括合唱队的应答及其之后的独唱诗句。在诗句后将应答部分反复的做法一直持续到十三世纪,但此后很快就完全消失了。后来通用的演绎方法正是这一时期发展起来的。在通常的独唱起句后,合唱队歌唱应答的大部分内容。一个或多个独唱者随后咏唱诗句,在唱至最后一句时合唱队加入进来,使结尾更加声势动人。现代圣咏书提供了一个应答部分的替换反复段,“如果应答的方式更受欢迎的话”(LU,xv页)。在此情况下,由歌手独自唱完诗句,随后合唱队再咏唱完整的应答部分。
作为一个类别而论,升阶经是所有圣咏中最为华丽和花饰的。即使是在合唱应答部分,二十乃至三十个音符的花唱也并非鲜见,而对于独唱部分而言,高度花唱的风格就更加适宜了。诗句通常倾向于比应答部分居于更高的音区。我们以后在有关多声部音乐的章节中将会遇到一些极有个性的升阶经,例如为圣诞节第三弥撒预备的《众人都看见了》(Viderunt omnes, LU,第409页)和为圣斯蒂芬节[Feast of St.Stephen]预备的《王子们曾坐在》(Sederunt principes, LU,第416页)。而在升阶经《正义被高声宣告》(Clamaverunt justi, LU,第1170页)中可以发现一个花唱发展的极端例证。
升阶经最有趣的方面之一是其对于联句技法的使用,这本是日课应答圣咏的重要特征。[10]不过在升阶经中,联句的运用比在应答圣咏中要更为连贯和明显。大量标准化的乐句和程式补充进了某个固定调式的升阶经的旋律素材之中。某些旋律程式只是作为引入或结束乐句来使用,而别的则被用作可自由组合或编排的连接性素材。在某些调式中,联句主要出现在诗句的部分,而应答部分要自由得多,只是偶尔使用标准的终止程式。不过在调式3、4、7、8中,应答部分和独唱诗句都有运用标准化的乐句,后者在每个段落中会不时再现,造成一种高度统一的圣咏。例如,在《祝福我主》(Benedicite Dominum; LU,第1654页)中,应答部分第一个“ejus”之后的花腔在诗句部分的“Dominum”一词后又完整的重现。甚至两个段落的结束花唱都一样。
标准化乐句和它的延伸、变体以及自由创作段落的连用,使每一首升阶经在独具个性的同时也呈现出强烈的组群共通性。正如我们已经注意到的,这种创作方法本质上是东方的,很可能是从犹太音乐实践中移植而来的。在升阶经中确实存在大量证据,表明它们作为一个类别相对于奉献经以及甚至明显缺少联句色彩的阿里路亚的古老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