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执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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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命案

“晚上再来!”

周易比划了几下,不管黑老鼠懂没懂,收走了金戒指。

掂了掂重量,少说一两钱重,表面铭刻云纹牡丹,做工精致。

黑老鼠等不到投喂,吱吱吱叫了几声,六只小老鼠跟在后面,钻回鼠洞消失不见。

“破碗果然是个宝贝!”

周易忍下立刻服用丸子的渴望,打算再投喂几次,观察黑老鼠后续变化。

毕竟一碗饭就换个金戒指,也显得太心黑了!

夜幕降临。

周易来到宾舍院子,中午盛的米饭已经变成一粒丸子。

吱吱吱!

黑老鼠见到周易到来,高兴的叫了几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就你一个?竟然学会吃独食了!”

周易将丸子放在地上,黑老鼠迅速吞入腹中,舒爽片刻,钻回鼠洞叼出一粒银豆子。

黑老鼠眼中,金戒指银豆子都是不能吃的东西,价值没什么区别。

之后两天,周易每天投喂黑老鼠两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黑老鼠吃了六粒丸子,原本肥胖体型变得修长,四肢健壮五爪锋利,跑起来快如一道黑影。

“是时候亲自服用了!”

周易下定决心,等役舍中没人了,关好门窗盘坐床上。

米粒儿大的灰色丸子,吃进嘴里还不够塞牙缝,嚼碎了连带着唾液一同吞入腹中。

刚开始没有任何感觉,就在周易疑惑时候,一股热流自胃部出现,滋润五脏六腑,散入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哼出了声。

“啊!”

难怪黑老鼠一副舒爽的模样!

周易等热流彻底消散,从床上站起来舒展身体,明显感觉到力气增长了不少。

“感谢爹传给的金手指!”

……

辖区内没案子,周昌每日在廨房摸牌,周易就在役舍研读大乾律。

中午晚上各服用一粒食物精华,这是周易为丸子起的名称,意为粮食之中淬炼出来的精华。

力气增长极为迅速,短短五天时间,周易已经不弱于成年青壮。

食物精华还有增肌效果,让周易身上长了些肉,再不似初来是干枯瘦弱。

几个同乡没察觉周易的变化,他们已经被县城繁华迷了眼,更何况手中有些小权力,在管辖的街道上人人见了都叫声哥。

村里十几二十年白活了,没县城几天痛快!

譬如同乡周顺巡逻的葫芦街,里面有不少暗娼做生意,刚开始两天还面红耳赤,如今已经夜不归宿了。

周大仓巡逻的青鱼街,那里全是卖水产的铺子,昨晚带回来条青鱼让周易煮了吃。

周易将青鱼放在破碗中,紧盯着碗中变化。

青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随后鱼肉鱼骨灰飞烟灭,仅在碗底留下一颗玉米粒儿大的精华。

前后耗费半个时辰,用时比炼化米饭稍微长了一些。

周易将鱼肉精华吞入腹中,热流比食物精华大了许多,增长的力气更加明显。

“肉比粮食涨力气,不知是按照热量,还是其他标准判定!”

周易抽出墙角一块砖,里面藏着一个金戒指,一个银镶珍珠耳坠,三颗银豆子。

这些日周易不只是闭门读书,也去过西市了解物价。

大乾金银铜兑换比例,官方定的十一,民间金银贵铜钱贱,一两银子能换到千三百钱。

周易从黑老鼠口中换来的金银,大约合三两银子,按照米一升五文肉一斤三十文,足够买来六百斤米或者一百斤肉。

破碗又不挑好坏,买槽头肉还能多买上五六成。

周易思索片刻,又将金银放了回去,暂时不去外面购买。

一是免得解释不清金银来历,二是身体变化太快,难免惹人怀疑。

中午时分。

周易在伙房吃过饭,正琢磨着去宾舍那边,探望探望老朋友,昨晚米饭炼化的精华省下了。

数日不见,颇为想念鼠友。

绝不是为了什么金银!

周昌面带喜色过来:“出命案了,随我去办差!”

周易这些天听白役们讲了不少命案,亲自去查看还是第一次,不过前世也见过不少死人,不至于紧张害怕。

命案发生在德古街,听名字就比青鱼街、葫芦街文雅。

事实正是如此。

德古街上住的都是官宦富商,青砖碧瓦,深宅大院。

“报案的是吕府管家,死的是吕老爷新纳的小妾,已经失踪两日,今天才发现落井淹死了……”

周昌已经不把周易当寻常少年,在路上详细讲述了案件背景经过。

吕府是万年县名声赫赫的书香世家,现任家主吕老爷考中举人,后在县衙担任县丞,直至一年前厌烦了官场,投冠回家著书立说。

举人按大乾律可以补缺县令,能称一声老爷,在县城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周昌再三嘱咐:“到了吕府少说多看,传闻吕老爷脾气不好,看我眼色行事。”

“昌叔放心,我省得。”

周易没有任何轻视吕老爷的意思,即使思想高度可以俯视对方,也必须恭恭敬敬小心谨慎。

大乾律民卷上有写,举人打死百姓可酌情罚银抵罪,至多不过剥夺功名。

……

吕家后院。

管家领着周昌二人,来到一口水井旁。

小妾的尸体已经捞了上来,口唇青紫,泡的全身浮肿,看上去有些惨白。

明明大日当空,却有渗人的阴寒之气钻人骨髓,让周易极为不舒服。

吕老爷须发皆白,腰板挺直的坐在太师椅上,枯瘦尖锐如鸡爪的手掌,抓住椅子把手。几名奴仆护院环绕左右,气势汹汹威风凛凛,不似举人老爷,更像山大王。

“见过吕老爷!”

周昌躬身行礼,随后上前仔细查验尸体:“看起来确实是意外,吕老爷为何两日才发现落井?”

“前些日芸娘要买首饰,老夫拒绝后,怄气闭门不出,谁曾想再见已是阴阳两隔。”吕老爷面上毫无悲伤,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周昌又询问了小妾贴身侍女,未发现什么其他线索。

吕老爷命人取出小妾的卖身契,当场有牙人核验为真,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没有其他事情,老夫今天就为芸娘入殓,免得放坏了尸身。”

“吕老爷节哀。”

周昌与周易来的快,走的更快,不到半刻钟就出了吕府。

等走远了,周易终于忍不住问。

“昌叔,那女子不像是落井淹死?”

周昌眼神意味深长:“应该是吧,易哥儿可是看出来什么?”

“那女子前额淤肿,脖颈有一圈黑紫色勒痕,手臂上又有不少伤口。按照我的推断,应是生前遭到殴打,又被绳索紧勒,窒息而亡!”

周易没有探过案,却与不少警察、法医交流过案情,懂得一些简单的刑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