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么是理想社会

“社会”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它可能意味着很多，也可能没有任何意义。每一个人——除非他住在山洞里——都会是某种或另一种社会的组成部分，因此，最好能够给出被大家所理解的“理想社会”的定义，并说明它之所以被权威认可的原因。在国外，理想的社会是指那些最古老的贵族统治阶级；或者那些只有少数人被授予头衔的新贵族，他们以其家族和集团长时间来拥有的良好教养而闻名于世。对我们来说，理想的社会则是由我们所拥有的社会集团所代表的社会，因为这是美国，一个拥有最广泛的而不是最长远的旧大陆教养的国家。教养是理想社会的最基本特性，就像我们国家所流传的“财富贵族”一样。

而对普通大众来说，大笔的财富等同于极高的地位——就好像处于低俗刊物的头条或急切渴望站在盛大社会集会的舞台中间一样。理想社会确实是相当富庶的；富翁的太太也确实是在不停地、奢侈地享受生活，至少，这会让读者们感到眩晕，而且这位太太还比她不太富有的姐姐聪慧。然而后者出身高贵、自信满满、卓尔不群，因此经常被称为她所处的黄金时代最受关注的人。

宣传得最过分的东西往往本质上并没有那么好，只不过有时候一些公司会花大笔的钱来宣传他们的产品。同样的道理，财富将人们推到大众面前——有时候，这些人是“高品质”的人，就像公共刊物上具有号召力的所谓“社会精英”一样，尽管他们拥有刊物上的照片和新闻广告员的努力，他们却根本不属于好的社会。或者，可能他们确实属于“摩登”的社会；但是，如果宣传过度，而他们实际上也不是“女王”的话，那么他们则与现在的跳梁小丑无异。

赝品和真品

除了巴黎，纽约比世界上同时代的任何城市都更热爱愉悦、激动和惊奇，并随时准备迎接那些能够带给它这一切的人。不要低估实现这一切的能力，它们包括：谈笑风生的才智、引人注意的独创性和娱乐的天赋。当然挥金如土也是基本的要求。

另一方面，纯正的美国人需要一张进入理想社会的通行证，那就是出身的资质、礼貌、教养，穿过她纤细的腰部握紧双手，然后严肃地宣布，在她看来，这就是“理想”的纽约人，实际上根本不是。但这是因为纯正的美国人和那些普通大众一样，错把小丑当女王了。

事实上，理想社会根本不像那些宫廷里面的女王或国王，也不是某一个地方或群体。它可能更应该被描述成分散在整个地球上的同胞兄弟，他们不仅礼貌待人，而且自身也不失优雅。如果一个人不懂礼仪，那么他能够轻易地效仿别人的言行和举止；礼貌是个性的体现——是一个人内在性格的外在表现和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比如说，绅士不会炫耀、傲慢，更不会过分屈从，因为这不会激励那些有教养的人前进。如果一个人表现的行为怪诞，那他就总是在模仿，而不是真正拥有这样的地位。

如果礼仪发挥的作用不是微不足道的话，那么礼仪应该包括道德和行为规范。毫无疑问的是，一个人内在的特质远比表现出来的更重要。对礼仪知识的了解是一个人举止得体的根本所在。就像衣服对于外表的重要作用一样；更准确地说，就好像一个人只穿了一只鞋子或戴了一只手套却不感到难为情一样，而举止得体的人就是那些自然地遵守礼仪规范的人，他们必然是十分彻底地吸收了那些行为规范的准则，这使得他们的举止出自在本能而不是刻意屈从。

理想社会并不是富人的集合，它当然也不会抛弃那些出身卑微的人；但它应该是上流人士聚集的场所，他们言谈高雅、礼貌迷人、学识丰富，而且本能地会考虑到他人的感受，这就是社会选择其成员的标准。