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需要她的报答
你是风。我是火。你撩拨我。也缭乱我。——《温柔地，暴烈地》
人群熙攘，高川在人海中穿梭着来到方才发生争执的沙发，看到正蹲在地上默默捡玻璃碎片的江安，女孩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裙，白皙的皮肤加上瘦弱的身材，不乏风尘气息。
看到这样的江安，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瞬间爆发，此时的高川犹如一座火山。
“装什么清纯啊，不就是个卖酒的吗？老子碰一下怎么了？”刚才当中摔酒瓶的男人对着正蹲在地上的江安破口大骂道，江安手忙脚乱地想要躲开男人粗鲁的动作，想要迅速站起身子突然发现附近已经围了很多人上来。
她被淹没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脑袋直发疼。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她的身后，她被重重地扯到一个人身后，她正疑惑时，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仰着头才能看到的头顶。
“聚众闹事是要被拘留的，今天你们的酒我全数赔偿。”高川挡在江安身前，明明是保护性的动作，但霸道的动作却将身后的江安拽的生疼。
江安乖乖地躲在高川身后低着头，无处安放的眼神落到两人还牵着的手上，她下意识地想要松开，却发现还在为自己出头的高川似乎并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黑暗之中，紧紧牵着的手，难以言喻的感觉。
高川将无理的客人摆平，随后转过身一言不发便拽着江安就往酒吧入口的方向走，江安似乎察觉到男人的怒火，试图想要挣脱他的手臂，“高医生，高医生，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上班。”
高川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微的声响，女孩子委屈的声音，软踏踏地，恼人心房。
“江安，你别忘了你妈嘱咐过你什么，你别给我忘了你是个学生。”高川找到了人少的地方停下，终于松开江安已经快要被勒红的胳膊，不等着江安作任何解释便是一阵教训。
江安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明白高川生气的理由，淡然一笑，“高医生，你误会了，我只是帮同学顶一下班，一会儿十点钟就走了，我同学有事……”
此时恼羞成怒的高川已经再听不得她一丁半点的解释，他只如今知道发生的事实是他看到了她穿着暴露在这里当服务生还差点被欺负，他只知道他看到江安被一群人围住的瞬间，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冲了过去。
“你男朋友呢？他就允许你来这种地方？”高川打算女孩的解释，径直质问道。
方才还一阵紧张的江安突然露出笑意，“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呀！”
“高医生说的是魏烟哥吧，他只是我妈妈之前的学生而已啦，高医生，你真的不要误会啦，我真的只是临时来替个班，而且我同学说这个酒吧没那么乱的，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喝醉的客人而已，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话音未落，高川眼睛里的怒气仿佛已经消失一半，他想起自己刚才激动的样子有些后悔，叹了口气，低头又看到江安暴露的肌肤，撇过头去，说道：“给你两分钟跟经理说好下班，我在这等你。”说着无意间抬起的手突然落到了江安头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又笨拙地摩挲了几下。
江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迎合着，来自头顶真实的触感，梦一样地温柔。
高川回到刚才的卡座拿起自己的黑色外套和车钥匙，看着宋例一脸八卦地表情望着自己，丢下一句：“把刚才的事处理好。”之后扬长而去。
宋例不满地撇了撇嘴，心想你泡妞还要老子善后。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平日里不问风尘的高川竟然如此冲动地在酒吧里搭救一个服务生，莫非就是刚才让他伤神的女人。
江安跟值班的经理说明了情况，换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一路小跑出去找高川，女孩子奔腾的脚步飞快，气喘吁吁地看到还停在原来的角落的男人时，慢慢地调整呼吸，酒吧走廊里灰暗的灯光将男人全数淹没，她远远地看着黑暗里靠在墙上的修长身影，莫名地回忆起令人怀念的夜晚，她如现在一样在马路上飞奔，在拐角处看到了已经把小偷制服的高川，那般高大的人，将她挡在了身后。
高川发现江安走过来，站直身子，拿着手里的大衣披在江安身上，“穿上，外边冷。”低头看着女孩已经换了衣服莫名松了一口气。
“谢谢高医生。”江安羞赧地转过头，两个人一齐走出酒吧。
月色朦胧，黑与白交接。
“会开车吗？”走到车库高川才想到自己今天喝了酒，在江安面前晃了晃车钥匙。
江安暑假刚刚才拿到驾照，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姿态坐到了驾驶座上，高川开了导航，目的地是他家，男人一上车就沉沉地睡过去，“麻烦你了，送我一趟。”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细微的呼吸声，江安绷直身子照着导航的提示驾驶着车子，轻柔的夜风穿过车窗吹拂着男人微醺的脸，好像是泛着红晕的，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高医生，高医生，高医生？”正在睡梦中的高川听到温柔的呼唤声慢慢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出现在眼前，江安正在试图帮他解开安全带，靠过来的身体正冲他的胸口，散乱的头发在他侧脸轻轻摩擦。
察觉到高川已经醒过来，江安赶忙退回身子，整个人又恢复到紧张的姿态，小声说道：“高医生，到了。”
高川揉了揉眉心，转过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小区楼下，“江安……”
“高医生，真的谢谢你，我知道今天你是因为担心我，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现在可能还没有太多本事，但是高医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会竭尽全力。”江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依然不敢直视副驾驶上的人，仿佛是积攒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整个小脸也涨得通红，虽然今天的她滴酒未沾。
高川听着小姑娘满满诚意的话语，突然有了一种被发了好人卡的错觉。
“真的谢谢高医生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高医生的。”
明明才三分醉意的高川回到家中躺到床上，盯着头顶的西班牙式水晶吊灯，突然弯起了嘴角，想起女孩刚才结结巴巴的样子，莫名好笑。
报答？她想怎么报答？
他好像是需要她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